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门口不开地回眸时,面前的汤一动也不动,王爷甚至再未看她一眼,而是专心致志地翻书。
顿觉心如死灰,更加绝望。
来到了外间后,指望着女儿院子的方向,轻声道:“女儿不是为娘的不帮你,已经毫无办法了。”
忽然远远的,有一只白点俯冲下来,不觉驻足,抬眸望去,白点越来越清晰,原来是一只鸽子。
它正落在了窗前,心念一动,“什么十万火急的消息,竟用飞鸽传书!”
心中狂喜,只要能够半路截下来,王爷的机密不就了如指掌?
顿时心中欢喜,当即来到了院子里,立刻让丫鬟洒下了无数的谷物。
“夫人,这是做什么?”
院子里铺了满满一层。
萧燕直抬头,顾不上脖子发酸,只等到有鸟儿经过时,才令众人散开,躲起来别吓坏了鸟儿。
空中飞翔的小白鸽顿时停了下来,落在屋檐下,转来转去的,萧燕在心中直叫唤,“下来呀,地面上全是美味,快点下来!”
心紧紧的揪着,好似要跳出了腔子,终于,它扑闪扑闪着翅膀,准备往下飞时,丫鬟不小心咳嗽一声。
鸟儿受到惊吓,顿时惊飞走了。
颓然坐倒在地,她无奈仰头道:“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呀!”丫鬟吓坏了,忙地在一旁扶起。
瞧见她畏缩的样子,心中气不打一出来,抬起手臂时,祁阳王正见到了这一幕,不满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老爷!”她连连摆手,同时揽着她的肩膀,“我们只是开玩笑呢!”
“对呀,夫人正在和奴婢开玩笑呀!”丫鬟忙说道。
祁阳王听见院子里有动静,特意前去查看,瞅见主仆两人怪异的神色,狐疑地打量着她们,“真的没事儿?”
冷冷地问道。
“没有没有!”萧燕连连地摆手陪着笑脸,一本正经地回道:“王爷不是这有要事吗?缘何在此处呢?”
他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确有要事。离开之前依旧叮嘱着两人,“你们安安分分地呆在房中,别随意乱跑!”
“王爷!”萧燕异常的委屈,只见严厉的目光后不得不答应下来。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再次看向天空,空空如也,急得直跺脚,用力地拧着丫鬟的手臂,疼得几乎快哭了,又不敢落泪,委屈巴巴地眨着眼睛,颤声道:“夫人,奴婢并非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若不是你一惊一乍的,鸽子会跑掉吗?”连连顿足,显得毫无办法。不甘心地让丫鬟望风,自己偷偷地潜入祁阳王的书房内,想找到蛛丝马迹。
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书桌上面空白一片,伸手一拉,抽屉紧紧地关闭着,一定有事,只是钥匙呢?
寻常的祁阳王偶尔会将钥匙放入了窄口的花瓶内,顿时挽起了袖子,肥胖的手却塞不进去,急得一把抱了起来,直往外倒。
嗖的一声,果然一串小小的钥匙被倒出来,喜出忘外地弯身去捡,却不防硕大的花瓶未扶稳应声而落。
砰的一声炸响,惊得忙忙地后退,惊呼出声。
外面已然有了脚步声,丫鬟更是惊讶,扑门直叫道:“夫人,您没事吧?有人来啦!”
还未离开王府,听闻书房里面有动静,祈阳王立即折返而回,发现丫鬟守在门口,拦住了众人,顿时板着脸,双手叉着腰。
丫鬟一见他脸都吓白了,退守到了门边,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
就在此时,萧燕伸手将门打开,拍了拍手掌。
瞧见祈阳王后顿时恭敬地说道:“老爷,刚刚好是有一只老鼠,妾身瞧见后当即前来驱赶,谁知道竟然跑入了老爷的书房中,这一番追逐下来,只跳出了花瓶里,妾身想把它抓住时不小心撞倒了花瓶。赶明儿让管家的再买一个便是。”
面上异常的平静,可丫鬟瞧见她缩在袖子里的拳头紧握,神情微微地不自在。
眼眸闪过一丝疑惑,祁阳王瞧见怪异的主仆两人,冷冷地问道:“果真如此?”
“是呀!老爷!夫人只说人多了反而会将老鼠惊走,才让奴婢一直守在门外!”额头涔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惴惴不安地望着祈阳王。
他转身冲着下人挥手,“忙你们的去!”
之后瞪了萧燕一眼,她乖乖地跟在身后。
才将门关上,祁阳王的眼眸变得越发的深沉,冷冷地说道:“刚刚我不会拆穿你,想给你面子,快说吧,到底是何事?”
“真的是老……老鼠!”
