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域平静如初,众人有了回家的感觉,感受着这里熟悉的一切。处处充满着温馨,遍地透着亲情。
公主和姜妪对姬燕很热情,妹妹长姐姐短地说笑不停。
晚上照例聚在山顶上烧烤喝酒。
祁志明详细地说了一遍此去的经历。众人听得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待听到黄雄作了员峤神山的山主后,更是齐声欢呼起来,纷纷举杯狂饮庆祝,人人情绪高涨。
海上的三座神山,距离太过遥远,还要经过人类社会,大家对此的情绪不高,甚至有些淡漠,兴趣寡然。
祁志明并不为意,取出仙果和甲马分发给大家,又引起了一番轰动。彼此议论纷纷,相互询问着,取笑着。
苟洪的父亲苟老爹,笑着问道:“志明,这仙果也就罢了,不吃也能在这里多活几百年。这甲马绑在腿上,便能跑得和你们一样快了吗?能用几次?”
这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尤其是一些没有本领的人,平时只能在十几里的范围内活动。偌大的海岛,始终没能四处游览一番。看见别人高来高去,动辄飞行,很是羡慕,心中也有着不小地郁闷。
祁志明笑道:“这甲马制作不易,力量也是有限的。各位结伴同行,在岛上逛逛还是可以的。能用多长时间,还不知道,大概能用上半年吧。”
蛤蟆人更是兴奋,虽说岛上的人对它们一视同仁,可自身的劣势,决定了它们的生活范围。一号带上甲马,立刻在缥缈峰上试练起来。
开始很慢,轻轻跨出一步,身体便“忽”地出去了十几米远。后来越来越快,众人只觉得一道道身影在身边闪过,当真是快如闪电。
一号停下身来,大气不喘,几步来到祁志明面前,恭声说道:“祁先生,现在可以跟着你了吧?我们这些人虽没有什么本事,现在也能够跑腿了。”
祁志明正色说道:“人有所长,也有所短。这么多飞行器需要你们检修驾驶,这可比跑腿重要的多。有了甲马,你们出去玩耍做事也能方便些。海岛很大,想做些什么便去做吧。大家相互帮助,做好自己所能做的事,便是对大家最大地帮助和倚靠!”
这话掷地有声,震耳发聩。不管你做什么,只要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在工作和生活中的每个环节,能给予别人很好的配合,便是别人的依赖,并没有谁比谁更重要。这是一个团体,而不是某一个人。
一号若有所思,默默地退回到座位上。
大家全都思考起来,除了呼啸的风声,峰顶上听不到一丝声音。
祁志明随口说出了这些话,也是以前的体会。看到大家鸦雀无声,不禁有些后悔,是不是话说得太重了?
公主却对祁志明竖起了大拇指,赞许地笑着。
果果闹着要睡觉,白娥哄着,站起身来。果果却并不领情,大声喊道:“不跟奶奶睡,我要跟燕子妈妈睡。”
众人哄笑起来。
白娥骂道:“你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姬燕抱起果果,便和几个女人下山了。其他人也纷纷告辞。
峰顶上只剩下有限的几人了。祁志明笑道:“今天给大家露一手,看仔细了。”说罢,站起身来,施展缩地成寸的功夫,迈步,转身,返回。然后脚步抬高,上登,如登梯子一般,一步一步地急速升高。到了几十米的高处,又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了下来,重新坐定。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便是姬燕也不能用缩地成寸的功法,虚步登高。如闲庭信步般,更是做不到。
老烈火长叹一声:“世间竟有如此功法!罢了,老了,不学也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学不了这么多的!”
