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1949年10月1日对中华民族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新中国成立了,中华民族重新站起来了,以全新的面貌再一次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这一天出生的很多人都叫“建国”,同样幸运的是顶天家也出了一个“建国”,顶天看着刚出生的“建国”傻愣愣的直乐,顶天娘正跪在送子观音的案台前不停的磕着头,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感恩的话,老根头则蹲恘在门口眯着眼睛咋摸着老烟枪乐滋滋的吐着烟圈,那一柳柳的烟仿佛带走了这些年因为土改笼罩在老根头头顶的的阴霾,让他整天揪着的心到得了一丝丝的休憩,芬儿则在照顾着刚刚生产完身体虚弱的桂英,家里的两个丫头玉香和玉芹则围着刚出生的弟弟看来看去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芬儿激动的说“这个娃娃赶在今天出生,肯定能给咱家带来福气”,顶天娘也走了过来,乐滋滋的说“那是,那是,俺大孙子肯定有福”,桂英说“爹娘,恁给这娃赐个名吧”,老根头笑着摇摇头说“得给俺大孙子起个响亮的好名字,俺可不行”,顶天娘今天显得格外高兴“啥不行的,俺给起一个,既然是咱新中国成立的时候出生的,那就叫建国吧,一是希望国家越来越好,二是希望这个娃娃能越来越好,将来对国家有贡献,三是希望这个娃娃能给咱家带来福气”,芬儿说“这个名字好,好听,寓意也好”,桂英和顶天也觉得好,老根头不停的点头“建国,不孬,不孬......”。
就在一家人开开心心围着建国你说我笑的时候,家里竟然来了一个送信员,一家人都在猜测是谁写的信,因为家里没有人在外地,能是谁呢,顶天接过信,信上写着“父母大人启”,啊?是大哥,是那个走了15年的大哥,这15年里一直没有跟家里通过信,是那个爹娘想起来就念叨的大哥,顶天哽咽着嗓音说“爹,娘,是大哥来的信”,“啊?谁来的信?”一直蹲在墙角抽烟枪的老根头一下子站了起来,顶天强压着激动,沙哑着嗓音说“是俺大哥来的信”,顶天娘在听到是狗娃的来信时早已经泪目了,轻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生气的说“还知道来信?俺还以为早死在外边了呢,这时候来信干啥?把信撕了,他早跟俺啥没关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回了屋,老根头叹息着说“说的啥话,孩子这些年在外边还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呢,来信了就好,顶天快念念,看看恁哥说的啥,在外边过的咋样?”,顶天看看老根头,又望了望坐在北屋的娘,然后回过头来看了看嫂子芬儿,芬儿眼里噙着泪,努力的不让眼泪流下来把脸憋得通红,顶天拿起信念了起来“爹娘,不孝儿狗娃遥首叩拜,这些年不能在二老身边尽孝,心里愧疚难当,时常夜不能寐,想起少时种种的鲁莽轻浮,发觉自己很多事情太过自私不能体谅爹娘苦衷,万望爹娘原谅,再叩首。不知爹娘身体可好,家里一切安好?顶天娃如何?花儿如何?顶天娃子估计都结婚生子了吧,花儿也应该为人母多年了吧,孩儿虽然身在异乡,可心却万千记挂,常常梦到家里的黄牛,梦到娘给叶儿、花儿梳头的场景,也梦见顶天长成精壮小伙能够顶门立户了,还梦到过不小心把爹的烟杆弄断被爹追着打的场景呢”,“这孩子,爹现在就是想打也追不上了”,老根头哽咽着嗓音说,“孩儿这些年一直跟着党走,长征路上爬雪山过草地有儿的身影,挺进大别山直插敌人心脏有儿的脚印,这些年随着党转战沙场久经生死,想不到命大竟然有机会看到了新中国成立的这天”,“大哥,这些年是真不容易,能活下来也算是祖上有德了”,桂英感慨的说,顶天娘也已经走了出来,哪个娘亲不疼儿呢,嘴再硬不也是心里惦记着吗,顶天继续读到“儿有幸活到今天,并且很幸运的会参加咱新中国的开国大典,等典礼结束,儿再从北京回家跪拜二老,万望爹娘到时准儿再进家门,让这个流浪了多年的不孝儿回到爹娘的膝下,再次遥首叩拜,望爹娘保重身体,一切安好!”,老根头怎么也没有想到狗娃竟然会出息到能参加开国大典啊,这可是老王家从来不曾有过的殊荣啊,这真是给老王家争光啊,老根头心里那个高兴、激动,连腰杆都挺的比刚才直了,顶天娘听到狗娃出息成这样心里早乐开了花,可脸上还是得绷着,只有芬儿在哭,眼泪吧嗒吧嗒的一颗接一颗的掉下来,顶天知道芬儿为什么伤心,自从狗娃跑了之后芬儿就以为狗娃死了,可没想到15年之后他竟然来信了,人不但活着而且还出息了,信里把家里人都问了个遍可唯独没有提到她,到现在了也没有把她当家里人啊,狗娃是不是甚至以为她已经走了,离开了这个家,还是从心里就认为她不应该出现在老王家呢,叫这个可怜的女人如何不伤心,如何不难过,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