话音未落,耳边砰的一声,祁阳王一拍桌子,浓眉倒竖,怒喝道:“睁眼说瞎话,你看见老鼠早已经吓得躲得远远的,哪里敢去驱赶?快说,到底是为何?”
萧燕顿时苦着脸,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她自小便害怕毛茸茸的东西,是以连猫也不敢养,一时紧张忘记。
顿时苦着脸手搓着衣角。
祁阳王瞧见她的神态,再加上女儿不时试探的话语,虽未明言也猜着几分,逼近上前平视着眼眸,“你是想打探消息,也和楚如鸳一样,想知道皇帝与我商议合适?”
“不!”她连连地摆手,神色张惶,忙道不敢。
他一挥手,“不论如何,往后你得安分守己,如若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气!”
说罢,不待她开口辩解,立刻转身便走。
萧燕急忙追赶上前,倚在门框上瞧着他渐渐离去的身影,眉间紧紧地拧成一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魏王府。
楚姝华取下了鸽子上的信条,瞧见她唇角含着笑,他好奇地问道:“岳父有何指示?”
楚姝华故作神秘笑而不答,顿时放下手中的书,凑了上前,搂着她的腰微微地摇晃着,同时猜测道:“是不是朝堂中有所动作,所以岳父特以飞鸽传书前来叮嘱?”
“你猜对了一半!”
楚姝华调皮地扬着唇角淡淡的一笑。
他顿时松开了手,牵着她坐在一旁,“莫非他希望你我之间早早有了孩儿,往后我便能够取代太子,成为储君!”
“哈哈!”楚姝华不觉大笑了起来,很快又板着脸,嗔怪道,“胡说八道!”
不再神神秘秘的,一本正经说道:“父亲说起近来的局势并不明朗,皇帝疑虑重重,如今事情做的越多,反而越会令皇上怀疑!”
慕怀尘惊讶道:“这般说来,岳父不希望我们再有任何动作,先静观其变?”
楚姝华郑重地点,摊开手心将纸条展开,“正是此意。”
“也好,这段时间,本王正好休息。”
紧紧地凑向楚姝华的脖子,二人嘻嘻哈哈地打闹起来。
外面的景薇薇心碎成一瓣瓣,在花树下徘徊着。手中端着的糕点渐渐地冷却就像是此刻的心。
“王爷,她到底有何好处?为何你会对她迷恋至此呢?”
深深的叹息,无比的无奈,同样怅惘的还有祁阳王府的楚如鸳。
母亲一无所获,萧燕说起来时满面愧疚,她气鼓鼓的,胸口起伏,怒望向母亲,“你真是蠢笨,小小的事情都办不好!”
“姐姐!”只听见外面的楚婉柔的柔媚的声音,瘦小的身影,“姐姐可在?”
她眼前一亮顿时直冲着母亲使眼色悄声道:“她来的正是时候!”
萧燕见到女儿舒怀,松了口气,之后直了直腰身,面色平静沉稳。
楚婉柔不曾想到萧燕在此,连连地见过问好。
“你们姐妹二人聊着吧!”萧燕离开前担忧地看着女孩,此刻的她正执着妹妹的手嘘寒问暖,“你的手冰凉,衣裳用了多时已显陈旧!”
她来到黑漆木箱里,命丫鬟打开后取出一件崭新的衣裳塞至她的手中,“衣裳太小,与你的尺寸正相符,你拿去吧!”
藕荷色的异常的清雅,做工无比的精致,她惊喜交加。
当时两人前去,几乎同时看上,可萧燕偏心,只买给了自己的女儿。听闻因为偏小放在箱子里达半年之久,如今见她取出来,颜色鲜亮如初。
楚婉柔眼中的闪着光亮,楚如鸳唇角含笑赞叹道:“衣裳简直为你量身而做,来,姐姐看看!”
“如此贵重,妹妹如何敢当?”
楚婉柔目光满是眷恋,口中不由自主地说道。
“你我姐妹之间何须客气,瞧瞧你穿戴的比我好看呢!”许久才不舍地脱下来,郑重地折叠着,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突闻楚如鸳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连忙紧张地问道:“姐姐可是有烦心的事?”
她深深地叹息,重重地摇了摇头,“有一件事情压在心间多日。一直毫无办法。”
“姐姐聪明伶俐,又有夫人相助,还有何事能够难倒姐姐?”她伸手抚摸着新衣,漫不经心的说道。
“妹妹也知道!”她紧紧地握着楚婉柔的手,叹声道,“我们是女子,都依附与祁阳王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父亲年迈难免昏聩,频繁地出入于皇宫之中,如有差池,将赔上我们姐妹两人的性命及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