祁志明笑道:“这是缩地成寸的功法,人人可以学会。登天梯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好看却并不实用。没有修炼《玄功诀》,是不能施展的。”接着,便把缩地成寸的口诀教给大家。
各人就地演示起来,只一会儿,便见缥缈峰顶人影乱窜,形如鬼魅。
众人兴尽,先后落坐。祁志明取出得自洞虚真人的《内力法门》,让瘦男抄录,分发给大家修炼。
凌晨时分,众人才喜不自胜地各自散去。
老烈火和姜流与祁志明和希四人,坐在仙人洞中的石桌旁说着话。小龙爬了过来,后面跟着白蛟和九条小蛟,围着祁志明打转。
祁志明笑道:“不要急,大家都有礼物的。只不过,这仙果相对于你们的体型来说,有点小。”小蛟吃完仙果,仍不肯离去。
老烈火解释道:“这些日子果果和它们都玩疯了,整天在海中玩耍。看来不出几日,它们便要出海历练了。有好东西,多给它们一些吧。”
祁志明取出几袋岩髓,才把白蛟和她的孩子打发走。
希和小龙,在说着奇怪地语言。小龙不停地点头,摇头。
三人看得一头雾水。希一改昔日的戏笑不羁,严肃地问祁志明道:“兄弟,咱们近日不外出了吧?愚兄损耗些修为,助小龙修成人形,让它自己跟你说话。”
祁志明不明所以,愣了一下。
希的口中念叨着咒语。身形暴涨,足有四米多高,衣服也随之宽大起来,一双大手,按在了小龙的大脑袋上。一团红光,自希的双掌中融入小龙的脑袋。小龙四五米长的身体,在慢慢地缩小,渐渐变化出人类白皙的双腿,躯干,双臂······
希大汗淋漓,踉跄地坐在石凳上,取出能量液灌了几口。迎着祁志明关切地目光,勉强地笑道:“放心,死不了。”
祁志明悬着的心稍定。
小龙顶着硕大地蛟龙脑袋,身着青黑色长袍,正在欣喜地打量着自己新身体。双手在身上东掐西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旋即又捂住了嘴巴。声音低沉,充满磁性。
“多谢希兄成全。见过祁先生。拜见老前辈!多谢老前辈日夜守护。多谢前辈赐予贤妻。”小龙的声音悦耳,礼貌周全,一一问候。
希笑道:“愚兄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大脑袋,你自己慢慢修练吧!说说你的感觉,大家一起参考。”
小龙想了一下,缓缓说道:“此处向南月余的距离,有戾气新近生成。跟长须商量过,但几位外出未归,不敢远离家园。那股戾气非常强大,也很危险,择日该去看看的。”
祁志明不停地眨巴着眼睛,疑惑地望着小龙,问道:“小龙,南去一月的距离?那距离龙山和四季峰也不远了,过几天,咱们去看看。在飞行器上能找的到那地方吗?”
小龙点点头。
众人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长途跋涉,来去太过耗时,那便没什么好担心的。经历了那么多事,众人的神经早已变得粗大起来。
清晨,缥缈峰上浓雾弥漫。
祁志明早早起床,在峰顶调息吐纳。功行一周天,顿觉神清气爽,胸中浊气涤尽。洞虚真人的《内力法门》,果然奇妙。
取出拓跋兄弟的利刃,反复观看着。这利刃是一米多长的半圆形长刀,刀身很宽,通体黢黑,刀锋稍钝。乍一看,这刀连砍树都很费劲。
利刃份量很重,足有四五十斤,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刀把上镶嵌着红宝石,看不出奇特之处。
拓跋兄弟为人还行,这把刀肯定不是骗自己的。
不似无极子那般小家子气,吃他几颗果子,还斤斤计较。这话如果被无极子知道,肯定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几颗树上的仙果,全被采摘一空了,那可是仙果啊,还不让人说两句话?
在祁志明的印象中,宝刀之类的利刃,应该是铮明瓦亮,寒光逼人,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而手中这把利刃,完全像一块初具刀型的黑铁,连自己的铁剑都不如。
眼前除了树木便是岩石,想要试刀,也没有目标,只得悻悻地收起利刃,在岛上胡乱走着。不一会儿,便绕岛转了一圈,忙碌已成为习惯,闲着总是别扭。
信一这家伙不声不响地,不知在忙些什么?炼制灵木剑,没人护法可是很危险的,制作的过程,相当于灵魂出窍。一旦被打扰,毁了灵木是小事,重则神识大损,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祁志明还从未来过信一的洞府,刚要放出神识去探查,便听到信一喊道:“师父来了,请进!”
声音自半山腰的洞口传来。
悬崖中间,正对着大海的方向,有一处圆形洞口。洞口前有一大块平整的岩石,足有二十几米的面积。旁边生有一颗粗大的树木,堪堪地盖在洞口之上。信一站在岩石上,恭候着。
洞内极其简单,石床,石桌,石凳。洞壁上开凿出三个房间。洞中或悬挂或耸立着闪闪发光地灵石。月光石的照映下,显得如梦似幻。
“信一,这地方不错,但炼制灵木剑还是不行。几日后,我要去南边一趟。小龙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戾气,是新近几天才生成的。你如炼制灵木剑,便请我岳父为你护法,万不可一人炼制。过些日子,我会和姬燕到地下去走一趟。”信一不喜欢客套,便开门见山。
信一沉吟道:“以师父的本领,只要不是心太软,哪里也可以去得。去南边时,弟子同去,也多些历练。师父放心,弟子炼制灵木剑时,一定请姜前辈护法。”
祁志明跟信一说了一会儿话,交给他《内力法门》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