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有什么?”
景薇薇着实不耐烦,厉声吼道。
四月吓得魂飞魄散,脸色苍白颤声道:“她们说楚姝华怀着王爷的孩子,是她主动。”
男未婚女未嫁,二人之间突然有了孩子,那么便是私生子了,到时候声名尽毁。这一点她并非没有想过,可到底不敢做,不过想想而已。
楚如鸳跨出这一步!
她怔怔地坐了下来,口中喃喃地说道:“完啦,完啦!”
四月瞧着她眼也直了,浑身也僵了,整个人不对劲,顿时吓了一跳,在一旁颤声地叫道:“景姑娘,什么完了?”
“我们都完啦!”
府外的流言简直不堪入耳,楚姝华瞧着它愈演愈烈,犹如在外面熊熊燃烧的火把,宝珠气鼓鼓的,深为她报不平。
瞧着此刻安静的屋子,她轻声说道:“奴婢前去打听过,景薇薇不在府中,很显然又外面播散流言,想要诋毁主子!”
楚姝华只是一摆手,示意她别再说下去,同时显得并以为然。
“主子着实太好脾气的,她一次一次地咄咄逼人,主子一再退让,如此一来,岂不是受欺负人吗?”
“人人都想赢,我们输一次又何妨呢?”
数日前早早地约好数名夫人前来打牌,只是她们迟迟不至,同时还有位夫人只道家中临时有客无法前来,派来下人表达歉意。
其余的两名妇人对视了一眼,各自抿了抿唇角,会心一笑。
“说来真是可惜,她们无法前来,干脆我们三人玩吧。”
一边令人洗着牌,楚姝华问起她们如今外面的情形。
“你也知道慕怀尘时时在府中,我们极少外出,可又对外面的事情好奇,不知道是否发生有趣的事情?”
贵妇的手一顿,面上浮起不自然的笑容,连连摆手说道:“没有,没有的事情,近日风平浪静的!”
楚姝华才点头叹息道,“王府里面诸多纷争和口角,你们能够前来救我于水火当中。”
“你说的哪里的话?听说你很快便会嫁入王府,就是人人艳羡的王妃啦,我们要在此提前恭贺呢。”
楚姝华愣了,慕怀尘虽然说过,可是两人独处之时如此亲昵的话语,外人难以听去,怕是揣测罢了。
她当即摇头,叹道:“话虽如此,可男子的心思谁又猜得到呢?对了,你这耳环倒是别致。”
“是我家相公特意给我买的。”
众人顿时对着她一番恭维,楚姝华也笑嘻嘻的,面上显得不自在,隐隐地觉得似有一丝的不对劲。
丫鬟端来一杯浓茶。
林夫人瞧见后顿时一把夺过来,和自己的淡茶换了换,神神秘密地眨着眼睛,轻声道:“我们是好友才告诉你,浓茶喝了对身体也不好。”
“不会的!”宝珠在一旁笑道,“主子说要喝浓茶提神,好好赢你们的银子呢。”
众人在欢笑之余,漫不经心地说道:“也要看肚中的小世子更重要,还是我们的银子更重要呀!”
话语一出众人都异常尴尬,哗啦哗啦地响起了洗牌的声音。
顿时想起来,楚姝华微微地一怔,孩子,什么孩子,眼珠一转,嘿嘿地笑道:“林夫人真是爱开玩笑。”
今日的精神短,才打几局便将命人将她们送了回去,自己则坐在窗台下。
“可打听好啦?”
待到宝珠一进来,她立刻紧张问道。
宝珠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之后重重地点头,“奴婢前去在外面的掌柜的打听,他们接触的人来人往,消息极其灵通,确实近来外面有流言,说主子怀了王爷的孩子呢。”
说罢满脸通红,楚姝华还是姑娘家的,这些流言蜚语明明是中伤之语。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眼见到楚姝华沉默,她顿时上前轻声问道。
猜想这怕是楚如鸳的功劳,不过她们手中并无证据。
“让我想想!”本想和慕怀尘商议,谁知道等到夜深人还未归,熬不住只得先行前去,朦朦胧胧的似乎有动静,睁开眼睛,不知何时天已经大亮。
慕怀尘正坐在一旁含笑地望着她。
揉了揉眼睛,赶忙起床紧张地上前,“王爷可是奉皇上的命令吗?”
“也不是。有人想要见你。”
拍了拍手掌,顿时有人被带了进来,那是一张陌生的从未见过的面庞,楚姝华好奇地打量着他,不解地问道:“他是谁?”
慕怀尘锐利的目光瞪了过去,那人顿时吓得一哆嗦,忙不迭地跪下磕头求饶道:“小的是酒楼跑堂的。”
楚姝华皱了皱眉,着实不解,好端端的找来一名伙计做什么?
