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志明、希、信一、小龙、长须、苟洪和一号,乘坐飞行器,来到了小龙所说的海域。飞行器在上空不停地盘旋着,海面上一股暴戾的气漩已经形成。漩涡自海底生成,戾气自海底,上升至半空,形成一道青朦朦地剑气。
飞行器停在附近的海岛上,几人踏浪而行,来到漩涡处。刚要接近,却又禁不住退了回来。戾气太强,象是一位嗜杀成性的绝世高手,在以无边地杀气,残忍地睥视着天地中的一切生灵。
信一皱起眉头,注视着戾气形成的气漩,沉声说道:“应该是神兵将要出世。看这气势,神兵戾气很重,这一方生灵定遭涂炭,然后方能重新沉寂。”
几人中以信一的见识最高,但也是将信将疑。
希一改昔日的戏笑之态,脸色庄重。长须和小龙也很紧张。祁志明奇怪地问道:“希兄可知道这东西的由来。”
希苦笑道:“这东西让愚兄有种莫名的恐惧,心神战栗,遍体生寒。时间久了,便只有引颈就戮的份了。”
相识以来,从未见过有什么能让希恐惧的事和人。便是面对青衫客那样的高手,也能谈笑自如,看来这东西当真是非同小可了。
祁志明让几人退后,在周围足足布下了八层阵法,这也是他的最大限度了。为免神兵或是什么东西出世以后,暴起伤人或逃走。
信一说道:“师父,弟子去引它出来。一旦它自行出世,戾气更重,怕是不好对付。”
祁志明摇摇头,笑道:“不必去冒险,你看这是什么?这可是瀛洲神山上拓跋兄弟给的利刃,用它激出那神兵,岂不是更好?”
信一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所谓的利刃,就是一把没有开刃的普通刀剑,黑不溜秋的,还生满了铁锈。
祁志明料定信一会有这种反应。割破手指,几滴鲜血洒在利刃上,以手指涂抹着刀身,口中念念有词。
利刃“嗡嗡”振荡作响,声音清脆幽远,仿佛是自很远的地方传来。试探着慢慢松开手掌,利刃便自行飘在了空中。“砰”地一声,绽出一团刺目地亮光,直冲天际,良久方逝。
利刃如同孤芳自赏的姑娘,散发出柔和的黄色光芒,在半空中慢慢转动着,摇头摆尾,几欲翩翩起舞。
祁志明大喜,老烈火说得没错,这利刃果然不同凡响。宝剑或利刃第一次出鞘时,需见血认主后,方能显示出它的真正面目。如不能认主,仍旧是一块废铁。原本想着,利刃不能认主,便把它直接扔进这漩涡中去,待被唤醒之后,再想办法收归己用,现在看来,不必那么麻烦了。
伸手一招,利刃如同一道闪电疾射而来,右手抓住刀柄,左手轻抚刀背。利刃发出一声欢鸣,黄光陡然大盛,“嗡嗡”作响。
信一羡慕地看着利刃,但也明白各有机缘莫羡人的道理,只恨自己的机缘,不知何时才能到。这漩涡之下,定是神兵,只是不知,到时能不能被自己所降服。想到这里,又打起精神,转头望向漩涡。
水流越发旋转的急了,戾气也加重了几分,看来神兵出世,便在这顷刻之间了。
祁志明沉浸在初得利刃的喜悦中,猛然感觉,利刃急欲脱手而出。发出急促的嗡鸣声,便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漩涡中的戾气,在此时猛地爆发了出来。“信一,快退!”祁志明高声喊着,急忙向后退去。
信一一直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漩涡,本想神兵露面时,立即便用上《玄功诀》中的两种功法,同时击出,一举将其降服。可待到戾气爆发时才明白,那是自己在一厢情愿地痴心妄想。
戾气迫紧身前三米时,便感觉遍体生寒。戾气之重,远非自己所能承受,便是这样的神兵在手,也只能反被它所控制。听到师父的提醒,不甘地长叹一声,急速退了出去。
利刃径直飞到漩涡上方的气漩中,飞速转动着。半圆的刀身转成一个轮子,发出“嗤嗤”地切割声。戾气形成的光柱,只几下,便被切割得荡然无存。利刃依旧在不停地转动着,黄光愈发强烈。
漩涡中,青朦朦地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直射利刃。“锵啷”一声巨响,半空中一柄宽大的巨剑,裹着青光,与散发着黄光的利刃纠缠在一起,不时发出令人汗毛倒竖,牙齿发酸的声音。
祁志明开始担心利刃有失,施展登天步,上去观看。发现两件兵器如同高手过招,你一拳我一脚,不时地撞击几下,然后便是谁也不服谁地遥遥相对,只差粗脖子瞪眼睛地顶牛了。
信一来到师父身边,望着两件兵器,坐山观虎斗。
海面上的漩涡已经平复,与四周的海水一般无二。两件兵器碰撞的次数越来越少,更多地是遥遥相对。
巨剑有一人多高,二十多公分宽,通体裹着青光,寒气逼人。或许是刚出世便遇到利刃这种强敌的原故,戾气减少了很多,高傲睥睨之态却是依旧。
祁志明望着巨剑笑了:“信一,神兵的戾气少了很多,你还没有趁手的兵器,能不能降服它,收为己用?”
