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他的面色沉痛,长叹了一声,“太子被众人蒙蔽。臣弟知道,一切都和你无关!”
他诧异地张开了口,想要说话很快又咽了回去,气恼得猛地甩了甩袖子,恼怒地离开。
慕怀尘在牢房前拦住正从里面出来的太医,问起里面的户部尚书如何?
“他呀,整个人生无可恋,毫无精神,其实他是有心病,身体倒毫无异样,老臣给开了药,可若是他依旧如此的话,怕是不妙啊。”
慕怀尘赶到大牢时,户部尚书呆呆地望着前方,一动也不动,即便是站在了面前,面上依旧毫无表情,他喃喃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
顿时蹲了下来,直视着他的眼睛微微地一笑,“因为他是太子呀,户部尚书没了可以再换个,可太子只有一个,皇上又能够换谁呢?”
尚书浑身一颤,忙地跪下,只向他磕头,“王爷,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我一命啊!”
慕怀尘顿时将他的手推开,尚书近来娶了第二十房小妾,他一把年纪,娶得都是十几岁的少女。
当时的他便认定此人必然有问题。
瞧见他满脸惊惶,慕怀尘顿时神色缓和,轻叹道:“你的罪状如今被皇上得知。皇上的眼中可容不下沙子,若是能够迷途知返,替皇上揪出更多的蛀虫,或许会念在你戴罪立功的份上不予追究!”
可如此一来彻底得罪太子,往后太子成了皇帝,他们一家哪里还有生还的道理?满面为难,神色紧张。
慕怀尘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叹声说道:“你想想,皇上追究下来。一定会灭你满门的,可若是你有了功劳,即便性命不保,可妻儿家人也能够平安地活下去,你好好想想吧!”
牢房里是死一般的沉寂,慕怀尘陪同着数位暗卫立在黑影里。
黑暗里,尚书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下午渐渐地过去,突然好像想明白了一般,砰砰砰地直敲门,“皇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慕怀尘一抬手,便有两名暗卫悄悄地靠近,他们森着面庞一声不吭,将牢房的门打开后立刻逼近上前。
有一人从怀中掏出了三尺白绫悬在了梁间,另外一人则抱着他往梁上挂,尚书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住地挣扎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这是太子的吩咐,你安心上路,你的家人我们一定会好好的照顾的!”
不知从何出涌来的力气将他们两人一推,人躲在墙壁下,扯着嗓子狂叫起来,“救命,救命,杀人啦!”
慕怀尘顿时出面立刻让人将两人抓住带走,自己上前将户部尚书一把扶起,“现在如何?”
他好似才醒悟过来,迅速地抓住了慕怀尘的手臂,“是太子派人前来杀人灭口,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他故意假借你之手想要将我除去的。
园子竣工在即,定然是想叫我背黑锅,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啊!”
皇上的脸色更为阴沉的,跪在下面的尚书说出了一连串的名字,竟然有二十余人,大小的官职不一样。
户部尚书不敢说出太子之名,这只是惶恐地磕头,“皇上,臣犯的失职之罪,万死难辞其咎,只恳求皇上放过臣的一家老小。”
皇上的眼睛细眯着,闪出一道锋芒,扬声道:“好,朕答应你,可是你的性命不能留!”
“臣谢过皇上的恩典!”
他被处死,而其余的一干人等将牢房塞得满满的。
里间暗沉沉的,众人的心情更为沉重,有人拍着栏杆对着一众的官员说道:“大家别慌,竟然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他们当时一起决定效忠于太子,任何事情都给太子服提供便利。太子想要资金,他们想方设法为他做假账。
凑够了几十万两银子,这些银子他们可以买武器,可以招兵买马,可以做许多。如今东窗事发,此时个个神色懊悔。
“放开我,放我回家,我家里有七十的老母!”其中有人哭喊道,可是并未有人理会。
牢房里面只有他的回音。
一天,两天,三天,其间只有人被带走被审问,有的人归来后满身伤痕,像一摊烂肉一般地瘫在了地上。
他们渐渐地崩溃,有人尖声喊道:“太子,太子,为什么不来救我们啊?”
“你们知道什么?为何众人都有事,唯独太子平安无恙?”
角落里有人冷冷地说道:“太子日日在皇上的身边,谁知道不是他所为?”
若真是如此的话,众人只觉得寒意自足底窜入身体的每一处,嘴唇哆嗦着,不敢置信地摇头,同时却又不得不相信。
太子府。
太子分外的焦灼,他来回踱步直问一旁的幕僚,“你快说看,几十人本宫如何救他们出的牢狱?”