刚刚睡醒毫无精神,坐在一旁揉着额头不吭声。
慕怀尘泽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回王爷和楚姑娘的话,当时小的收了楚如鸳的银子,为她散布流言,前来喝酒的达官显赫喜欢听皇家的秘闻八卦,在饭桌沉闷之时,小的们也会聊上几句,仅此而已,对于其她我们丝毫不敢啊!”
想想在那些食客的肥腻的嘴里说的都是自己的不堪,楚姝华气的蛾眉倒竖,死死地瞪着他。
那人更是吓得浑身簌簌的发抖,连连摆手颤声道:“真的和我无关了,这都是她当时给我们的银子,小的也不敢用。”
“酒楼里面传皇家的是非,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慕怀尘立即一抬下巴,立刻有人上前将人拽走。
“王爷,王爷饶命啊!”尖锐的呼喊的声音传来,渐渐地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楚姝华的胸口一阵起伏,眼眸流出几分恼怒,恨恨地说道:“真是无耻,为了整治我居然不择手段,真是无耻之极!”
“是呀,知道她的用意也无需生气,不然真正上了她的当,令她达到目的。我想起来一件事情,许久不曾回祈阳王府,干脆我们去探望祈王。”
说得楚姝华也有几分思家之意。
“我们也不能够空手而返呀!”
他顿时拍手,丫鬟们鱼贯而入,“昨日我已经想到,礼物早备好了。”
楚姝华翻看着,“虽是父亲着实喜欢的,但是还有一样。”
“什么呀?”慕怀尘好奇地问道,楚姝华嘻嘻地一笑,“如今并不是当季的季节,父亲依旧爱吃香喷喷的糖炒栗子。”
他们寻了许久才找到了一家,提着袋子里热滚滚的栗子,楚姝华之后则拍掌说道:“大功告成啦!”
“你们快瞧,这不是慕怀尘和楚姝华吗?”
引得时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人们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有的靠在了窗台下,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楚姝华顿时想起外间的流言,瞬间脸红,将糖炒栗子塞给慕怀尘,自己匆匆地钻入了马车。
微微的掀开帘子,一旁的慕怀尘骑在高头大马上,慢悠悠且神气活现,不觉好笑,顿时忘却了刚刚的紧张。
马车直接来到了祈阳王府,一早得到消息的祈阳王正带着人在外面等候,瞧见他来后当即与夫人携着楚姝华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眼眶顿时红了,楚姝华赶忙转身安慰着,
“你呀,女儿回来应当欢喜才是,反而哭上了,女人真是麻烦!”
夫人偷偷地投去幽怨且恼怒的目光,他当即吐了吐舌头,嘿嘿地拍着慕怀尘的肩膀,“王爷来得正好,我们去下几局!”
“好哇,求之不得!”
楚姝华来到了内院里,一路闲闲地说起王府的生活,母亲数次欲言又止,猜想着必然和流言有关。
娘做的山楂糕最好吃了,一路上馋得直流口水,谁知道回来后确实甜蜜的红豆糕点。楚姝华毫无胃口,令人端了下去,撒着娇问道:“母亲不知道我不爱吃红豆糕的。”
“山楂糕你不能吃。”
楚姝华茫然不解,怎么突然禁口了?自己没病没痛的。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自己的脸倒先红了。
“你也不用害羞,其实隐瞒着父亲是对的。”
她压抑住怒火显得不快,楚姝华暗暗地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开口,怕是楚如鸳悄悄地透露,只令母亲知晓。
为了打破尴尬,她抓起一块红豆糕大大地咬了一口赞道:“好吃,母亲不论做的什么我都爱吃。”
她的神色稍稍的缓和,半是欣慰,但是无奈。
“女儿,有一件事情母亲不得不告诉你。”
见到楚姝华吃得没心没肺,她也就忍不住开口说道,“名誉对女子异常重要,慕怀尘对你如何?”
外面的两人已经下完棋,同时进来,夫人顿时煞住话头,楚姝华冲他眨眨眼睛,调皮地一笑。
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他前来,若不然的话,母亲定会唠叨得没完没了。
“就下完棋啦,着实太快了吧!”
慕怀尘嘿嘿地傻笑着,挤眉弄眼的。
楚姝华后顿时明白过来,果然父亲朗声大笑道:“父亲老当益壮,往后可不再说父亲的棋艺差了,哈哈哈!”
“其实是我一直在让他!”
楚姝华强忍着笑意,满脸的佩服,上前挽着父亲的手,一旁坐下来,“父亲自然是所向无敌的,慕怀尘才不是你的对手,将他打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