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的,可是有些人若是不用心的话,她不会说出真相的。我只想知道外面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中伤姝华的话,你知道吗?
因为此事,姝华如今在外面被人嘲笑,而我又被皇上训斥,都是你及背后的始作俑者造就的,我们只想要讨还公道。”
“可是王爷,都是楚姝华咎由自取,是她的错,和我无关啊。”
“看来若是不用刑的话,你是不会开口的。你知道这是做什么吗?”他拿出一把弯弯的尖刀,慢悠悠地靠近。
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气。
“这把刀可以让人的肉骨分离,痛不欲生。只不过这个还是太便宜你了。”
示意侍卫拿出一根粗厚的绳子,在她面前晃啊晃。
绳子凑近她的面前,隐隐地可以看见倒刺,“一鞭子下来就是真正的血肉横飞,你可是最怕血的。”
咯咯咯咯的声音绵绵不绝,景薇薇虽然被绑着,可是身子颤抖不住,鞭子粘在肉上,非得拽下一块肉不可。
疼痛简直难以想象。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们只想得知真相,你愿意为了包庇她不顾自己,也和我们无关啦,我说的不错吧?”
将长鞭交给一旁的侍卫,自己转身不再理会。
侍卫重重地甩了甩鞭子,嘴溜溜的好似朔风刮面的一般,身子隐隐作痛,若是打在身上也不知道会如何呢。
才响一下,浑身止不住地颤栗。
“王爷,我和你是从小长到大的呀!”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冲着他尖声叫道。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他不屑地说道:“从小一起长大又如何?只要你勾结外人,伤害我最亲近的人便是我的仇人!”
“住手!”才扬起鞭子,景薇薇吓得魂飞魄散,鞭子不长眼,打在她的脸上,一辈子就毁了,她连忙惊恐地大声吼道,“我说,我说。”
侍卫顿时将手中的鞭子缩回,依旧晚了,唰的一声打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灰尘遍布,呛得她大声地咳嗽起来。
待到她们上前,将自己身上绳索解开后,突然一个站不稳,整个瘫软在地上,浑身冒着虚汗软绵无力。
“现在你该说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是楚如鸳!”她无力地说道。
果然是她!慕怀尘神色依旧冷峻,“那好,你出面揭示流言!”
让人将她送回去。
景薇薇已经无力站起,被人丢到回院子里。
慕怀尘喜滋滋地回去找到楚姝华,他洋洋自得。一挑眉头,等着楚姝华好奇前来询问。
很显然已经有了他想要的答案,可楚姝华却装作不知,好奇地上前问道:“不知道王爷何事如此开心?说出来一起高兴呀!”
“哈哈,我保证你听了此事后必然会欢喜的!”
他神神秘秘眨眨眼睛,楚姝华偏着头想想,“是不是水蜜桃买了回来?”
慕怀尘忙地摇头,神色更为得意。
楚姝华一连猜了三样,待到最后她急得直跺脚,“是不是景薇薇说出真相呢?要是再猜不中,我就不猜了!”
“哈哈,你也不笨嘛,确实如此,很快会为你洗刷流言蜚语,我们就能够正常的生活了!”
偶尔出去时,立即会有人用怪异的眼睛打量着,让楚姝华不自在,只得日日在王府里面闲逛着。
“王爷往后准备如何?”
“很简单呀!”慕怀尘细细地谋划着,“我们将她带到大街上,只令她与楚如鸳的计划向众人叙说分明,这样一来两人成为过街老鼠,而你呢,别人也不会再指指点点的,岂不好?”
本以为她会欣然接受,可迟迟并未回答,他不觉好奇地走上前来,“难道你不同意吗?”显得有一丝的失落。
他可是费尽心思令景薇薇如实地说出真相,瞧着她的模样,并未有意想中的开心。
“不是!”楚姝华嫣然一笑,微微地拧眉,好似陷入了苦恼中。
她低声说道:“多日来,我留意着外间的流言,虽说是景薇薇指证,但是景薇薇随时会反悔的,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又如何令楚如鸳认罪呢?”
倒是有几分道理,若不然光是凭着几人的悠悠之口,百姓们又如何相信?
摇摇头,拍着她的肩膀沉声道:“可是众人都误解你,我心疼!”
“嘴巴长在她人的身上,又何须去介怀呢,只要王爷相信,那么她人如何谈论,我都不在意!”
慕怀尘对她越发心疼,忍不住将她抱在怀中喃喃说道:“太委屈你了!”
