“大人好兴致呀,据说白日里想请大人出面维持治安,可是整个下午后愣是没找到,有的说大人醉心于公务呢,原来是在此处喝酒呀!”
李大人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嘴唇翕张着,只陪着笑,却无法说出一个字。
他的目光望向另外一人,那人的脸色雪白,扯了扯唇角,挣出一丝苦笑,悠闲地起身,执着酒杯,“原来是王爷呀,一起入席喝着美酒,欣赏着舞蹈如何?”
“承受不起!”慕怀尘冷冷地望向他,其余的大人们瞧见两人针尖对锋芒,谁也不肯相让,眼睛里火光四射,直逼向对方。
个个心中紧张,有的搓了搓手脚,有的想脚底抹油,可太子发觉后一抬手冲他们喊道:“今日是本太子请你们前来的,有任何事,本太子一力承担,来,继续喝!”
他一抬手,众人却纹丝不动,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动作,生怕得罪慕怀尘,他可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啊。
慕怀尘冷笑一声,目光环视着四周,淡淡道:“你们如何?本王已经记下,若是皇帝问起来,本王少不得实话实说!”
他们顿时慌了,赶忙放下了酒杯,连连上前拱手道:“还望王爷高抬贵手,我们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逢场作戏,可你们知不知道在你们喝酒之前有多少人妻离子散,有多少家庭破碎,你们却在此逢场作戏!”
锐利的话音似刀刃一般只打在众人的脸庞上,个个涨得通红,一声不吭。
太子瞧见慕怀尘单单一人而已,只让他们无话可说,不禁冷哼一声,“王爷,可别忘了,这是太子府,不是魏王府让你威风八面的,你若喝酒,本太子倒不介意,你若是想闹事,休怪本王不客气!”
之后他微微地咳嗽,顿时有多名士兵上前来,个个怒目圆睁。
慕怀尘身后的暗卫同样的不甘示弱。
太子和王爷如此,众大人难以心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顿时纷纷地拱手,“今日太子的盛情,我等感激不尽,来日再陪太子尽情喝酒!今日流民占城事关重大,我等得先回去商议对策!”
太子原本想挽留,可见他们害怕慕怀尘不禁冷哼一声,之后则一抬手任由他们离开。
众位大人来到了外间时,却发现里面二人各自瞪着对方,都不曾开口。
先在院子里面轻声议论道:“他们两人会不会打起来呀?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得知我们在饮酒作乐,可是大罪一件。”
“皇帝身系万民,在如此火烧眉毛之际,自然会大发雷霆的,谁又会理会他们,迫于太子的权势而不得不前来呢?”
众人都愁眉不展,纷纷地抱怨道:“也不知道是谁告知慕怀尘,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到此刻前来!”
直拍着手掌不住地摇头叹气,口中叫着倒霉。
“别说了,里面刀光剑影的,我们还是早早地离开方才是上策,众人也觉得逗留下去毫无用途,才纷纷地离开。
门早早地关上,慕怀尘瞧见气急败坏却强作微笑的太子,悠悠地来到了一旁,直坐了下来,自己抓酒壶,倒了一口酒赞道:“好酒!”
“好酒!”
太子瞧见她怡然自若,按住心中的不满,冷冷地说道:“难道你前来只是喝酒?”
“太子府的美酒可非同一般,太子的心思同样非同一般!”
太子先是一愣,瞧着慕怀尘一本正经的,他淡淡地说道,“论起心计谁又比得上你呢?”
想起慕怀尘在皇帝面前如鱼得水,数次皇上见他喜悦反观对自己则板着脸,莫不是因为他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
此时说风凉话,太子冷哼一声,“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也不必假惺惺的客套了,我只问你,为何你一离开又归来,还前来太子府?莫非认为与本太子有关?”
无数的流民涌入城中是大事,皇帝在下午得知后,先是上前将太子招来臭骂了一顿,如今太子依旧不时地想起皇帝盛怒的模样。
“你是当今太子,为何城中涌来无数的流民,你竟然一无所知?这一路上他们如何前来,沿地各官为何不上报,你日日处理朝政时,为何也不够执政呢?”
太子想做出成绩让皇帝对他刮目相看,这等大事只想静悄悄地处理好,待到往后由皇后出面给皇帝惊喜。
哪知道事情竟然压不住,流民越来越多,渐渐地失控,他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假装不知,只闷在太子府里。
好在此时并非他一人担责,皇帝太忙碌,无暇谩骂他,倒有片刻的安宁,夜晚不愿再去回想,为了招揽众大臣才令才用美色令他们前来。
此时慕怀尘的出现在他意料之外。
太子的面色复杂,脑中转了数转,看着眼前的慕怀尘。
“流民们如何,我暂且不考虑,还有一人,你敢说和自己无关吗?”
