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岛上一片热闹的气氛,仆人如走马灯般穿梭着。
“华嫂倒酒。”祁志明大大咧咧地半躺在椅子上,使唤起华来。
只有华离自己最近,得意忘形之下,忘记了自己是在人家家里做客,更无视仆人们的存在,舒服地直哼哼。在希这里才是真正的能放松了自己。
华也不为意,知道祁志明使唤自己,除去玩笑成分外,肯定有什么大事要说,不然不敢这么牛气的。便笑嘻嘻地说道:“叔叔满饮了此杯,那才好倒酒啊!”
祁志明一瞅自己的酒杯还是满满的,嬉笑道:“有劳嫂子了,且站在一旁伺候着!”
“我呸!祁志明,给你脸了是吧?你还上瘾了是吧?先喝了,嫂子再给你满上。在你家也只敢这么使唤姜妪吧?老娘这里,你少来这一套。”
“这不是在你家吗?真开不起玩笑。一会儿希兄输了东西,你可别心疼,好好倒酒,让希兄少输些宝贝,你还不愿意了?”
“呸!他爱输什么就输什么,别把老娘输了就行。话说回来,志明,你希兄最宝贝的就是老娘了,干脆让他把老娘输给你算了。”
众人一阵哄笑,都知道华嫂脾气泼辣,可没想到还这么敢说。
祁志明开玩笑还真不是华的对手,讪讪地摸着鼻子,求救地看着希。
希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兄弟暂且喝酒,醉话当不得真。”
华笑骂道:“呸,你们还真当老娘没人要了?”话是这样说,却不停地招呼着上菜上酒,然后施施然离开了酒席。
希这才正经说道:“志明,说说有什么收获?没事你不可能跑到愚兄这里来喝酒的,还一来四五个。”
祁志明连喝几碗酒,沉声说道:“希兄,兄弟把保皇一族五老之中的尼姑骗来给老烈火当老婆了。”
希刚要陪祁志明喝酒,听闻这句惊人之语,含在口中的酒一下子喷了出去,也是他反应快,立刻伸出衣袖挡下了酒水,这才没有喷到酒菜及他人的脸上。“兄弟,你说你把尼姑骗来给老烈火当老婆了?开玩笑吧?真骗来了?”
祁志明肯定地点点头,“真骗来了,可能三天后就会到希兄岛上了,老烈火能算出我们的去向。”
希连连点头:“很好,兄弟们放开吃喝,两天头上你们就离开。愚兄不想和尼姑交手,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外面有飞行器,几位好兄弟有多远走多远。再不行去用九星轮和传送阵。你们惹不起,愚兄更惹不起。”
祁志明不屑地说道:“兄弟是给老烈火一个携美同行的机会,还真以为嫁祸于你吗?刚才咱们兄弟都打赌了,赌老烈火泡不上尼姑,算兄弟输。大苟赌两袋岩髓,二十袋能量液,并且是一赔十的比例。信一二十袋能量液。瘦男赌能成,二十袋能量液外加一颗夜明珠。希兄和诸位兄弟赌哪边?先说说赌注!跑路不跑路的咱们再说。”
一众海族首领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谁都没有见过尼姑,更不知道她本领如何。但见海王如临大敌,把祁志明这位好兄弟都向外赶了,那肯定是个比祁志明更厉害的角色,要不祁志明也会跑到这里藏身?想到这里,便纷纷下注,赌这事不成,这样一来更让祁志明乐不可支了。
“兄弟,愚兄赌了。苟洪和信一的赌注相加就是愚兄的赌注,赌兄弟输。但要是尼姑拆了愚兄的家,兄弟负责重建,赌注还要加倍赔付。”希撇了撇嘴说道。
世间尼姑还俗是有的,但是此尼姑非彼尼姑。尼姑何等人物?几百年都心如止水了,还会还俗?老烈火还比上陆地呢,便是动了春心,也不会看上老烈火的。
老烈火的修为远逊于人家,除了脾气硬,哪都硬不起来,这根本不可能。
尼姑之所以会被祁志明忽悠过来,也是打着无嗔师太和羽儿及青衫客几人的牌。要是说给她找老伴,不管对象是谁,肯定会被狠狠打一顿的。
如果尼姑真对老烈火有好感,这也是一桩美事。从此两家再不交兵,休养生息,海域会日益壮大的。退一步来说,即是老烈火泡不上尼姑,但也让尼姑见识了海域的和睦,定然会对攻打海域的人有些劝告的。
以尼姑的威信,定会从者如云,祁志明好一番苦心啊!
