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志明和公主终于在十天上回来了,还真带回了尼姑。
这边老烈火陪着尼姑去看望无嗔师太及青衫客等人,羽儿自然是要去陪同的。
那边姬燕开始细数祁志明的罪行,连带腹中未定性别的胎儿都给扣上了小男子汉替父报仇,要去大杀四方的帽子,而现在小男子汉的老爹实在是不靠谱。
祁志明连连道歉,又是礼物又是赔礼。
公主也跟着替祁志明说了许多好话。
待姬燕面色稍缓时,祁志明突然提出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建议,那就是去看看老烈火如何泡尼姑。
姬燕刚要欢呼雀跃,立时又垮下脸来:“嘁!尼姑是何等人物?会察觉不到有人偷看?亏你想得出这种馊主意来。”
祁志明也不恼,笑嘻嘻地说道:“只要你们想看,那就有的是办法,不过得会口语,自己判断才行。”说罢,取出几个高倍望远镜来,递给两女一人一架。
这两人哪里见识过这个东西?一看之下,远处的场景立刻被拉到了近前。登时两女又嘻嘻哈哈地打闹起来,忘记了以前满腹担心而要狠狠惩治祁志明的初衷。
祁志明趁机溜走了,摸着鼻子暗叹侥幸。他才没有心情去看老烈火怎么去泡尼姑呢。总之把尼姑给请回来了,能不能泡得上与他无关。也只有女人才有这种八卦心理,才去理会这些无聊的东西。
在岛上东转西转,总感觉浑身不舒服,叹息自己命贱,一时没事做就无所适从了。刚要感知一下信一等人在不在岛上时,信一和瘦男已经远远地疾行而来了。
祁志明有段时间没见两人了,一见之下倍觉亲切,满脸笑意地刚要打招呼。两人站定后急行几步,“噗通”一声双膝跪地,齐声说道:“请师父责罚,弟子在蜥蜴人空间把事情办砸了,恐怕对师父的安排有所影响。”
祁志明愣了一下,随即醒悟,看看信一和瘦男气息如常,身上也没带伤,笑道:“办砸了,那就没法解救了啊?跪下干嘛?都起来说话。”
信一和瘦男站起身来,退到一边。
祁志明看了一眼瘦男背后的铁剑,眉毛一挑,笑吟吟地说道:“蓝眼人那里和员峤之行都很顺利吧?信一和风行动手比试却没沾到便宜,反被风行出言挤兑了一番。瘦男是怎么把铁剑拔下来的?还是风行早已拔出来又送给你的?”
瘦男朗声答道:“师父,这剑可是弟子亲手拔出来的。就这么猛然向剑柄一拍,再猛然左掌猛击崖壁,然后右手用力一拔,就拔出来了。师父留下的剑,当然得回来了,没有道理再留在那里的。弟子已经约定一年后与风行比试,顺便杀了他,包括他的二百左右的将士。”
祁志明眼睛发亮:“瘦男很好,当日我与希兄和信一及三山居士在风行那里时,一时手痒留下这柄铁剑,也留下话来,言到能把铁剑拔出者,可来与我一战。每每后悔当初自己的举止孟浪,现在不必担心了,不然无休无止的挑战也让我头疼”
“不过你一年之约,仍不是风行的对手,打架可不是修炼。说修为相当,不相上下,打了个平手,那是屁话。真正地搏杀可不是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掌那么简单的玩耍,那是生死相搏。”
“一人拼命,十人难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什么有违天和一类的屁话就不要去理会了。保命要紧,命都没了,还要天和干嘛?瘦男能理解变通这很好。学会了搏杀,风行肯定不是你的对手。风行的二百将士也不是你的百人之敌。不过可不能轻易杀人,战胜就行,不然为他们改水引渠又给他们稻种干嘛?”
“信一,你是不愿眼见风行会成为咱们的劲敌,仗着自己的本领大增,用言语敲打不过瘾,出手相试了吧?不赢反被风行取笑了吧?我早就说过,风行是个真正的男子汉。雄才大略,能律己也能律人,能忍也善让,确实是个劲敌。但你可知道风行的本领远高于瘦男,为什么反而被瘦男把剑拔出来吗?”
