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等四人通过传送阵,来到了蓝眼人的空间。
面对着一望无际的稻田,只看了几眼,在惊叹声未落时,便有人前来责问了:“海域的?想来干嘛?”几十位剽悍的男人围了上来,却不知道对面这几人是修炼者,随便一人便能杀得这里鸡犬不留。
但修炼者有严格的规矩,凡人不能杀,更不能对凡人动用异能。
虽然信一一再解释,也被掷来的污泥涂遍了全身,狼狈异常。
“爪哈扎普,爪哈扎林?不是,爪普扎哈在吗?爪普哈林在吗?我们是专程来拜访的,我们是祁先生派来探望首领的。”信一强忍怒气,大声喊道。声音源源不断地向中间的山峰传了过去。
信一的声音并不是很高,没有震倒眼前的蓝眼人,但却不停地在山谷中回响。是爪普扎哈的名字吓住了蓝眼人,还是信一这一嗓子把他们震住了,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蓝眼人停下了动作,远远地围着四人,满是警惕。
信一四人相视着对方的狼狈,尽是无奈地苦笑。
不一会儿,一大群人乌泱泱地飞奔而来,足有五六十人之多。为首之人正是高大肥胖的爪普扎哈,往日的憨厚之相早已被阴冷所代替。
“是你?你们来干嘛?这里不欢迎你们。请回吧!”爪普扎哈又怎能不记得信一呢?除了信一相貌的独特外,惨痛的教训也还记忆犹新。
爪普哈林和几位长老重伤不说,还被喂下了毒药,到现在还是半死不活的。如果不是怕不是信一等人的对手,早就上前擒住这四人了,还在这里跟他们废话?
信一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见面就被弄得满身污泥,现在爪普扎哈又冷言相对,禁不住心头火起,冷冷地说道:‘’爪普扎哈,师父不追究你们攻打我们结界的事,现在又让我们来与你修好,只是为促进友谊,可不是吃你这些冷言冷语的。既然你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告辞了。
爪普扎哈身边有些自诩本领不凡的人,听到信一想走,立刻闪出几人,把信一等人围了起来,看来是想凭武力硬要留下四人。
黄雄哈哈大笑起来:“信一,人家这是要动手啊。衣服污了可以洗,这拳头打在身上可是疼啊。这些家伙身材高大,抓到山上去种地,肯定能行。”
信一淡淡地说道:“黄山主好雅兴,如果不怕师父责怪,那就抓吧!瘦男,谁敢往前一步,就打断他的腿。谁敢挥掌动拳,就打折谁的胳膊。谁敢开口讲粗话,就打掉他的牙齿。”信一用英语和汉语各讲了一遍。
蓝眼人下意识地看向爪普扎哈。
爪普扎哈的表情瞬间数变,挥手让人员退后,冷冷地对信一说道:“以前的恩怨暂且放下。你说你们是来修好,为促进友谊的,解药先拿出来,然后再说说你们的目的。”
信一嘿嘿笑道:“要打架咱们可不怕!没有诚意来这里干嘛?不过这个环境不适合说话,更不适合拿解药出来。”
爪普扎哈定定地看着信一,判断言语的真伪,半晌方道:“阁下见谅,族人不懂规矩,冒犯了。请,请山上说话。”
信一见好就收:“首领请!”说罢并未动身。长袍如充气般鼓胀起来,眼见快要胀裂时,又突然恢复如初,衣衫上的污泥纷纷掉落,虽然仍有些痕迹,但已不似先前那么明显了。
黄雄和老逍遥及瘦男也有模学样,纷纷效仿。
这下爪普扎哈可不能装作视而不见了,脸色陡然转青,猛喝一声:“来人,把这些得罪贵客的刁民,鞭打二十,狠狠地打。”
信一和爪普扎哈并排前行,其他人各自跟随在两人身后,不疾不徐地缓缓向前行去。
爪普扎哈见信一不停地看向稻田,便得意地介绍起稻田的规划收成来。
信一正中下怀,不耻下问。
爪普扎哈愈加高兴了,有问必答,宾主相谈甚是投机。短短地一段路程,硬是走出了相见恨晚的感觉。
一进山中的洞府,爪普扎哈立刻吩咐上茶摆宴,殷勤地请信一等人就座,谈兴甚浓,继续讲解起水稻种植的心得来。
信一受教地点头,间或插言询问几句,言语恰好挠到了爪普扎哈的痒处,更是引动了他的谈兴,直谈到宴席的开始。
