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蜥蜴人的空间,这里已经是彻底大变样了。
青草如茵,河流奔腾,往日荒芜遍野的惨象早已不复存在了。
几簇羊群仿佛蓝天上的几朵白云,悠闲地在草原上啃噬着青草,不知名的灌木疯长在河流的两岸。
溪流如同树枝的分叉遍布在草原各处,灌溉着每一寸土地。
远处枯黄的山峰上也呈现了一片勃勃生机的葱绿。
空中氤氲着浓浓地湿气,灵气好像也浓郁了几分。
“黄山主、逍遥前辈,这里以前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寸草不生,温度还高得吓人。是师父一夜之间,改水引渠,这才短短一年的光景,便彻底变样了。远处的那座山,以前树木都快要旱死了。”
“这里的族人吃不到食物,师父还把自己的食物留给了几个孩子和老人。就是在那种情况下,他们还去攻打咱们的海域。依信一的意思,这里的空间就成了无人之地了。多亏师父心软,留下了这一方生灵,不然罪过可就大了。”信一感慨地说道。
黄雄问道:“信一,你们打架时,我老黄没有参与,听说很惨。这里有多少人生活?怎么没见到人影呢?”
“几百上千人应该是有吧?那一仗是蓝眼人死的多。师父一再警告风行,可他老婆里娜专权,锁住了风行。联合蓝眼人攻打海域,被师父困入阵中,杀了个净光。后来师父又追了下来,在蓝眼人那里,希兄才杀了里娜。”信一叹息道。
“祁先生仁义,这等事情放在我老黄身上,也有同兄弟一样的想法。几百上千人的生活问题,只一年就能解决了。这个风行如果真像祁先生说得那样好,又怎么会被个娘们锁住呢?多半又是祁先生心软,诚心想帮他一把的。”黄雄放眼四顾,漫不经心地说道。
瘦男冷冷地说道:“师叔一剑劈了三山居士可没有心软!独留员峤的两位叛徒不杀可不是心软。师叔让前辈和我去员峤这才是心软。这次是前辈与那旧山主比武,我是去专门杀人的。”
“至于风行怎样?黄山主不一会就会见到的。以前师叔和前辈仅能胜得了他一招半式,莫非黄山主还有魄力和风行比试一番?如能赢得了风行一招半式,那黄山主也还是条汉子,那样员峤之行,我瘦男拼着受师叔责罚,也会给你留些颜面的。人后不说人,夜晚莫说鬼!”
黄雄瞪了瘦男一眼,又看向了信一。
信一淡淡地说道:“黄山主莫要问我的意见,瘦男说的都是真的。那时师父粗通修炼,真的是险胜风行,我更不行。瘦男说话不中听,你俩切磋我没有意见。总之,风行是要与你俩各自比试的,等到出了结果也好。”
老逍遥就这么一直呵呵笑着看热闹,啥话也不说,啥事也不管,真是可恶。
黄雄恨声说道:“瘦男,跟风行比试完了之后,咱俩再比试一次。”
瘦男点头:“随时奉陪。”
信一也不去理会斗鸡似的两人,一指远处的山峰说道:“以前风行是住在那里的,先去看个究竟吧。师父严禁私斗,但比武切磋还是可以的。”
一声低啸自信一口中发出,身形已处在半空之中,动身之前毫无征兆,动身之后又快如闪电,轻身功夫的优劣,立时就显现出来了。
信一身后紧跟着的是瘦男,黄雄和老逍遥已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片刻之后,一声充满喜悦的啸声传来,一队人影从山谷中飞出,直奔而来。
“风兄别来无恙?冒昧拜访,失礼了!”
“是信一兄弟?哈哈,欢迎欢迎,志明没来?咦,后面的面孔生得很!”
信一和风行在飞行中一对一答,足见功力。
要知道飞行中全凭丹田之气,内力不够,根本不能吐气说话,不然就要落地或减缓身形了。
“瘦男见过风行前辈!”瘦男拱手施礼,吐气开声,速度不减。
信一介绍道:“这是师父的弟子,瘦男。”
风行大惊失色:“志明的徒弟都这么厉害吗?后面的两位呢?”
待黄雄和老逍遥靠近,眼见二人不能说话,信一也不忙着介绍:“风兄带路,口干舌燥,喝杯茶再聊!”
风行对黄雄和老逍遥拱拱手,转头向山谷奔去。
信一暗暗叹服,风行这里修炼资源紧缺,一年未见,功夫竟然精进如斯,当真是个修炼天才。
却不知风行更是心惊,祁志明的徒弟尚且如此了得,那祁志明的本领得高到什么程度了?信一也就罢了,毕竟以前就见识过了的。可这瘦男却从未听说过,这才一年的光景,居然能调教出这样的徒弟来?
