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祁志明等人在山中林间漫步。
希开始埋怨祁志明,不该把阵法送给他们。不该看好两位姿色平庸的小姑娘。岛上几个老婆哪个都比她们漂亮,不该见异思迁。
祁志明苦笑不得,只好低声说道:“希兄,阵法你也熟知,可能布成四层阵法?大哥别说二哥,希兄若看上了那两位小姑娘,我去向真人讨要,也会替你向华嫂求情的,这样可好?这神山另有玄机,少发牢骚,多观察,不然便白来一趟了。收起你那些肮脏思想,多干些正经事。”
希直起腰身,不再说话取笑,放出神识感受起来。
三山居士对灵气和危险最为敏感。既不想被众人看轻,又想在祁志明面前表现自己存在的价值。如能在众人束手无策时立一大功,下次犯错时,祁志明也不会二话不说,便一剑砍了他,总是要顾虑一下的。这是他在那人手下,能活到现在的窍门,屡试不爽。别的地方也用不到他,此时不好好表现,又待何时?
三山居士抖着机灵,低声说道:“少主要灵药,前方不远便有。如果想遇到危险,迎难而上,您去右手边,也不是很远。您要去找那两位姑娘,后转向左,也是不远的。想回去睡觉,直接向左就行。”
祁志明差点笑出声来,看着三山居士,认真说道:“这里肯定另有玄机,只是不知在何处。你可知道哪里能用上这块玉佩?这是洞虚真人的诚意,如果咱们连那里都找不到,可就成笑话了。”
三山居士看了看玉佩,嗅了嗅气息,笑嘻嘻地说道:“老道身上的臭气,也掩盖不了玉佩的灵气,玉佩带有枯木的味道。在下先去探路,请少主稍后。”说完径直走了,也去不搭理别人,一看便是阿谀奉承之辈。好在几人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做派,并不与他计较。
小龙更习惯于对气味的追踪,迎着祁志明探寻的目光,轻轻点点头。
三山居士只过一会儿便回来了,讨好地说道:“少主,老道是骗你的。那枯木里面有树洞,里面阴森恐怖,明显不是个好去处。定是为报信一打败他徒弟之仇,想要加害于你。全怪信一,打个平手不行吗?硬要结下仇恨,和和气气地不好吗?”
祁志明没时间理会三山居士,话都不想对他说了,转头对小龙说道:“小龙,一起去找找看。这里不能停留太长时间,如没有发现,咱们便要离开了。”
小龙忽地一下展开身躯,巨大地身体显露无异。向前一蹿,升至半空,尾巴一摆,凌空前行,不一会便降落在一颗巨大的枯树之下。
这树有四间房子那么粗大,树干虬然隆起。几枝绿叶顽强地生长着,宣示着最后的一丝生机。树干直直地向天空延伸着,不知有多高。窄小地树洞,仅容一人站立通过,里面有一处通向树根深处的洞穴,黑乎乎地。
祁志明取出玉佩,递给小龙,沉声说道:“小龙,你下去看看。如果有能和玉佩相符的印刻,马上回来。如果没有,也要赶快回来。嘿嘿,洞虚真人还真能别出心裁。遇到危险,大喊一声,其他人退后。”
三山居士缩头缩脑地走上前去;“少主,在下身材比小龙灵活,这便下去探上一探。如果死在里面,少主可要把在下的尸体,葬在神仙岛上啊!”
祁志明对三山居士又恨又气,这会儿才明白那人为什么会把他封在八卦空间而不杀了呢。心中后悔,却也无可奈何,并无大恶,只是不会做人,总让人讨厌,却还不自知。守信、忠诚、却又是事妈;本领很高,又总是惹是生非;阿谀奉承,却总不在点上。
盯着三山居士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你性情轻浮,遇事不能自制,不必去送命了。小龙去吧,都是朋友家人,如果真有意外,便是说什么也晚了。”
三山居士如释重负,却又陡然色变,深深地看了祁志明一眼,默然退到了一旁。
小龙缩小身躯,如蛇般爬入树洞。
祁志明暗暗咬牙:“这洞虚真人枉为长者,安排这么个小洞让自己钻。如果这里没有什么发现,定然闹他个鸡犬不宁。如果小龙有什么闪失,嘿嘿······”
小龙片刻便返回了:“祁先生,里面遍布符咒,有放玉佩的印记。只是内部空间狭窄,腾挪不易。冒然拓宽,怕会损坏。”
祁志明笑道:“既然如此,你能进去就行,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居士能进便进吧。咱们在此等候,不过要早些出来,时间可是不多。”
三山居士见小龙进出无恙,胆子也大了起来。立刻去讨好小龙,不停地嘘寒问暖。小龙的性格本就冷淡,只是冷冷地应付着。
小龙见祁志明再没有什么话要说,便率先进入了树洞。
三山居士立马跟了上去。
地面猛烈震动起来,应该是小龙打开了通道。
地面震动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祁志明三人等了半天,仍然不见小龙和三山居士回来。
希忍不住了,不停地在树洞前徘徊着,眼睛盯着树洞,恨不得探进去看个究竟。但连神识都被挡了回来,又怎能是目力所能企及的?
