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常常地掩人耳目,悄悄地来到了王府里面,忙不迭地跪下见过王爷。
其中有一人迟迟不敢抬头,以头触地,忏悔道:“往先下官多有得罪,还望王爷能够宽恕!”
慕怀尘想了起来,原先他曾嘲讽过自己,说自己来历不明。
“那都是多年前的事情啦,大人别放在心上。大人不过安安分分地做官,其实本王也是,只想着好好的辅佐皇上,为皇上分忧,众位大人觉得呢?”
“我们也是都和王爷所想的一样,王爷如何我们便如何。”
他们陪着小心谄媚不已,慕怀尘的眼眸望向了别处。
手指轻叩着桌面,幽幽地说道:“不错,往后我们一同齐心协力,不再重蹈太子的覆辙,近日众位前来,本王心中感念无比,来,这一杯酒是本王敬众位大人的!”
他们受宠若惊,当即端起来后一饮而尽,可是望着慕怀尘时个个满脸苦笑,忧心忡忡。
慕怀尘对他们和颜悦色,客气万气,并不十分亲近,他到底作何想,让众人一时之间难以揣摩。
离开之后他们的头靠在一处悄悄地议论道:“到底王爷将我们视为自己人,还是只是客套而已,他简直是深藏不露哇!”
众人感叹着,只不过有人扬声道:“冷淡又如何,难道又离了王爷前去投靠太子吗?”说得众人都不寒而栗。
如今在朝堂上,只要太子开口,皇上一并打击。
很显然皇上并不待见。
“好吧,不论前方如何,我们下定决心一心追随王爷。”
原以为事情会有转机,往后越来越好,谁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而已。
这天上朝之时皇上句句逼问,令大子冷汗直流。
“太子,朕让你监管造园,如今的园子到底真正的花费多少?”
太子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因园子的账目使得几十人的官职被罚,甚至就连尚书也身首异地,还有两位大人已死去。
他低声道:“儿臣并不知晓。”
皇帝怒瞪了他一眼,不满道:“身为太子竟对此事一无所知,还有你们!”他手一指,顿时有数位大人牵连在内,个个皆是太子的党羽。
他忙不迭地地跪了下来直磕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也有人存有侥幸的心理,想着刚刚投靠慕怀尘,他会为自己说话,谁知道慕怀尘背负着手神态悠闲,只是弯腰躬身在侧,一声不吭。
顿时涌起阵阵绝望。
朝堂中的事情不曾逃过楚姝华的耳目。
早早地听说,在迎接慕怀尘回府后她好奇地问道:“每每想到他们在绝望之时只等着王爷前去相救,而你却偏偏置之不理,真是有趣啊,哈哈哈!”
“等到你真正的面对,发会觉得其实救与不救个个都如此。”
他似心累般地闭着眼睛,只享受着楚姝华的温柔。
“这又是为何呢?你去拉拢他们,自然要保得他们的周全了,如今这般他们怕是会失望呢。”
“那些都是墙头草,如今太子遭受打击,他们立刻换了主子,往后本王被皇上斥责,他们又会如何?”
楚姝华满脸凝重,“到那时候他们自然会撇得干干净净了,说与王爷毫无关系。”
亲昵地捏捏她的鼻子,“你果真是聪明伶俐,既然知道结果,又何必花费心思冒着被皇上皇上斥责的危险而去救人?”
“话虽如此,可他们到底太惨了!”
口中深表同情,唇角微微地扬起,
慕怀尘的心情只觉得畅快,听得外面的景薇薇和景珊前来时,不胜其烦地抬手道:“我不见!”
姐妹两人只见到王爷和楚姝华日日耳鬓厮磨,不肯分丝毫的时间在两人身上,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气恼。
景薇薇气呼呼地坐在了一旁,伸手直摇晃着景珊的手臂,“不行,照此下去,往后的王妃非它莫属?我们不能够坐以待毙,得想办法让王爷回头是岸。”
景珊的身体原本正常,被妹妹怂恿着日日不得安宁简直烦不胜烦,如今又被她拉着来找王爷,且又吃了闭门羹。
此刻的她心下不快,不满道:“你为何就没有一点眼力见呢?人家明显是讨厌我们姐妹两人,为何还要苦苦纠缠着,罢了,罢了。”
她一抬手异常的恼怒。
“别呀,姐姐。”燃起的斗志才几个回合,她立刻偃旗息鼓了?自己可不干了。
“姐姐别忘了外面的流言纷纷,朝堂里面动乱不安,王爷正是需要帮手的时候,若是我们两人能够插手,也好为王爷分忧解难,他必然会对我们改观的。”
景珊顿时诧异地回头,妹妹竟说得倒有几分道理,不禁疑惑地打量着她,“你换了脑子啦?”