信一摇晃着大脑袋说道:“多谢师父成全,弟子当时也有降服神兵的想法。可挡不住戾气的侵蚀,怕日后反为它所控制,惭愧了。”
祁志明笑道:“神兵认主,自会以你的意志为主。这神兵不知是何人遗落在此,想必此人杀人无数,性情暴戾,狂傲自负。久而久之,便养成了神兵的暴戾性格。”
“为恶为善,全在于人为。神兵通灵也要靠人施展。利刃乃是神山瀛洲拓跋兄弟所赐,光华为黄色,可见利刃以前的主人心性慈悲,以致如此。神兵剑泛青光,乃是戾气,那是杀气和怨气所致,为善为恶,全凭主人施为。”
信一点点头:“弟子受教了。神兵如能认弟子为主,定然不忘师父教诲,善行终生,不负师父厚望。”
祁志明叮嘱道:“危急之时,不可强为,用重手收服,莫要伤及自身。”说罢,一拉信一的胳膊,喊了一声“起”,两人便升至半空。
巨剑奈何不了利刃,可能郁闷地不行,猛然见祁志明和信一的出现,立刻戾气大作,闪烁着青光,向着两人疾射而来。
利刃带着黄光飞了过来,准备开始新一轮地撞击。
祁志明左掌劈向巨剑,右手招回利刃,对信一说道:“去吧!”
巨剑被祁志明一掌震偏,斜斜旁飞。信一飞身赶上,双掌齐出,重重地击在剑身上,锵然有声。
重击之下,巨剑的青光大盛,“嗡”地一声震耳大响,显然是被激怒了,借着去势,画个半圆,又向着信一斩来。
信一的铁梭打出,迎向巨剑,两下相撞。只听“咔嚓”一声,铁梭反被斩成两半。信一心中大寒,铁梭乃是玄铁精制而成,打造颇为不易,可以说是无坚不摧。本身的重量,加上打出去的力道,那是何等威力?想不到却被巨剑轻飘飘地斩成两半。
巨剑声势不减,仍然疾射而来。信一手中已无可用之物,只得扭头便跑。巨剑如同毒蛇,紧追不舍,这一切只是发生在刹那间。
祁志明为信一感到惋惜,并不犹豫,急步上前,一掌劈开巨剑,大声喊道:“人比剑灵活,但跑不过剑的速度。你跟它赛跑,算哪门子本事?看好了!”
只见祁志明左踏一步,右踏一步,身体全拐成了直角,在空中前进后退,忽上忽下。巨剑擦身而过时,便猛然施以重击。
信一懊恼地直拍大脑袋,见师父游刃有余地戏耍,击打着巨剑。想起师父刚才所说的话来,“和它赛跑,算哪门子本事?”不禁苦笑。但转念一想,自己哪有师父这般虚空漫步的身法?师父妖孽,还当人人都跟他一样呢。
巨剑由暴怒,渐渐变得没了脾气。想要重新回到海里去,又被利刃给拦住了。想跑跑不了,不跑又挨揍,禁不住发出了阵阵悲鸣。
祁志明见巨剑被教训的差不多了,便瞅准时机,握住了剑柄,轻轻一抖。巨剑的青光尽失,尺寸缩小成米半左右的长度,剑身二指来宽,蓝莹莹水汪汪,很是漂亮。
虚刺几下,感觉很趁手,挽了几个剑花,满意地笑了。招招手,利刃便回到左手,一蓝一黄,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信一走了过来:“恭喜师父,神兵利刃俱已到手。”
祁志明说道:“侥幸,没有利刃,难得到神兵。莫要沮丧,日后再为你寻觅趁手的兵器。看来铁梭只是小孩子玩意,幸亏没去对付青衫客,不然,他不必咱们去打,自己也会笑死的。”
信一摇摇头说道:“此一时彼一时,日后师父本领精进,眼光随之提高,自然也会瞧不上现在的东西。只是弟子距离师父,却越来越远了!”
祁志明安慰道:“你既然叫了我师父,以后也不会再改变的。缩地成寸,虚空漫步,我叫它为登天梯,本来只是好玩的,想不到今日还派上了用场。洞虚真人的《内力法门》很是厉害,你多加练习。你不似我这般性格跳脱,安心修炼,自然大成。另外还有一本拓跋兄弟的《神行功法》,改天让瘦男抄录一份给你。切勿贪多嚼不烂,贵在精而不在多。”
信一受教点头。
希下到海底搜寻了一番,并无其他发现,几人便就近去往了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