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是楚姝华吃痛的声音,娇柔造作,慕怀尘却心疼无比,忙地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地为她吹,担忧地问道:“现在如何?”
“好多了。”眼见到她的神色平静,楚姝华说起来宫中的经过。
“看见你的手我便知道了,他们定然是故意的,其实我一早已经料到了,这是当时疏忽了而已。”
“你为何得知,恰巧赶来救我于水火呢?”
慕怀尘双目精光一轮,直望向窗台,冷声道:“我们本来约好了两个时辰,可我在王府里面心下不安,担心你的安危,才早早地前去。”
楚姝华后彻底松了一口气,目光透着感激,曼声道:“若非你,怕是我依旧得与他们母子两人纠缠了,也不知道现在会如何。”
“其实都怪我!”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气恼自责道,“要是我能够阻拦,不令你前去皇宫,也不会受伤了。”
伸手抚上他的脸庞,目光透着感激,“太子莽撞而已,不过皇后为人温和,她只是稍稍的数落几句罢了。”
慕怀尘浑身一僵,恨声道:“别被她的表面蒙骗,皇后瞧着贤惠,其实她的心肠里弯弯多着呢,定然是故意给你与太子制造机会,想让太子向你大献殷勤。
只不过太子显然自信狂妄,不肯向任何人低头。太子是直性子倒也罢了,只是皇后如此,防不胜防,我们都要万分小心。”
楚姝华重重地点头,依偎在他的怀中紧闭着眼睛,只觉得外面似有微微的动静,不觉直起身子望向窗台。
慕怀尘顿时起身,哗啦的一声将窗户关闭严实。
窗台下面的姐妹两人互相使了一个眼色,才悄悄地离开来自远处后。
景薇薇气呼呼的,“原来与太子有关。”太子看中她要令她做太子妃,二人的面色雪白,又惊又喜。
她直望着景珊,“若她真成了太子妃,那么我们是不是有了机会?但是她又有一丝担忧,“我们与她作对,往后她会不会打击报复呀?”
太子喜欢她,王爷又中意,想来以后前程似锦,真正做了皇后,她们两人岂不是惨了呀?
妹妹的脸色慌张,景珊在一旁柔声道:“往后的事情还不知道如何呢,再说了,姐姐一身武艺自然可以保你周全。”
景薇薇的眼中蒙上了一层迷雾般的泪光,猛地吸了吸鼻子,只是手突然一松,依旧倔强地坐下来,“我就不相信会永远输给她,姐姐快想一想。我们是否还有机会?”
在远处等待许久,不见楚姝华出来,二人亲昵无比,她们姐妹两人做得再多,在王爷的眼中看来不过如此。
她们大眼瞪小眼的,双手一摊,个个无可奈何。
不知从何时开始,坊间里渐渐地传出了流言。灯红酒绿,屋内的舞妓好似旋风一般地鼓起来,耳边丝竹入耳,发出醇香的酒,沁人心脾。
几位男子沉浸温柔乡中,一边品着美酒一边说着风流韵事。
面上的小胡子得意地扬起来,双手搂着两位美女,嘻嘻哈哈地一笑,“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有酒有美女须得及时寻欢作乐呀!其实我们都是效仿太子爷。”
“李公子,难道你认识太子爷吗?”旁边的女子柔媚的腰肢顿时缠绕,纤纤的玉指在他的额头一用力一戳,异常的绵软柔美。
他嘻嘻地在脸上摸了一把,扬声道:“我们不过是来万花坊里面寻欢作乐,可是当今的太子爷呢,一般的女子看不上,原来呀,是瞧上了王府的楚姝华,自己的弟妹呢。”
众人一听,各自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李公子带着几分酒意,对此嘿嘿地直笑,直望着她们,“所以说你们个个不知道吧,哈哈哈,这件事情可是从宫中流传出来,简直是比珍珠还要真呢。”
“李兄,你喝醉了,罚酒罚酒!”
“谁说我喝醉了,皇宫里面买来的消息哪里能够作假,况且又是这等香艳之事,哈哈哈!”
他踉踉跄跄的,好似随时要摔倒呢,挣扎着凑了上前。
突然有几名侍卫破门而入,二话不说,顿时将喝得醉醺醺的李公子给带走,其余的人顿时酒醒了一半,慌忙地起身,问他所犯何罪。
“妄谈皇宫之事!”