白了她一眼,景薇薇嘻嘻地一笑说道:“我花费了无数的心力才分析得出,因你是姐姐,我才告诉你,要不我们这样吧?”
附着耳语了几句。
“也好。”姐妹两人顿时偷偷地离开王府,悄悄地联系着上次前来的数名官员。
听说她们是王爷小时候的玩伴,对她们异常的恭敬,一口一个姑娘简直心花怒放。
“你们都听好了,我们是奉王爷的旨意前来的,王爷让你们韬光养晦,终有一日会大放异彩的。”
闻言人人喜不自胜,众人一聚头说起那两位女侠,“我一早就听说,其实她们并非是普通人,慕怀尘对她们有好感,留在了府中,说起来来头真不小哇。”
“两人的气质非同一般,一人说话清脆,一人话音稳重,看来王爷之前是想考验我们,嘻嘻嘻!”
翌日散朝后,有人悄悄地拉住王爷低声道:“王爷的心思我都明白,明白的!”笑得异常的诡异,让慕怀尘莫名其妙。
伸手捉住了他,“我的心思你又如何得知?”
“这个嘛,嘿嘿嘿!”
他异常的笃定,更令慕怀尘好奇。
穷追不舍的追问下,他才说起有两名女子奉自己的旨意来到府中。
“两名女侠所言我等明白,如今是非常时期,王爷低调不比太子时时刻刻张扬,这就告辞!”
踏着外八字洋洋得意地走开。
慕怀尘气得剑眉倒立,回去之后顿时将门敲得砰砰直响,姐妹两人瞧着身影似是王爷,喜得将门打开。
他顿时逼近上前,不满道:“你们到底背着本王做了什么?”
“王爷,您别生气!”
二人顿时吓坏,紧张地直望着她。
景珊瞧着花容失色的妹妹,连忙拦在了身前,“王爷有话好好说。”
平息了胸中的怒火,慕怀尘松开手,坐在一旁死死地盯着姐妹两人。
她们有瞬间的心慌,瞅着慕怀尘气急败坏的模样,景珊上前轻声问道:“不知道王爷为何事着恼?”
“你们两人以本王的名义私会她人,想陷本王于不义吗?”
果然出事了,景珊陪着笑,温声道:“我们姐妹两人一片好意,只希望为王爷分忧解难,他们在外面颇有微词,只怨怪王爷不曾及时伸出援手,王爷的心思我们姐妹看来……”
“我的心思何须你们来猜,还有他们的心思你们又是如何得知?”
景薇薇赶忙抢在景珊的前头,扬声说道:“姐姐的身体才痊愈,便立刻外出为王爷搜集信息,她的轻功一流,前去众位大人的府邸,为了王爷,甚至还被人当成女飞贼,王爷……”
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令慕怀尘烦不胜烦,顿时将她的手挥开,转而望着景珊,不悦道:“我从未要求你们前去飞檐走壁,为我打探消息,只是希望你们在府中安分守己。”
心中愤愤不平,若不是答应楚姝华将二人留下,何至于惹上如此的麻烦。
那些人得到了慕怀尘的授意,开始明目张胆的拒绝太子,此时此刻的太子才体会到孤家寡人的真正的含义。
终日在府中喝着闷酒。
心中直冷笑,气道:“之前偷偷摸摸的,如今却公然示好,简直不将太子府放在眼中。”
“太子息怒。如今只有韬光养晦,渐渐地让皇上淡忘园子之事,方能够从头开始。”
那些人越发地得意,几日之后就是景薇薇的生日,借此名义,个个亲自前来送礼,景薇薇正欲收下时,慕怀尘一声也不吭,只命管家前来将礼物抬走,且一一送还。
场面极为浩大,皇上也得知,不住颔首夸奖道:“还是怀尘做事沉稳可靠,不走捷径,是朕的左膀右臂。”
众人好似被当头闷棍打蒙,缩在一起苦着脸说道:“王爷是何意?之前的拉拢,如今却公然打我们的脸,这是不肯承认我们呀!”
“他简直比太子更难伺候,喜怒无常,往后我们更是凶多吉少,要不然我们再回去投向太子?”
背后有树好乘凉,人人如蝼蚁,极有可能被波及。
众人深觉有理,可送出去的拜帖被原封不动地带了回来,“太子有言,众位大人有了新的靠山,那么便与本太子为敌!”
脸色越发难看,事已如此,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