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蒲团推门进去,柳映吓得一骨碌从白少澜怀里滚出来。
蒲团走到他跟前儿,“呦,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看来白担心你了,”说完直起身子去了白少澜那儿。
长思先开的口,“哥,这是新来的那位姑娘,叫团梨”
这白少澜看着也不像什么凶神恶煞之人,蒲团瞪着眼睛瞧他,“听人说,你是个魔头,怎么看着也不像”
白少澜伸手拈了一颗盘里的果子,眯着狭长的凤眼,“听人说你是人面桃花最漂亮的姑娘,这看着也不像啊”
蒲团忽然觉得,这双凤眼看着挺熟,盯着他眼睛看了许久。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莫非是看上我了?”白少澜站起来,藤架上的叶子擦着他的红袍落下去。
蒲团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冰凉的指肚已经抵到了她的下巴上,“不过,这真让人苦恼呢。我从没被长相如此别致的姑娘喜欢过”
蒲团翻了个白眼,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除了柳映,这人是第二个。
她向左一瞟,长思正拉着他哥的袖子,“哥,你别这样,团梨姑娘第一次来,你别吓到她”
眼看长思这句话软绵绵的不起什么作用,柳映提了提裤子,深吸一口气,一个健步冲过来,极其利索的抱住了白少澜的腰,“宝贝儿,你刚才不是还说只喜欢人家的嘛,”这句话说的梨花带雨,仿佛一朵儿娇花儿,长思自愧不如,麻溜的溜到了一边儿。
蒲团的微笑僵在脸上,我去你妈的宝,去你妈的贝,去你妈的宝贝儿。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会相信十三竟然会是这么一个闷骚到骨子里的男人。
不过这效果嘛,也是肉眼可见的,白少澜迅速将抵在蒲团下巴上的那根手指收回来,一把揽住了柳映的腰,声音酥到骨子里,眸子里满是笑意,“宝贝儿你吃醋了?”
蒲团发誓,她并不想看到接下来的事。
柳映嘟着嘴,一脸娇俏,扭着身子,“没有啦……”
“呕……”蒲团往左一瞥,长思吐了。
鉴于庄主如此……别致,蒲团自己要想从白少澜嘴里套出什么话,基本不可能。于是临走前向柳映使了个眼色,大致意思就是,接下来,就看你了。
蒲团他们在白月山庄住了几日,环境不错,心情也不错。某日长思不知从哪儿弄来两个煎饼果子,于是屁颠屁颠儿拿来给蒲团看,“团梨姐姐,团梨姐姐,我请你吃煎饼,”长思一路小跑,煎饼味儿飘了一路。
彼时蒲团闲来无事,正趴在树下的石案上打盹儿,口水一泻千里。听见长思叫唤,猛地惊了把头抬起来来,口水拉得老长。大抵还不是特别不要脸,面子还是要的趁着长思还未走近,忙伸手揩了两把,定了定神。
然后两个香香的煎饼闪着金光没有一点防备的出现在她眼前。蒲团的眼睛也开始放光,手在袍子上两抹,一把揪了过来,嗷呜咬一口,啧啧……美妙。
“哪儿来的?”蒲团鼓着腮帮子问他。
长思笑嘻嘻的说,“我哥亲自下厨给十三做的,我偷了两个来”
蒲团撇了撇嘴,手里的煎饼它突然就不香了,“你哥,还真是……心灵手巧哈。”
“那是,我哥会的可多了,”长思扬起头,一脸骄傲。
算了,煎饼是无辜的,吃饱才最重要,蒲团正欲下口,突然觉得包煎饼的纸有些眼熟。遭了……龙门残卷,蒲团骂了一声娘,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口袋,咦,还在,那这是……
蒲团着急忙慌拿着煎饼……冲进了茅房。长思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于是嘴里嘟囔着奇怪,恹恹的回了自己屋子。
“货真价实的龙门残卷,”蒲团展开那半张图,抹了抹手上的油,这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不过这图凭空出现在这里,还真是奇怪。不过……或许是长思无意中从他大哥房里拿来卷煎饼的也说不定。
一炷香后,蒲团出现在了白少澜的屋里。
“啪,”蒲团将那半张图拍在他案上,“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庄主如此聪明,自然知道我来这里所谓何事”
白少澜解了身上的围裙,笑着走出来,“哦?姑娘所谓何事?”
蒲团悠悠的找张凳子坐了,“你别装傻,这么贵重的图要是没有你同意,怎么可能出现在长思手里,白庄主的手段我多少还是清楚的,有什么事不必拐弯抹角”
“哦,”白少澜倚在屋中的榻上,“素闻团梨姑娘是人面桃花最上等的姑娘,你我即是朋友,也不必把自己乔装打扮成这样”
“你调查我?”蒲团怒目相向。
白少澜笑的张狂,“姑娘这是什么话,我魔教势力遍布大江南北,江湖之事无所不通,至于你这种小人物,我也不过略有耳闻而已,根本用不上费心调查”
自己果然低估了这个白少庄主。也是,魔教据点连朝廷的数万兵力都没能找到,她又怎么能这样就轻易的进来。
蒲团皱着眉头,“这也正是我不明白的一点,我团梨不过是一介小民,庄主这么费尽心力的请我到这里来,所谓何事?”
“你真想知道?”白少澜脸上绽出诡异的光。
“这是自然,听说庄主在找一位姑娘,怎么?你的心上人?找到了吗?”白少澜的心思难琢磨的很,还是装作不知道的为好,以免牵连到暖儿。
“哈哈哈……哈哈哈,”白少澜笑道不能自已,“心上人,心上人,”他的眼角泛着泪花儿。“我要找的,是我嫡亲的妹妹”
这几个字重重砸在蒲团的心里,怪不得,他没碰过暖儿,说什么鬼生娶亲,看来都是幌子。
“那……找到了吗?”
白少澜变换无常,突然又笑脸相迎,猛的凑到她眼前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啪……”柳映端着煎饼轻声掉在地上,门里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他站在门口,一脸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