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来到王爷门口的时候,景珊有一丝的紧张。
景薇薇却不以为然,反而将她手中的点心夺了过来,冷冷地说道:“既然你心有顾虑,那么我前去把相送。”
上前立刻敲门。
“妹妹。”景珊当即叫道,可是为时已晚。
待到将门推开后,却见到慕怀尘和楚姝华正依偎在一处,二人正小小地打闹着,见到外面的人前来打扰后,慕怀尘当即不快,怒斥责门外的丫鬟,“有外人前来,为何不通报?”
丫鬟们个个哑口无言,景珊平常温和,可是真正的生气的时候,众人瞧着她如凶神恶煞一般,哪里敢开口。
见到无人敢说话,景薇薇不管丫鬟们,温声道:“王爷,没有打扰你们?”她自顾自地往前将手中的点心放在了桌上,“这些是我们姐妹的一点心意,还望王爷能喜欢!”
做得倒挺精致的,慕怀尘看了一眼后摆摆手说道:“本王已然吃饱啦!不必啦!”
“可是王爷?”景薇薇一顿觉得委屈,委屈道,“王爷,你瞧瞧。”她的手有多处红点,是在半路上用胭脂点头得,渐渐地晕散开来,倒像是被烫伤的红点。
“王爷,薇薇为了做这糕点也能烫伤多处,可都无关紧要,只要王爷能够喜欢!”被她吵得烦不胜烦,慕怀尘只得勉勉强强地拈来一块。
望着楚姝华时微微地一笑,顿时塞过去。
楚姝华就着他的手中咬了一口,眼中一亮,不觉赞赏道:“景家的姐妹两人果然心灵手巧,点心做的比我精致百倍呀!”
她独自前来本是为了收获赞赏的,如今倒是被赞赏了,可出自楚姝华之口,慕怀尘一口未尝,尽数给了她。
待到第三个时,她连连摆手,含笑道:“王爷可是故意的,特意用点心将我喂饱后就不用吃饭了了。”
“哈哈哈,本王哪有这般小气!”说罢便将它放置在一旁,“干脆我们前去骑马吧。”
“那好哇,回来后还能够吃上一大碗饭!”说罢再也不理会景薇薇,二人顿时往门外而去。
不远处楚姝华瞧见了景珊探头探脑张望的身影,显然听见慕怀尘想要离开,于是远远地地让开。
景家姐妹留在王府里面可是越发的碍眼,楚姝华暗暗地皱眉。对着王爷时面色灿若桃花。
皇宫很快传来消息。
太子将一应的罪责都推在死去的户部尚书的身上,皇上不想杀人太多,仅是撤去了他们的乌纱帽。
一时之间空出了几十个职位。
太子府里灯彻夜燃烧,照出太子的焦灼的面庞。
他直问一旁的幕僚,“你都说如今一下子去了二十多人,本太子简直倒霉透顶。”
“太子难道忘记了,如何是太子倒霉,而是遭人算计。”
“对,都是慕怀尘。他故意将本将册子交给皇上才有如今的困境,当今之急得让我们的人顶上其中的空缺。”
“下官已经拟好名单请太子过目。”
细细地瞧去,都是自己一手培植的党羽。
“就这些人吧。”
太子在翌日的折子里,名义上是为皇上分忧,将一应的名单都交到了皇上的手中,恳切地说起新上位的人必然会恪尽职守,不会像之前那样的尸位素餐。
“啪!”的一声,皇上瞧见后当即将折子往旁边一丢,“太子真当朕老了吗?难道瞧不清楚这些人和他们往日的相差无二?
朕以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太过计较而已,同时更是护着太子的颜面而已,如今的他竟如此来敷衍,哼!”
慕怀尘从地上拾起折子,粗略地看了一眼,恭敬地将它送了回去,同时给皇上端来了参汤,“皇上消消气,何必为这种小事动怒呢?或许太子只是心急,想为皇上分忧罢了。”
“他若真想为朕分忧,又怎会重用这样的人?真是令朕太失望了!”
说罢,气鼓鼓的犹自不满。
慕怀尘未再吭声,只是在一旁为皇上磨墨,不时地给上几句意见,瞧着慕怀尘,皇上并未像之前那般气恼,望向他时眼中含着欣慰。
太子眼巴巴地盼望着,知道公布的新人的名单里面,并未有一人是自己介绍的。个个都是往先与自己不对付的。
“难道这次没有交上去吗?”
当即找到皇上身边的魏公公,忙不迭地问道。
“太子爷,奴才早已经将它呈交上去了,同时皇上也瞧见,只不过……”
他面露为难,踌躇不已。
“不过什么?”