山谷的灵气果然浓郁了不少,景致也大变样了。
厚厚地草坪中间,铺就了一条石板路,蜿蜒着伸向谷内。两侧的山峰上遍布绿植,凸出的山岩上也爬满了藤蔓,盛开着艳丽的花朵。
有泉水自山壁哗哗地流淌下来,在地面汇成一股溪流,再弯弯转转地绕过石缝,流入一处深潭。间或几声清脆地鸟鸣,划过山林的寂静,更显这里的清幽。
“风兄,这里真不错,清风徐徐,环境幽雅。好,真好!”信一对比这里以前的景象,由衷地赞叹道。
“哈哈,多谢志明和兄弟的帮助啊,在很久以前,这里也是很好的。唉,算了,不说了,先喝酒。兄弟,自你们离开以后,我就戒酒了。族人都吃不饱肚子,还喝什么酒?哈哈,今日借着这个由头,可要喝个痛快才行。”风行豪迈地说道。
信一感叹道:“风兄励精图治之心,信一好生钦佩!”
风行仍旧哈哈大笑道:“好了,兄弟就别再酸了!自家兄弟就不要互相吹捧了,没的让人笑话。这两位是?”
“传说中五大神山,其中沉入海底的有两座,这两位各占一座。这位是逍遥前辈,代为姬燕师娘掌管岱舆。这位是黄雄黄兄弟掌管员峤,都是自家兄弟。”信一隆重地介绍了两人。
风行或许知道五大神山的传说,敛起笑脸,庄重地施了一礼:“风行多有怠慢,还请见谅!见过逍遥前辈!见过黄山主!”
老逍遥和黄雄也不敢托大,各自还礼。
谁都不敢轻易说话了,气氛立时有些尴尬起来。
老逍遥笑迷迷道:“风兄弟切莫对老夫以长辈视之,老夫只是多活了几年而已。祁志明这小子以前高兴了也会称呼一声前辈的,不高兴了便对老夫坑蒙拐骗,老夫的美酒多数都被他弄去了。现在老夫的徒弟也拜入了他的门下,更拿他没有办法了。以前分配都是五五分账,现在成了四六,是他六,我四。唉!又能咋办?老夫还偏偏愿意和他搅合在一起,也是老夫犯贱。”
几人相顾莞尔,可风行还是不失恭敬,始终礼让着老逍遥和黄雄。进入大厅,几百将士齐齐行礼,鸦雀无声却让人感觉到有地动山摇的气势,令人不禁侧目。
石桌上摆好茶水、瓜果。
风行一见便没好气地训斥道:“都撤了吧,今日贵客临门,大家都一醉方休。都去弄些肉食,杀几只羊来吃,整天吃素,嘴巴都淡出鸟来了。”
信一点点头,看着嘻嘻哈哈散去的将士们,笑道:“风兄是位真汉子,师父说得没错!比蓝眼人的爪普扎哈强过百倍。”
“志明能夸我?别逗了,风某只是一介武夫,你师父那可是机变百出。自古以来文人就没有看起过武将一次。都是文人画图,武人打仗,还偏偏斗不过文人。”风行自嘲地说道,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信一笑道:“师父一直夸赞风兄。说句实话,师父与风兄相遇之前,根本不知修炼之法,却从没有吃过败仗。不管是一对一比试,还是打大架,曾经一下子困住了几万修炼者。现在看来,风兄是唯一一位能让师父夸赞的人了。”
风行盯着信一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兄弟。志明是绝不会让你来当说客的,将士们弄好吃食还要一段时间,说说志明的意思吧!”
“风兄果然是师父的劲敌!如果我说是来杀风兄的呢?是瞒着师父来的呢?假以时日,以风兄的雄才大略,势必被会师父养虎为患,早除掉早好,永绝后患。”信一坦然地说出自己的顾虑。
风行摇摇头说道:“兄弟,你杀不了我。虽然你本领长进了很多,也学会了志明的阵法,因为志明是不会杀我的。若要论威胁,相比海域来说,这几百族人又算得了什么?相反,志明还要帮助我们。志明心软,也是位君子,道理他懂。我们双方到时也只是一对一比试,绝不会牵扯到族人,这是君子协定。”
瘦男听得直皱眉,却又不便插话。
黄雄在轻身功夫上已经输了一场,再也硬气不起来了。
信一淡淡地说道:“风兄最好永远不要和师父比试,十个信一也不是师父的对手,这还是在不用阵法的情况下。风兄说对了,师父是帮助你们的,让我带给你些礼物。从蓝眼人那里换来的稻谷种子,一年后便可以让族人衣食无忧了。还给风兄带来了极品灵石和能量液,以助风兄和族人的修炼!”
风行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几只袋子,愣了好半晌,才声音涩涩地说道:“唉!还是要切磋一番的。志明,真的比我厉害!上菜上肉,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