幕僚是江浙人士,小小的眼睛里面满是精明,他很快摇了摇头,劝阻道:“太子,他们不能够救!”
“为什么?”
太子显得愕然,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自己当时可是花了数年时间才建立起来的,这些人好好的账本为何不收拾好呢?居然会被人给偷走!
“回太子的话,下官派人前去调查,发现账本好好的正在户部,而皇上所看到的是是抄来的另一本。
这些账本经过多人,不知道是谁留下了心眼,居然又抄了一份,由此可见他们的人中也有人不并未对太子忠心。”
可是,几十人中也有忠心的,难道就舍弃了这些臣子不成?
“没有了手下可以再培植,可若是被皇上怀疑了那才真正的万劫不复!”
说得倒有几分道理。
太子到底心有不甘,细细地查明源头,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
慕怀尘手中的册子从何而来?只有找到源头或许才有办法救别人,不会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正在太子焦灼时,皇宫的密探却来报。
“牢中的众人对太子异常的不满,他们大骂太子见死不救,不管他们的死活,如今这般下去,怕是往后会说出更多不该说的话语。”
砰的一声,太子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上,恨恨地说道:“慕怀尘,都是你!”
王府里面一片清明,凉风习习。
楚姝华坐在秋千上,慕怀尘则站在身后,他一用力,秋千高高的吹起来,伴随着楚姝华的笑声,惊讶的声音。
园子里的鸟儿被惊动,扑扇着翅膀飞至远处。
待到玩累了后靠在他的身上,直闭着眼睛,“还要玩吗?”
她忙地跳了下去连连地摆手,只坐在一旁捶着双腿。
“刚刚在半空中,腿都快吓软了,我可不玩了!”
“哈哈!”畅快的大笑了起来,眯着眼,望着在远处偷偷打量的姐妹两人。
景珊的身体不佳,被妹妹搀扶着在外面散步,他们二人被训斥,不敢太过靠近,只是不甘不愿地站在远处。
楚姝华瞧见,柔声劝说道:“近来景珊的身体反复不愈,怕是有心事吧,王爷为何不与她谈谈,令她放宽心情,身体早日痊愈呢?”
“她生病了,景薇薇得时时照顾着,这样的话我们才能够有安静的日子里!”
嫣然一笑,余光瞥见了他们姐妹两人不时地在远处来来回回的走动着,不过是想引起王爷的注意,自己反而更为惬意地靠在慕怀尘的怀中。
“真是恬不知耻!”
景薇薇气急,挣开了手,景珊不曾防备,原来蹒跚着走路,几乎差点摔倒,循着妹妹的目光,瞧瞧两人甜甜蜜蜜的,顿时有一丝苦涩。
她不觉想起一事,向妹妹建议。
“也好,瞧着如今的时辰倒也妥当!”
赶到厨房时,只有两名厨娘在外面摘菜,见到她们时扬声说道:“两位姑娘还是省省心吧,厨房里面初中的伙计可不是你们能做的,你们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一个病恹恹的,若是烫着伤着了,王爷可不会放过奴婢呢!”
若是王爷真正在意,她们又何须多此一举?
对厨娘的嘲讽,景薇薇当即想要回嘴时,却被景珊一把拉住,对着妹妹摇了摇头。
来到了厨房里面。
景薇薇顿时头大,不久前的楚姝华还烫伤了呢,当时的表情,想起都觉得疼,直问景珊:“我们做什么?“
想起楚姝华多番做点心,而自己也较为擅长,“我们也给他做点心吧,可以和楚姝华一比高下。“
“对呀,反正往后王爷吃到点心,终归会想起我和姐姐的辛劳!”
不由分说,立刻动手。
只不过她的双手极为笨拙,做出来的丑陋不堪,都被景薇薇扔掉了,倒是外面的厨娘一直黑着脸。
尤其见到糟蹋粮食时,大声地说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两位姑娘还是省省吧,若是银子不足,往后只能够稀饭就着咸菜!”
“又不是花你家的银子,真是啰嗦!”景薇薇当即吼了回去,嘟囔着说道,“再说啦,我们和王爷的交情,难道给他做点心,他反而怪我们不成?”
端着做好的点心,扭身便走。
厨娘瞧着他们姐妹的背影,撇撇嘴显得不以为然,“就等着吧,她们也不会事事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