信一突然觉得这爪普扎哈也挺可爱的,喝酒之前,拿出了解药和几只储物袋,推到了爪普扎哈面前:“爪普首领,咱们甚是投机,以前的恩恩怨怨就此揭过。奉师父之命,前来送达解药,永除后患。一些极品灵石和能量液助几位长老增加修为。一些海盐和宝石换取爪普首领一些稻种,数量多少由首领看着办。过几个月,师父会亲自前来拜访的,希望咱们能永远成为朋友。”
爪普扎哈看了信一一眼,点点头,伸手打开储物袋,倒在了宽大的石桌上。
洁白剔透的海盐哗啦啦占满了桌面,仍在继续向外流出,堆得像一座小山丘,高高隆起。
爪普扎哈呆住了,本以为一只小小的袋子盛不了多少东西,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海盐。使劲抖了抖储物袋,发现再没有海盐倒出,便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好东西,盐好,袋子也好。信一兄弟,这袋子我可要留下了。”
信一笑着点点头,示意爪普扎哈继续看其他东西。
极品灵石只有几十颗,但发出绚丽诱人光芒,足以打动资源枯竭的蓝眼人。
能量液也只有几袋,爪普扎哈一打开袋口,便急忙又盖住,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
宝石只倒出了几颗,就又收回了袋中。接着把袋子推回给信一:“信一兄弟,宝石无用,请收回去。”
信一也不推辞客套,把装有宝石的储物袋又推向爪普扎哈,“爪普首领,这是送给族中女性的礼物,不作交换的。礼物就是礼物,相信族中女性会喜欢的,请收下吧!”
爪普扎哈深深地看了信一一眼,“兄弟,请直说吧,你要多少稻种?还有什么条件?”
信一摇摇头:“只要稻种,再无条件。数量由首领说了算,绝不讨价还价。”
爪普扎哈为难地看着礼物,现在才知道拿人的手短的道理了。咬咬牙说道:“十袋,就用装盐的那种袋子。”爪普扎哈见识了储物袋的神奇,可不敢大意妄言了。这要是出现个大口袋,还不得把今年的收成都给装走了?
信一拱手为礼:“多谢首领!”
爪普扎哈松了口气,招呼信一等人和族人入席,气氛融洽。
酒至半酣,老逍遥拿出酒袋,嬉笑着说道:‘’诸位都是好兄弟好朋友了,今日老夫带了一壶好酒,为大家助助兴,每人只有一碗,多了没有。”
蓝眼人的酒水确实不敢恭维,奈何是主人的款待,不得不喝,硬喝下去还真是难受。
黄雄第一个发难,“老逍遥,有好酒怎不早些拿出来?来,先给我来上一碗。”
酒一入碗,虽说碗是黑褐色,显不出酒的颜色,可清冽的酒香却已弥漫开来了,众人细细观看。
老逍遥见状,眼睛都笑没了。
冷不防,黄雄猛吸一口气,碗中的酒水如箭一般被吸入口中,是以老逍遥始终倒不满黄雄的这一碗酒,仍在自我陶醉着。
不满地嚷嚷声惊醒了老逍遥,发现黄雄偷酒的动作之后,立刻色变。举高酒袋,眼睛直瞪着黄雄,酒却一滴不洒地均匀地给众人满上了一碗。
爪普扎哈开始还笑着看热闹,仔细一回味便笑不出来了。斟酒不难,难的是只扫一眼就能记住酒碗的位置和丝毫不差的手感。喝酒谁都会,可用内力喝酒又喝得不动声色,让人毫无知觉却很难。
信一的本领自不必说,以前就见识过了的。另外一个瘦瘦的男子虽然不露声色,但看来也不弱。
难怪他们只有区区四人就敢闯到这里来,还好没有动手。以前的恩怨先放下,交换些资源,加强修炼再作他图也不迟,别再搞得像上次那样狼狈才好。
老逍遥这酒还真不错,入口回甘,绵软却不失劲道。
“老先生,这酒不错。酿酒的方子可以交换吗?”爪普扎哈忍不住问道。
“可以交换,世间万物都可以交换,甚至生命,没有什么是不可交换的。三袋稻谷,老夫这就给你写方子。照方操作,出不来这味,你找我就行。双倍退还稻谷。”老逍遥好像笃定了人家会交换他的方子似的,顾自取出纸笔写了起来。
爪普扎哈也很痛快,哈哈笑道:“老先生真是痛快人,三袋稻谷成交!”
酒足饭饱,信一等人带着装好的稻谷,于山洞中就和爪普扎哈道别了。爪普扎哈识趣地没有远送,互相道了珍重再见,便目送信一几人离去。
“抓紧时间多种水稻,抓紧时间修炼!”爪普扎哈扔下一句话,就去了山洞深处,那里是长老们的修炼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