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之每爬一蹬楼梯,膝盖都一剜一剜的疼,但这都比不上她心上的疼,她觉得自己不是个认命的人,即便以前家里清贫,她和奶奶两个人相依为命,但并没有如此绝望。
现在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好疲惫。
不知道用了多久才走回屋子里,躺在床上,盖上单薄的被子,外面的温度虽然不算冷,但被子粘腻的潮湿感,盖在身上,却有种透心凉。
一边希望奶奶长命百岁,一边又怕自己真的简直不住。
两种矛盾在心里交织。
睡吧,在梦里也许会有温暖,会有莱恩。
自我催眠,忆之渐渐的睡着了。
……
要不是康诗旎拉扯了自己,厉琛还真有种不想走的冲动。
“那我也不留你们了,等有空再来,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赵桂茹也开口了,厉琛和母亲道了晚安,牵着康诗旎离开了。
她走向落地窗,看着厉琛和康诗旎上车离开后。
转过身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不止,她抱住宋钰琼,狠狠咬住他的嘴唇,将他扑到在沙发上,直接将他的衣服撕开,因为用力太猛,有的扣子都被扯掉了。
一次和一百次没有区别,宋钰琼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粗鲁近于残暴她爱她,这是她自己要求的。
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堕落萎靡的气息……
忆之睡得很熟,根本就听不到楼下发生了什么。
直到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夜幕降临,她有些饿了,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吃饭了。
房门嗞噶一声,被推开了,忆之躺在床上,听着渐近的脚步,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
赵桂茹走到忆之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忆之的脸,轻轻的拍了拍。
“大小姐,你要再睡多久,当自己是睡美人,等王子唤醒呢?记住身份,去起来给我们做晚饭。”
说完扭着腰肢,哼哼着小曲朝楼下走去,看上去心情不错。
忆之缓了两分钟,然后坐起来,下床,洗手,向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出门问了问赵桂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和不吃的。
“没有,随便做就好。”她说起话来,语气还是有些颤抖,激动。
忆之打开冰箱,看看冷藏室里的食物,就随便拿了两样菜,将菜洗净切好,倒油下锅翻炒,调料出锅。
原本就没什么力气,她也没做太复杂的菜式,觉得三个人吃两盘菜够了。
将做好的菜,端上桌子,盛好饭,让他们先吃,自己退到一旁。
赵桂茹吃饭的时候很正常,她吃的少,吃完就陪着宋钰琼吃,等宋钰琼也吃完的时候。
她突然站起身,将桌布一掀。
饭菜和破碎的碗和盘子跌落一地,画面非常凌乱不堪。
“你饿吗?”赵桂茹嘴巴笑的太大,露出一口不白还有些参差不齐的牙齿。看着去狰狞,扭曲。
忆之看着突然抽风的赵桂茹没有回答。
“去趴地上把饭菜吃干净。”
忆之听从她的安排是觉得自己的母亲影响了她的家庭生活,她谈不上愧疚,但她也是发自内心可怜她对她好。
可是现在她看着赵桂茹践踏自己人格的时候,她绝对不会低头。
忆之没有动。
这让一旁的赵桂茹非常气愤,她扑过去扯住忆之,想把她扯到地上。
忆之前天被她得手第一是没有防备,第二是因为她当时的姿势不容反抗。
但现在不一样,她像一个柱子一样站在那里不动,赵桂茹扯不动,就喊宋钰琼帮忙。
如果不是赵桂茹喊自己的话,宋钰琼是没打算帮忙的。
可是现在她求到自己了,宋钰琼也没办法是为不见。
他走过去,一手扯住忆之的头发,一个男人想欺负一个女人的时候,不会是难事,另一只手将忆之的双手控制在手中,抬脚踢在忆之的膝盖窝,正巧踢在了她受伤那个膝盖,忆之疼的立马站不住,被宋钰琼拉扯到饭菜跟前。
赵桂茹开心的说:“你骨气呢,你不是很硬气吗?反抗呀?”