来人将他带走,同时也打量着他们,一并将人都带入到了牢房里面。
里面黑压压的关了一群人,众人伸手大声喊着冤枉,令他们将自己放出去,可是无人理会。
大牢里面乱哄哄的。
皇宫里面,皇帝更是气得脸色发白,望着跪在地上的太子,从檀木桌子上如小山般的奏章里面抓出一把摔在了太子的面前,“你瞧瞧你瞧瞧,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太子哆哆嗦嗦地将其中的一间一个折子打开来后,原来是坊间的留言,颤声道:“皇上,儿臣已经将在外面散播流言蜚语的狂妄之徒打入大牢。谣言很快平息的。”
皇上气急,恼怒地斜睨了他一眼,恨恨地说道:“天下那么人那么多张嘴,你抓的完吗?再说现如今的牢房放满了,再抓关到哪儿去?”
太子顿时神色惶恐,深深地垂首不敢多言,额头上的冷汗颗颗地冒出来也不敢擦,皇上瞧见他越发的气恼啦。
抓过那手边的折子,“如今就连几十外的城中也谈论其皇家的香艳之事,说什么太子会罔顾人理伦常,不时地猎艳,连自己的弟妹都不放过,你说这又是为何?”
“那一日是母后的邀请,凑巧儿臣前去向母后请安,撞见后于是稍稍地说上那几句话,并非像传言的那一般。”
“可是传言说得有鼻子有脸的,当时你说的何话,做了何事,只字不差,你又如何解释?”
太子深感苦恼,流言纷纷而起,皇上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指望着他,好似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苦着脸耷拉着头,跪在一旁一动也不动。
皇上气急,摇了摇头,无力地坐了下来,心痛地说道:“朕立你为太子,只希望你能够安分守己,不求你有大功,只求无过!多年来苦心经营,太子府的声望竟被你损失殆尽。”
“皇上!”他的心中的委屈,可声音细若蚊虫。
皇上继续怒骂道:“现在谁说起太子,都会想起你的龌龊的想法,你就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啦。这样吧!”
皇帝一挥手,“你备好礼物,前去王府向她们赔罪!”
太子愕然地抬起眼眸,幽深的眼眸里面满是拒绝,低声道:“父皇,如此一来更加坐实了谣言,儿臣更加洗不清啦!”
“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太子府的声誉重要?就算你如何做,也无法撇清之前的事情,既然由你而起,自然得由你来摆平,至于该如何自己去想办法解决吧!”
说吧,他一抬手立刻让他离开。
太子宁愿被关禁闭,在府中安然度日,也不想出现在人前,并且向楚姝华赔礼认错。
王府门前逡巡了许久,才鼓起勇气上前敲门。
众人见是太子飞奔上前回报慕怀尘和楚姝华。
他终于来啦,慕怀尘愣是拉住楚姝华,二人闲闲地腻歪了许久。
太子等待半日,方才见到人。
诧异的的是楚姝华的手被重重的包拿着纱布,肥肥壮壮的,他一时间呆住了。想着不过烫伤而已,瞧着模样,倒显得伤势颇重。
“太子倒来不及远迎,还望恕罪!”
楚姝华款款道。
她的面色如花,绯红娇艳有如三月的桃花。
“本太子是特意前来慰问的,不知道楚姑娘如今手如何了?”
她费力地将手抬了起来,“姝华谢过太子的关心。也没什么,我们都早已经习惯了,不知道太子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他不情不愿地让人将礼物放在桌上,扯了扯唇角,“令楚姑娘受伤,本太子心中着实过意不去,这点礼物不足挂齿,还望楚姑娘笑纳!”
她看了慕怀尘一眼,见王爷点头,方才笑着收下,同时扬声道:“多谢太子!”
“不必谢!”他气呼呼地说道。
“听说近日太子不许外出上街,怕是皇上对太子有了误会,要不臣弟向皇上为太子求情,不然被关得久了,还不知道外间会会发何等趣事呢。”
“不必了!”太子气哼哼的,在皇上眼中只觉得他无比的丢人,不让他上街。不去便罢了,只是被慕怀尘嘲讽,心中犹自不自在。
脸上挂着森冷诡异的轻笑,冷冷地扫了二人一眼。
二人神色如常,五指紧扣,让人送太子离开。
他气得浑身颤抖,二人抗瀣一气,嘲讽着他。
太子是决计不会忘记此时的仇恨的,紧握着双拳恨恨地说道:“早晚有一日我会让你们两人付出代价!”
才刚出门,管家如临大敌一般地赶忙上前请他入轿。
“我坐什么轿子?”
气得大力地踢了一脚,疼得直龇牙。
管家赶紧掀开了帘子,苦着脸,“太子,是皇上的意思!”
眷恋地看了一眼高头大马,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风,灰溜溜地钻入了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