“瘦男头上没有耀眼光环的影响,也没什么丢脸的顾虑,拔不出剑来,我也给你搞搞破坏,说到底是损人不利己,这是不好的行为。可瘦男本就对风行有意见,甚至要杀了他,损人不利己又怎能说是不好呢?男子汉有男子汉的致命弱点,至刚易折,输不起,也不敢输。所以你只是每次轻描淡写的尝试,他却用尽了全力,输也平常。”
“田忌赛马,下驷对上驷,三阵他必输两阵,比试越多,他输得越多。风行除去内力能与你抗衡外,其他都是你的对手。我现在说了这么多屁话,可不是让你去找回场子和面子,这些无聊的东西不要也罢。重要的是本领越高越需要动脑子,而不是一根筋的认为拳头大了便是大爷。”
“能人异士多不胜数,活着比什么都好。不要天真地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即便是能在这一茬人中做到天下第一,那以后呢?第二茬,第三茬人涌现出来以后呢?那这一生就会在无穷无尽地麻烦中渡过了。能不打架就尽量不要去打,他要名头争第一就给他,要命时可不能拱手相让。”
祁志明啰里啰嗦地说了一大通,到了后来,自己都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意思了,看着信一和瘦男还是一副受教的样子,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狗屁不通的道理,难得你们还能听得下去。就这样吧,以后打架别担着,架子放下,更不要有什么负担。打架就是打架,输赢无所谓,别要你的命就行,要你命时就要杀了他。好了,喊上大苟,一起去找希兄喝酒。出去这些日子,还真是滴酒未沾,馋死了。”
信一和瘦男已经习惯了祁志明的行事风格,在别人看来似是无意中往往蕴含着一些深意,见微知著吧。见师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未不高兴,心中略安。对蓝眼人和员峤的事问都不问一下,足见对自己的信任。可也不能不汇报吧?
信一简单了说了一下这两处的经历,祁志明漫不经心地听着,未置一词,间或与路过前来打招呼的人点头致意。信一却不敢大意,往往祁志明会在自己说完之后,会再有询问的。
果然信一说完之后,祁志明就皱起了眉头,“你说黄雄一回山就请你们吃饭喝酒,而你们没有吃喝。临走时肉和酒却都不够大家分的?那是当时请你们吃饭时压根就没有准备将士们的食物。而后来将士们归来,食物仍然不够分的。他是第一次不想浪费食物给将死之人,第二次是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人能活着回来。并不是他安排和考虑不周,也不是故意让将士们饿肚子的。”
“黄雄一向稳重,绝不会在这方面有任何疏漏的。唉!但愿只是因山上穷困而已。信一找时间悄悄去看看也好,记得带上胖女和她的那一百人。胖女对食物有着天生的感知,比你我强多了。”
瘦男听出了祁志明但愿的意思,立在旁边一言不发,心道:“这黄雄如果真是为了神山上的山民百姓节约食物,那轻视将士们的不满就不再追究了。不然真如姬燕师娘所预料的那样,走了个秦立,又来了个黄雄。自己铁定要砍下这家伙的脑袋的。不过要真是那样,信一前辈和胖女也肯定不会轻饶了他。员峤没有了主人,师父又会让谁去呢?可千万不能让自己去待在那山上,闷也闷死了。谁去合适呢?”他反而先担心上了。
“信一,如果黄雄真有什么不妥,也别杀他或羞辱他,带他自己回来就行。让神山上各层推举一位德高望重的山主。让老逍遥去帮助耕种稻米,他是行家。让胖女和岱舆的八层主人协助训练山民自己守护就行。”
“秦立不敢再染指员峤了,以后也不会出现什么大事。临行之前,学学驱使六丁六甲的办法,顺便帮他们改水引渠,多看多想。”祁志明平静地对信一说道,也让瘦男放下心来。
“是,弟子明白。”信一躬身答道。
本来想喊苟洪一起去找希喝酒的,苟洪已经自己过来了。“明哥出去逍遥了这么多天,有什么礼物带回来了?”
“哪里是去逍遥了,去了非洲,别提有多辛苦了。正想让信一和瘦男去找你一起去希兄那里喝酒呢。出去这段时间,夜香看得紧,真是滴酒未沾,快馋死我了。你要不说礼物,我还真忘记了。一人一架高倍望远镜,也省得你端着狙击枪瞄来瞄去。”祁志明看到苟洪,心情大好,取出三架双筒望远镜,一人一架。
虽然这东西在三人眼中并不陌生,但在这里也是少见,并且还有大用途。
“明哥,谢了!刚回来不去好好陪陪嫂子们,怎么着急去找希兄喝酒?燕子可是要找你的大麻烦呢。你说你就这么悄悄地跑了这么长时间,换谁,谁不和你急啊?要我说······”。
“那你就别说了。老叟、尼姑、鬼脸、童子、书生五人中的尼姑可是被哥哥带回来了,还要给老烈火当老婆呢?哼!要你说,你说什么?”祁志明不无得意地说道。
信一和瘦男大惊失色。
这五人可是传说中的存在,有多少人以见他们一面为荣?