说完她用手抓起地上的残羹,被饭菜里参杂的瓷器碎片将手指割破,任鲜血流出,她都感觉不到疼,想扒开忆之的嘴就要往里送。
忆之拼死不张嘴,她太用力,餐砸在饭菜的碎片有时割伤她的手,有时割伤忆之的嘴,忆之的嘴唇也血流不止,血从忆之的下巴滴下落在地板上。
看着她始终不张嘴,赵桂茹的脾气再也压制不住,松开那只掐着她下巴的手,用力给了忆之一个嘴巴,忆之还是不张嘴,她就反手抽回来,抽的她自己的手都又麻又疼。
后来她将另一只手上的残羹扔掉,一只手打的不过瘾,两只手一起打,她疯了一样的掌掴忆之。
忆之一开始脸是疼的,后来多了麻、火烧、到现在没有知觉,但她就是不张嘴,现在嘴唇上不止有刚才碎碗割碎伤口流出的血迹,嘴角也渗出了血迹。
虽然是掌掴忆之,但赵桂茹的双手也好不到哪里,后来她自己觉得浑身都脱力了,她躺在了地上,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宋钰琼看着赵桂茹累瘫的样子,也是心疼的。
他松开对忆之的钳制,将赵桂茹从地上抱起来,然后上楼了。
忆之被松开直接瘫倒在了地上,脸火辣辣的疼不是关键,关键是耳朵嗡嗡作响还很疼。
她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在想,今天会不会直接在这里将她解决,可是她躺在地上许久都没有人来找她算账。
觉得自己躺在这里又冰又冷,她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虽然很饿,但脸肿的连嘴巴都张不开,她想吃饭也没办法。
忍着疼痛,她一步一缓的朝阁楼走去。
好不容易走到三楼,觉得头晕恶心的厉害,跑到卫生间恶心又没什么能吐的,脸因为为干呕的时候扯得很痛。
躺在床上,觉得好像坠入冰川,心冷身冷。
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睡梦中觉得有人拍了拍她的脸蛋。
但她眼皮太沉无论怎么努力也睁不开,等她睡醒的时候,转头就看见自己头上一个大大的输液袋。旁边还有大大小小好几瓶输液。
赵桂茹看她醒了,温柔的笑着说:“醒了,你怎么这么不堪一击,打两巴掌就发烧,我看你就是想烧我的钱。”
忆之没理她。
“你不怕我给你打毒药吗?”
忆之心里想,求之不得,最好立刻毒发身亡的那种。
看着床上的人连眼神都没有波澜,她又卖好的附在忆之耳边说:“我怎么忍心让你死呢,你死了我怎么办。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呢。哈哈哈”
听着她的话,让忆之想到了厉琛,好像那个男人也爱这么说,真不愧是母子。
尽管站在赵桂茹身后的宋钰琼听着刺耳的笑声,觉得声音太吵。
可是忆之却总觉得她今天说话声音好小,不仔细都听不清。
她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经出了问题,就因为那天掌掴太用力致使她的听力受损。
赵桂茹看着输液袋马上快打没了,回头对宋钰琼说:“过来给她换盐水和营养液。我可不希望我还没出手她就饿死了。”
宋钰琼熟练的将药换好,然后退回在身后。
“你这张小脸终于有胖了,看看,现在肿的和猪头一样,厉呈聖肯定不会喜欢你,那也说不定,被烟熏黑的尸体他都爱不释手,没准你这楚楚可怜的样子会让他更加垂怜呢。”
忆之庆幸自己耳朵现在不太好使,要不她在耳边喋喋不休的样子真的太讨人厌了。
赵桂茹说的有些累了,看着她打完营养液,让宋钰琼给她拔掉针头,两个人就离开了。
针一连打三天,赵桂茹说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第三天她打完针的时候,听着楼下有很大的发动机引擎声,她趴着窗户向下看,原来是厉琛带着康诗旎来了。
她躲在楼上,并不想下楼,与她的肿脸无关。
……
厉琛带着康诗旎进来,看着母亲和管家在门口迎接他。
他知道忆之脾气倔,肯定是不愿意看见自己躲开了,他也没问,他觉得每次来了都问会让小旎和母亲误会的。
虽然心里真的很想她,想看看她离开自己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像自己一样,也想对方。
提出来母亲这里的是他,到了以后又不说什么,康诗旎觉得他可能只是想见一见母亲吧。
但她从心里不太喜欢这个婆婆,她总觉得婆婆阴森森的。
从中午还没吃饭,一直到晚上吃完饭,一看晚上九点多,不走不好了,他临走前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句:“妈,来一天了,怎么没见到你的佣人呢。”
“哦,她在楼上休息呢,她来到这以后平时很少出屋,我劝她没事上花园走走,她也不言语,话少,人也不爱走动。”
“好,您要是觉得她不够机灵,老宅那边有机灵好动的,您要是喜欢我可以给您多调过来两个。”
他心里想,你不喜欢,正好还我。
“怎么不喜欢,妈喜欢的不得了,她这孩子安安静静的一点也不讨人厌,妈觉得这样正好,互不干扰,不用给妈再派人来了,有她就够了。”
“好,妈,那您有需要就告诉我,时间不早了,我们就走了,下周有时间还过来看您。”
“嗯嗯,路上慢点开,天黑慢点开。”
互相道别,目送儿子儿媳上车。
还像每次一样,等儿子离开,她就回头纠缠宋钰琼疯狂索取。
楼上的忆之也没什么事做,一天都坐在床边,直到看着厉琛开车离开,她才离开窗台,在屋里四处打量。
上一次忆之是昏迷了,所以没听见楼下两个人亲热的声音。
这一次人是清醒的,可是耳朵是生病的,也听不见楼下淫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