景薇薇终日战战兢兢的,虽然回到了房里,想起当时慕怀尘的狰狞的面庞,禁不住以泪洗面。
每到晚上她不时地噩梦连连。耳边是呼啦呼啦的鞭子的响声,身子却并无疼痛的感觉。待到喘着粗气被惊醒,才发现全身已然被汗浸湿。
春夜细雨沙沙直响。
远处的景珊正坐在了桌边安详地刺绣。
又来了,想着她便气不打一出来,本想爬起时浑身虚弱无力,头滚烫得沉沉如裹,才起身又无力地躺下来。
景珊听闻动静,忙地放下手中的针线急忙冲到床边,“妹妹,你又醒了?”
“为什么我觉得浑身滚烫啊?”
“太医说你受了惊吓,身子不适,给你开了药!”
立刻让宝珠将煎好的药端来,她却猛地一推,大声道:“这不是药,是你和她们串通来害我的,我不喝!”
景珊诧异得张圆的嘴巴,望着妹妹的反应,她嘴唇翕动,依旧默默地蹲了下来,将摔碎的碗筷收拾好,自己重又坐在一旁。
幽暗的烛火照出她恬静的面庞。
景薇薇迅速地收回了目光,不愿意再逗留盼片刻。
她是和慕怀尘楚姝华在一起,自己独自一人。
口中喃喃地说道:“王爷是被迫的,他从未想要伤害我,但是你呢?”
“你对付楚姝华便是对付王爷!”
景珊顿时闭上眼睛不愿去理会,翻身便朝着里间睡去。面对着她冷冰冰的后背,景薇薇也不想多留,睡在偏殿里。
整个晚上她辗转反则难以入眠,姐妹常常地在一起,今日她独自一人深感无奈,爬了起来。
香囊依旧留在桌子上,回想起几十年来,景珊在自己的身边,手紧紧地抓住,眼泪滚滚而落。
一天,两天,王府里风平浪静,她的身体渐渐地复原,丫鬟对她一如之前,没有自己所担心的一般被冷漠孤立。
好似任何事情都未发生。
她向丫鬟打探口风,问起慕怀尘和楚姝华如今在何处,在做什么?
“近日王爷常常留在府中陪伴她呢。”丫鬟心情颇佳,面上喜气洋洋的,好似是有喜事一般。
问起缘由时,调皮地冲她直眨眼睛,“王爷的心情愉悦,我们做下人的自然落得轻松!”
天气渐渐暖和,浑身轻松,心中却异常的沉重。
呆在王府里面瞧着两人恩爱,简直还不如推她上绞刑呢。
这天,她打扮得低调地外出,准备出去闲逛。
病了许久后一切新鲜,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夹杂着河边嘎嘎的鸭子的叫声,对她来说都是新鲜愉悦的。
她伏在栏杆前,瞧着滚滚江水呆呆地出神,形单影只,孑孓一人,无比的孤单,若是王爷能够陪在身旁,该有多好呀!
不觉沉浸在无边的幻想中。
旁边的路人走过,啧啧地说道:“王府也着实热闹,楚姝华和景薇薇还有慕怀尘之间,他们三人关系着实太复杂了。”
“对呀,尤其是楚姝华和景薇薇在王府里面时时地发出发生口角,王爷对此烦不胜烦呢。”
不过是廖廖的数名路人,谈起的竟是王府的事情,她赶忙地转首,生怕被人认出来,满脸通红。
想起来自己依旧时时地派丫鬟前去和楚如鸳相会。
待到人匆匆地将她拉至一座无人的亭子,冷冷地甩开手质问道:“快说,四月,外面的人为何对我议论纷纷?”
四月吓了一跳,抿了抿干涩的唇角,紧张无比,“姑娘之前不是吩咐过,不论如何都得按时前去!一切都遵照姑娘的吩咐。”
“可是,你也不必事事都对她说!”
因为在楚姝华面前时时占下风,她的脾气火爆,时不时地在府中发脾气。若是被人得知,众人如何相信楚姝华对她的苛责?又如何相信是楚姝华将她赶走的,岂不是前后矛盾?
气恼得浑身颤抖。
四月一时间害怕不安地说道:“姑娘你尽管放心,楚姑娘是有分寸的,决计不会乱来,真的,我们只是说起,楚姝华联合王爷欺负你罢了!”
“什么,你们竟然连王爷也牵涉其中!”
脸气得变形,声音尖细地吼叫道。
“没有,没有!”
四月连连摆手,见到她大发雷霆之怒,垂放在身前的手不觉颤抖着,轻声说道:“奴婢们如何敢胡言乱语,只说楚姝华仗着王爷的宠爱,对客人不尊重。
这些都是楚姑娘向奴婢们提议的,只说为姑娘出气呢,还有……”
她突然不敢出声,支支吾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