地面又开始震动了,祁志明和信一也不由地睁开了眼睛,一齐看向树洞。
三山居士飞快地窜了出来,脸上仍旧是一副笑嘻嘻地样子。
小龙随即出了树洞,脸上带着抑制不住地兴奋。“祁先生,里面是一处能让时间静止的空间。出了树洞便是一扇石门,放入玉佩,石门一推便开。进入空间后,全是山川河流和沙漠。脚印留在沙子上,抬起脚后,立刻便消失了。一切全是静止的,流水一碰,会发出水声,激起波澜。停下后,又恢复了静止,恢复了原先的样子,一动也不动了。象是一幅画卷,却能让人碰触到实物,损坏而又自行修复,很是神奇。”
三山居士神神秘秘地说道:“少主,看起来是一幅画卷,只是有些神奇。不如把它当成画卷,直接带走了吧?”
祁志明和希及信一听得心动,急切地想去一睹为快,不顾树洞狭小如狗洞,忘记了自恃身份,先后来到树洞下的石门前。
白玉制作的石门光滑温润,除了放置玉佩的凹槽,看不出有什么痕迹。用手触摸,仔细体会,却有些轻微地刻痕,用心去记忆,渐渐明白是一些字迹。
几人奇怪地看着祁志明用左手,在石门上摸来摸去。左手比右手的感知,要更敏感一些。一路摸索个不停,终于记下了石门上的口诀,用心揣摩辨识起来。虽然是些象形文字,却也难不住他。
推开石门,眼前是一副巨大地山水画。由近而远,沙丘起伏,河水咆哮,群山巍峨。山顶上云雾缭绕,山下草木葱茏。整幅画卷,饱墨重彩,磅礴大气。
小龙率先踏着细沙前行,脚印果然在脚离开地面后,随即消失不见。小龙刚走了几步,便融入了画中,身形变小,几不可见。待到小龙返回来到几人面前时,陡然变为了正常形态,抬脚出了画卷,画卷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几人一起踏入画卷,只走了几步,便感叹着这里的神奇,体验了一把后,退出了画卷。重新又盯着看了起来,极为不舍。
祁志明咳嗽了几下,把几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缓缓说道:“这里面空间很大,咱们进入其中,几个月也走不完。这画卷虽然神奇,咱们可不能在这里耽搁的太久。洞虚真人也未必走完了这画卷,能借来观看一番自然最好,不然只能空手而归了。或许方壶神山中,另有好去处,走吧。”
三山居士急得直挠头。
在他看来祁志明应该很喜欢这幅画卷的,也有神通直接带走,那样自己也能进去游玩一番这个神秘的空间。现在只要祁志明转身离去,自己美好的愿望可就泡汤了。这等宝贝,洞虚真人肯定不会外借。
待几人离开了画卷一段距离后,祁志明尝试着念起石门上的口诀来。念了一遍后,画卷开始缩小,象有只无形的手,把画卷拉向了远处,画卷中的山水,变得缥缈起来。
念到第二遍,画卷开始无风自动地卷了起来,慢慢地卷成一支卷轴。
念到第三遍,卷轴轻飘飘地飘了过来。祁志明伸手抓住,卷轴似乎是一种丝制品,入手轻飘飘。再看画卷所在之处,只剩下整齐的岩壁,轻轻叩击,如普通的山岩,所有的秘密都在画卷的本身。
祁志明又惊又喜,出乎意料地顺利,反而感觉不正常。但卷轴在手,有喜无惊,有什么问题,等以后再说吧。
其他几人也是惊喜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祁志明和卷轴,却出言没有细问,默契地走出树洞。
信一担心地问道:“师父,咱们应该和洞虚真人说一声吧?不然就是······”
祁志明笑道:“借东西总是要和主人说一声的,不然便是偷窃。洞虚真人给咱们玉佩时,未必全是好意。咱们继续逛逛这方壶神山吧,来一次可不易。”
几人在山中游荡着,画卷在手,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走来走去,感觉兴致寡然,便一同返回了大殿。
洞虚真人仿佛早已知道祁志明等人此刻能回来似的,已经备好茶等候着了。见到祁志明便笑着说道:“神山想必入不了祁先生的法眼,不值一看。不然,祁先生是不会这么早便回来的。”
祁志明笑道:“真人厚意,在下是怕留恋神山而不思归,那岂不是误事了?只好狠下心来,还是尽量少看为好。这块玉佩物归原主。”
洞虚真人颇有深意地问道:“如果祁先生急于思归,也是好事。不然老道可是睡不着觉了。”
祁志明笑道:“真人说话真不痛快,有话明说。在下偶得一幅图画,只是把玩欣赏几天,日后自会送还。真人不会如此小气吧?”
洞虚真人郑重地说道:“那幅山河图是先辈传下来的。老道答谢祁先生传授阵法之情,山中他物入不了祁先生的法眼,画卷本来是有意送于祁先生的,事前没有明说,也是为了看看祁先生福缘如何。既然有缘,祁先生带走即可,还请多加爱护。”
祁志明正色说道:“多谢真人厚意,志明自会倍加爱惜。此次前来带了几株灵药,请真人保重身体。”
洞虚真人接过灵药,连连道谢,安排酒席,开怀畅饮,宾主皆欢。
傍晚时分,祁志明等人便告辞离开,径直返回了神仙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