说带尼姑回来给老烈火当老婆,打死他们都不敢相信。虽然祁志明有过战胜尼姑和书生的说法,但那多半是凭计谋取胜的。再说即便是能够胜了尼姑,也绝不能抓回来给老烈火当老婆吧?
祁志明感受到几人目光的不善,笑嘻嘻地说道:“天地良心,我只是请尼姑前辈前来作客,让她老人家看看咱们不是长着青面獠牙的怪物。以她老人家的为人,也永远不会吐露一丝海域的秘密的,这也为两家不动干戈打下了基础。至于爷爷能不能在这几天内泡到尼姑,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我赌能泡上,十袋能量液。”
几人释怀,信一犹自怀疑。
老烈火样貌还凑合,本领却不值一提。尼姑仙人一般的存在,一身修为高深莫测,又身为尼姑,怎么可能动了俗念?
“二十袋能量液,信一与师父赌了。”
瘦男迟疑了一会儿:“我赌老烈火能行,外加一颗夜明珠!”
苟洪笑道:“明哥,先说好了,怎么就算泡上了?勾肩搭背还是上床睡觉?携手同行,相对论道可不能算。我赌了,赌一赔十,两袋岩髓,二十袋能量液。上床睡觉咱看不到,勾肩搭背就行,但不许明哥出手。”
祁志明笑道:“好,就这么定了。我疯了吗,还敢出手?羽儿和无嗔师太还不剥了我的皮?尼姑如果知道我存心如此,也会立马翻脸的,那好事反而会变成坏事。赌注已定,一切只看老烈火的了。话说老烈火还真是肚子里有货,忽悠起来也了不得。夜香和姬燕两人用望远镜偷窥,绝不会有私心的。咱们躲开,去希兄那里找清净,顺便讨些酒喝,再顺便赢希兄一些稀罕玩意。你们可不要太得意了。”
谁都不在乎这些赌注,只当是参与了一场游戏,但要被尼姑知道这几个家伙心存龌龊又拿自己打这样的赌,定然会给他们一个惩罚。可惜这事也就这几个家伙自己知道。
“师父,在尼姑前辈离开之前,信一想去拜见一次。”信一恳求道。
“好说,但不能坏老烈火的好事。咱们在希兄处逗留三天,老烈火和尼姑到时定然会来寻找,出游,然后告别离去的。到时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祁志明越说越得意,禁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一次生,二次熟,三次就能······咳!三次就再说吧。尼姑前辈一言九鼎,绝不会把秘密外泄的,想来老叟也不会为难她老人家的。话说尼姑容颜艳丽,怎么就忍心长青灯伴古佛了呢?二三十年眨眼即过,到时一切就都会好的。有借钱借兵的,可没有借时间借命的······”
祁志明开始还挤眉弄眼地嬉笑,说到后来,气氛陡然凝重起来,压抑的氛围把空气凝结成冰霜。
信一见状,急忙跪倒在地:“请师父责罚,是弟子考虑不周。”
几人都清楚祁志明话中蕴含着的杀机。他是想借助尼姑前来而传出友好的信息。至于老烈火能不能泡上尼姑那是另一回事,能泡上更好,给尼姑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下次攻打海域时,起码会有个反对的声音。
祁志明处心积虑,为这一届娃娃们能够成长为强大的力量而无所不用其极。示好蓝眼人和蜥蜴人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这是一个百年树人的庞大计划,绝不允许任何人去改变!甚至老叟,如果可能,祁志明也会去拼死一斗的。只为了争取二三十年的时间,也只为能够有力量去守护海域的安宁。
信一去拜见尼姑,这不是什么坏事,但可能会坏事。
尼姑是何等人物?这是祁志明最不愿看到的,信一也不能例外。
“陆先生敬畏天地,可也骂天骂地,没有骂爹骂娘。信一,你起来吧。记住一点,家不和外人欺。不只是保皇一族的五老和神山及那两个空间,外面的世界大得很,眼光放的长远一些。二三十年对咱们来说不算什么,可就是这段小小的时间就能让咱们以后松一口气。”
话说到现在,再说无益。
祁志明又恢复了常态,笑道:“咱们得快些走了,不然可就走不了了。找到谁,谁倒霉!快走!”一拉苟洪,率先腾空而起。
信一和瘦男紧跟着消失在原地。
“姐姐,我就说明哥肯定在这里的。诺,气息还在呢。一架望远镜就能糊弄我了?他们在躲什么?”是姬燕在发牢骚。
“明哥有自己的苦衷。老烈火有分寸还行,可万一露出了马脚,尼姑还不得找明哥的麻烦?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海域无事,回去抱抱娃娃们,想死他们了。”这是公主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