他显得诧异,好奇地睁大眼睛微笑道,“不知道是谁竟令你如此关心,难道是父皇不成?”
慕怀尘的面色不变,太子便知自己猜错,在他的面前来回踱步,“既不是父皇,更加不是母后,莫非是魏王府外的相好,叫什么来着?”
他故意打岔,慕怀尘瞪了他一眼,“你的手段我早已经查明,楚姝华在回来的路上,是你做的手脚,令她和人失散的,几乎难以寻找!”
太子先是微微的愕然,之后才仰天大笑,最后抚着肚子,貌似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他扬声道:“太子你可高看我了,我如何能够控制王妃离开王府,本太子有何干系呢?”
他前来破坏自己的酒宴,竟是因为楚姝华,简直好笑之至!
脸色渐渐的阴沉,不满地望向他。
慕怀尘冷冷扫向他,“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控当中,归来后恰遇流民,你却暗中使绊子,只是因在城中不敢明目张胆罢了,我只警告你,往后不许再打姝华任何主意,否则休怪我无情!”
太子撇了撇嘴,目光冷冰冰地望向他,“你别忘了我是太子,往后也只有你服从本太子的份,至于楚姝华吗?”他冷笑一声,“除了你谁又稀罕呢?”
“那好吧!本王说的话不会重复第二遍。”慕怀尘霍然起身,理了理衣襟,偏头望向他时。
一股寒意顿时从足底冒出,太子在愕然之余唇角微微地扬起,原来慕怀尘爱江山不爱美人,楚姝华对他来说却如此重要,心中越发觉得有趣。
慕怀尘的前脚刚离开,后脚皇后娘娘驾到。
今日是怎么了,一个小小的宴会而已,他们却粉墨登场的,太子不得不令人撤去酒宴,懒懒地前去迎接。
太子府里张灯结彩的一片光明,同时大殿里面隐隐地泛着酒香菜香,刺鼻的脂粉香,皇后娘娘才踏入,便用手捂着鼻子退了出来。
“儿臣见过母后,夜晚寒凉,不知母后因何事前来?”
皇后上前语重心长道:“皇上今日在朝堂大发雷霆,好好的都城竟被流民占领,皇上的颜面无处搁放,天国的威严何在?众人都战战兢兢,唯恐出错被皇上抓住把柄,而你呢,你却在这儿莺歌燕舞,被人上报给皇上,他如何看待你?”
说得气急脸庞涨红,气喘吁吁的。
“母后别着急!”太子微微的一笑,走将上前,“你不说我不说,父皇如此忙碌又如何得知呢?”
她轻叹一声,白了儿子一眼,“你呀,为何不想想母后又如何得知的?”
太子倒有一丝的愕然。
皇后无奈说道:“是你请的大臣,他们离开担心你心中不痛快,往后翻旧账,便命人前来宫里通知本宫,才知道你在外间的荒唐事,此事本宫会替你隐瞒下来,可是事情可一不可再,小事情渐渐的聚集起来,皇帝如何会罢手呢?”
“知道了!”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撇撇嘴说道,“母后可真是越来越啰嗦!”
皇后真无奈,望着太子的目光既怜爱又无奈,叹道:“如此关键的时期,又有魏王在前,太子你可别招惹他呀。”
太子试探地想问出到底是何人通风报信,直引得人前来将他训斥一顿,竟比慕怀尘还讨厌几分。
慕怀尘气急败坏,莫不是因为他的手段得逞,可皇后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他训斥一顿,刚刚的欢喜消失得无影无踪,站在外面百无聊赖,身子歪歪斜斜地撇了撇嘴。
“本宫说的太多,你又不爱听,可都是肺腑之言呐!听闻慕怀尘刚刚离开,这又是为何呢?难道你们之间真的已经水火不容了?”
“没有的事!”太子一转身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撇撇嘴说道,“他是为了楚姝华!”
怎的又和楚姝华扯上了关系,皇后面色一紧,轻叹道:“她已是王府的王妃,你别再痴心妄想!”
太子更为恼怒,望向了皇后不满道:“难道在母后的眼中,儿子样样不如慕怀尘吗?”
“当然不是!”皇后一时失言,连忙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