“来人,吩咐下去,张灯结彩,大摆筵席。众海族兄弟装束整齐,轮流过来喝酒。自今日开始,七日为限,为老烈火前辈壮胆助威!”希略加思索,立刻明白了祁志明的意思,心中感激,早把一些赌注抛之脑后了。
“兄弟,愚兄敬你一杯。先前只当你与公主真的私下浪漫去了,愚兄着实埋怨了兄弟一番。此去和谁动手了?有精彩的地方吗?说来听听。”
“本来是想陪夜香出去浪漫一把的,夜香也要求这样的。可走着走着,不由自主地就到了非洲。正好陆先生有功德在那里,就顺便去看看了。唉!那里还真是人吃人了。仓中有粮可饿殍遍地,即便杀了一些人也解决不了根本。陆先生的功德尽入了一些权贵之手。”
“说来可笑,也是可悲。竟然有人用五个白面馍馍跟我换夜香。制度如此,大势如此,非一人之力所能改变的。误导了陆先生的修行方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兄弟去帮陆先生顶雷。”祁志明苦笑着说道。
众人却听出了一些东西。陪自己老婆浪漫一把,又怎么能走到非洲去?又怎么去想法骗尼姑呢?其中艰辛与凶险,祁志明一丝都没有提及,但谁能不知?现在又要为陆地去顶雷。众人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以祁志明的为人,绝对言出必行的。虽然有时并无正形,嬉笑打诨,但无人怀疑他的决定。
信一和苟洪及瘦男面色不变,杯来杯干,从没推让。
希沉声说道:“志明,有多麻烦?有难兄弟们一起挡。天雷能比九星轮还要快吗?神兵的老主人不是还活着吗?肯定是在另一个空间。空间多得是,不还有山河图吗?兄弟执意要去顶雷,咱们早晚也得领受,那就一起去吧,中午可没时间。”
祁志明哈哈大笑:“希兄很幽默!兄弟参悟出了一套阵法,是根据这里的远古大阵变化而来的,需要八八六十四人同时运行。尼姑、老烈火无嗔师太等六人,姬燕三人,公主和姜妪,信一和瘦男胖女。我岳父岳母,人鱼长老,你我和华嫂,再加上几位海族兄弟,人数也远远不够。”
“贵在同心,任何人不能存有一丝一毫的私心,是可以以阵法迎击天雷的。但现在海域中聚不起这么多人来。不过放心,如果天雷真能击到陆先生。兄弟用紫竹藤相抗,也有山河图可以栖身。打不死志明,便定能护得陆先生周全。”
“好,好!兄弟豪气!愚兄佩服!众位兄弟一起敬志明兄弟一杯!”希吆三喝四道。
信一和苟洪、瘦男三人现在却只是浅尝辄止,笑哈哈地推让着。
“愚兄陪兄弟一起去。药园也好久没有去了,死海也不知道怎样了。去拜访一下蓬莱和方壶也很不错,还有没去过蓬莱呢。”希看似语无伦次,却步步为营地提醒着祁志明,可以选择的地方还有很多。
“希兄,兄弟见过小龙渡劫,那是真惨。兄弟是想看看陆先生渡不了劫时,帮他兵解,以免他灰飞烟灭。留下元婴行走人间也好,这样就已经很对不起陆先生了。”
“兄弟,区区六十四位高手而已,策应阵法又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差强人意的可以凑齐。当日要去原始空间的人有一二百人,还怕选不出六十四个人来吗?”
希说完,径直掏出一块蓝盈盈的玉佩,毫不犹豫地一下子捏得粉碎:“瘦男,辛苦一下,筛选几人参入你师父的阵法,这也关系到他们的日后。”
祁志明太知道这玉佩的重要性了,这是紧急召集各部族高手抵抗外侵的警示信号。一旦捏碎,无论手中有多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刻赶来,延误片刻,必杀无疑。
信一和苟洪看到在坐的一众海族首领脸色大变,深知事情非同小可,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守在祁志明左右。
希冷笑一声:“如果志明都挡不住,你们又能挡住什么?都坐下吧!这是征召海域中的高手前来,供志明差遣的!来人,再摆十张大桌,上酒上菜。”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噼噼啪啪的交手声,呼喝声不绝于耳。
希和祁志明谈笑风生毫不理会,杯来盏往。
不时有狼狈而入的人被侍女请去一边房间,洗漱换衣,然后才来到一边摆好的酒桌上就坐。
虽然来人狼狈,但也渐渐坐满了三张桌子。等了很长时间,再没有人进来了。
“瘦男,再没有人了吗?那就进来喝酒吧。”
瘦男没有回应。
不待祁志明的眼神看过来,信一已经电闪而出。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微风掠过。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经过,再看时,桌前已经失去了信一的身影。
“希兄手下有高人啊,那位壮士能死死地扣住瘦男,这种本领怕是信一也做不到。谁都不要受伤,咱们出去看看吧?”
希撇了一下嘴,“大概就是那个疯子,既不是海族也不是人类。本领很高,不惹事也不招事。平日对他敬而远之,怎么现在他来了?”
祁志明来了兴趣,听到信一与那人越打越远,好笑地发声说道:“信一,让他进来吧。”语音并无震撼,袅袅不绝,传出很远。
众人只觉得是在耳边听音,却不知已传出去几十里了。
希笑道:“兄弟的修为愈发精进了,愚兄佩服!”
祁志明话赶话说道:“既然希兄佩服,那这疯子,兄弟就带走了。等疯子变好,希兄可不能再要回去啊!”
“愚兄怜惜他的本领,不忍杀他,多年都不能驯服。兄弟如能驯服,这家伙还真是一把好手,就送给兄弟了,切莫被他伤了才好。”
“如果连信一都制服不了他,那他还真是个麻烦。员峤缺坐阵的高手,那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