太子急了,忙得抓住他的手腕急问道。
几十个新上任的官员中,没有一人拥护太子,这如何是好?很显然,一夜之间他已经失了一条臂膀,或许更多。
瞧见太子眼眸当中的寒意,魏公公一时间慌了,他久在皇上的身边,知道皇上所立的太子往后极有可能继承大统,不敢得罪。
于是颤声说道:“回太子的话,当时皇上盛怒,只说太子,太子……只顾自己不曾体谅皇上的辛劳,对于太子的提议,皇上一时不肯采纳,可太子请别着急,并非是皇上的本意。”
太子的脸色沉沉,不顾他的好言好语,震怒地一拍桌子,气哼哼道:“父皇误信他人的谗言,对本太子心生误解。”
想来自己忠心耿耿,从未想过自身,皇上却如此,心中不觉黯然不已。
“太子您别着急,老奴久在皇上身边,知道他最为心软,这事还有转圜余地,老奴不便久留,就此告退。”
忙不迭地转身便走,太子还未问出详情时,望着他的背影心下黯然。
不行,如此下去往后必将溃败,那时候谁还知道他是太子?
广发邀请函,请众人前来商议。可在酒楼里面,望着大桌丰盛的菜肴,椅子上空空如也,并未有一人前来。
幕僚站在太子的身后,瞅见他的脸色由青变白,由白变青,变换了无数种颜色。
他连忙弯腰低声说道:“属下劝说过太子,如今并非是好时机,不过也能够看出,树倒猢狲散,没有永远的兄弟,只有永恒的利益。”
“你说得正是,一群墙头草,没了他们,难道父皇就废了本太子不成?”
他不相信,愤愤然地转身便走。
府里的大人们都异常的焦灼,龟缩在屋子里面。
外面有人砰砰地敲门,令众人的心紧张得几乎跳出了腔子,赶忙前去将门打开,闻言后转身尝试了一口气,抬手安抚着众人,“众位大人都放心,太子离开了酒楼!”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有的人面色苍白,有的人额头沁出硕大的汗珠。
他一边擦汗一边长叹道:“太子可以任性,可是我们却无法呀,若是被皇上得知我们如今与太子一起,定会被发配远地,而太子依旧是太子。干脆这样,我们现在去投靠王爷!”
话语一出,众人都默然低着头,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
如今谁不知道王爷更得皇上的欢心,时时地陪伴在尚书房?
太子心急火燎似热锅上的蚂蚁,一下子失去了二十几位的官员,现如今只剩下他们,可个个战战兢兢只想着避嫌。
太子可倒好,竟然大张旗鼓邀请他们同去,皇上原本在盛怒,若以结党营私的罪名按下来,不单单官位,怕是项上人头也不保。
众位大人终日惶惶不可终日,一个一个垂首凝思。
他们并非没有想过投靠慕怀尘,此时个个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酒宴之事渐渐地传了出去,传入了慕怀尘的耳中,只当笑话一般地说给楚姝华听。
她把下头上的银簪子摘下挑了挑香炉里的灰尘,闪过一丝的明亮后,香烟渺渺而上,沁入鼻中异常的香甜。
“王爷就如这熏香一般,一时间被灰烬遮蔽而已,待到拨开后,终会见到王爷闪光的时刻。”
“哈哈,就数你的嘴巴最甜!”
慕怀尘畅快地大笑着。
下人送来了几张拜见帖,她好奇地接了过来,疑惑道:“这些人不是上一次太子宴请名单中的几位,为何会前来找你呢?”
冷笑一声,慕怀尘淡淡地说道:“他们自然是想通了,与其跟着草包太子倒不如来投靠我呢。”
闻言楚姝华禁不住扑哧一笑,之后数了数竟然有八个之多,瞧着王爷的神情淡然,“难道王爷不感兴趣吗?我明白了,你是记恨他们之前对你使绊子,如今也想要报复而已。”
“本王有这么浅薄吗?”从他的手中拿过了拜见帖,丢在了一旁,“先晾上他们几日。”
她轻轻地抿唇微笑着,之后再扳着手指,“王爷此举,打击太子的同时,深得皇上的信任,如今又有人前来投靠,一举三得,王爷真是厉害!”
“那是因为有你陪在本王的身边,本王才能够事事顺利。”
在楚姝华的鼻子上轻点了点。
她嘿嘿地一笑。
多名大人们心内心怀忐忑,既担心自己的事情被太子得知,又担心慕怀尘嫌弃,几乎寝食难安。
终于得到消息,慕怀尘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