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康诗旎回家,厉琛对车上的陈迹说:“你派个身手好的人,去我妈那打探打探忆之的消息,有情况及时汇报回来。”
厉琛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衣领,将上面的两个扣子都解开了。觉得这样才能喘顺这口气。
他觉得母亲不犯病应该不会对忆之出手,顶多使唤她,像下人一样,但他也怕有意外。
“告诉他,如果我母亲危机忆之生命,就让他把忆之带回来,必要时也可以出手,无论如何不能让忆之死。”
这样他才算放心一些,不觉得那么压抑了。
陈迹听着很无语,虽然有质疑,但不反驳。
他立刻掏出电话安排给手下,现在就去。
厉琛看着陈迹执行完的命令,觉得安心些。
……
忆之在卫生间,看着镜子,脸消肿一些了,嘴角伤口也结了痂。
她有些饿了,虽然打了营养针,但觉得胃很不舒服,她走下楼,直奔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粥喝。
不回避任何人,因为她知道,赵桂茹要是想让她死,她也活不到现在。
更不会给自己打针,她边想边喝粥,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陈迹派去的队员A看见忆之在厨房里喝粥,看着心情不错。
收到陈迹的嘱咐,直接汇报给厉总。
厉琛接到电话的时候心情还是忐忑的,他怕听到有关忆之不好的消息。
电话接起:“讲。”
“厉总,我二十一点二十五到达目的地,目标在我到达时出现在厨房,煮粥,现在刚做好,正在吃。”
厉琛心想,很好,我们吃饭的时候她躲起来,现在我走了,她自己下楼吃饭,很明显的躲着自己。
“看着她心情怎么样。”
小A听着有些奇怪,但他们只有服从:“看着心情不错。”
“很好。”
说完电话都没挂,直接向前砸去,电话砸在CD播放器上又掉在了陈迹的脚下。
陈迹犹豫了一下,将脚下的电话捡起来,找了张湿巾擦干净,然后把电话合上。没有立刻还给厉琛,看着他周身散发的怒气,现在不是归还的时候。
“把人撤了吧,看来我是多虑了。”
陈迹立马打电话,让人撤回来。
厉琛自嘲的说:“没准人家正乐不思蜀,离开我,不知道怎么庆祝好呢。”
越想越气,厉琛一拳打在副驾驶椅背上,震得陈迹腰背都疼。
……
喝完粥的忆之不知道自己都经历和错过了什么,吃完饭,直接上楼去洗澡。
忆之将一个木制椅子搬进浴室,进去后,将门繁琐,再用椅子抵住门。
她不想用别人家的浴缸,没有洁癖,也不想用。
打开淋浴花洒,水温正好,刚准备洗澡,水温突然就变得烫手,还好她躲得快,不然落在身上,不脱皮也会红肿。
看着从淋浴花洒里流出来的水直冒热气,她就在旁边等,后来看着热气越来越少,她快速的冲了个澡,刚感觉水温凉她就洗好了躲在旁边,再出来的水又立刻变成冰冰凉的。
她将淋浴关上,拿起浴巾擦拭。
擦好挪开实木椅,打开浴室门回屋睡觉。
自从看明白了,心情都变得好了些。
赵桂茹也没想一次玩死她,这两天都是找她一些小麻烦,原本是不想找她麻烦的,可是她长得太碍眼,不收拾她自己就不舒服,收拾完以后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舒服。
忍了她两天,她又控制不住自己。
看着忆之在厨房给自己做饭,她就来气,她走过去,看着她无视自己,火就不打一处来。看着她将刚熬好的粥倒好,放在托盘里准备端到桌子上。
赵桂茹伸出脚就要将她绊倒,但可惜了被忆之很巧妙的避开了。
紧接着她在背后狠推了忆之一把,忆之摔倒在地面前头还被桌角磕了一下,粥碗从桌面上滚了一圈,直接跌落在地上,热粥烫伤了忆之的手。
忆之回手给了赵桂茹一个嘴巴。
赵桂茹惊慌错愕,随后是疯狂,她可忆之扭打在一起,眼见自己要落下风,她大喊:“宋钰琼。”
宋钰琼疾步过来,用力拉扯忆之的头发将她从赵桂茹的身上扯下来。
忆之虽然头和身子被扯开,手脚在能触及赵桂茹的地方还是用力的踢打。
看着被宋钰琼控制住的忆之,赵桂茹愤怒到极点。
她走开了,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张床单,她用牙齿将床单咬个豁口,然后双手用力一丝,一个布条,连续将整个床单扯破。
试了试,连接处绑的够结实,她一边递给宋钰琼,一边自己拿着,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将忆之帮的死死了。
她还特意吩咐绑的越紧越好,拧紧的布条有些都快勒进忆之的肉里,但忆之要紧牙关不求饶。
赵桂茹看着绑好的忆之觉得不算解气,直接拉过宋钰琼,解开他腰带,将皮带扯出,然后直接向忆之抽去。
怕吗?忆之一点都不怕,忆之心里想有本事你今天就抽死我。
看着忆之嘴角擎着笑意,不求饶,赵桂茹彻底被激怒,觉得她精神病都犯了。
她狠狠地抽她,看着躺在地煞那个不打滚,不求饶的忆之,觉得很不过瘾,回身冲进厨房将咸盐,辣椒都拿出来倒在忆之衣服被抽破而裸漏的皮肤上。
忆之咬紧牙关挺着,眼泪无声的滑下,但没有半分软弱,没有一点声音。
她还没有得到忆之的求饶,看着忆之不屈的样子,她仰起头冲着天花板用力嘶吼。
彻底疯狂,她又走进厨房,随便抽出一把刀,嘿嘿的冲这忆之不怀好意的笑着。
要说现在忆之不怕,那是假的,但害怕忆之也不会求饶。
赵桂茹拿着刀走进忆之,在她身上轻轻划着小口子,尽量巧妙避开自己绑她的绳子。
忆之此刻觉得,生不易,死更难,她颤抖着身体承受着这个疯子的所为。
一开始划得伤口有些浅,伤口破了,伤口里有血痕凝聚,看见血,她就开心了,甚至有些兴奋。
赵桂茹看着自己划过伤口深血流大的地方,用嘴含住伤口吸允起来。
她不是第一次品RX,但她觉得这么美味可口的鲜血,除了忆之,另一个就是救过她命的蒲大夫了,他的X也这么甘甜可口。
忆之觉得自己的身上已经感觉不到那么疼了,越来越冷,后来越来越困,最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她又看见莱恩了,莱恩抱着她一起看书,教她说话,忆之并没有以前一样用心的看书,而是抬起头留恋和愧疚地望着莱恩。心里觉得这是自己的梦吧,她想伸手摸摸莱恩,又怕不小心打破这个梦境。
就这样贪恋着他的怀抱,慢慢的在他怀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看见自己还是在阁楼里,动了动身上,疼痛,还有些束缚,动了动手脚,以为自己还被捆绑着,低头一看是身上缠满了纱布。
忆之无奈的笑了笑,怎么这么舍不得自己死。
也不知道这次伤要养多久,她就这样躺在床上,只用中午宋钰琼会在赵桂茹的注视下喂她吃粥。
这也是她唯一吃饭的机会,再饿都是一天才有一次的营养液。
过了很多天,又听到了楼下熟悉的引擎声,知道厉琛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引擎声再次想起。她知道这是厉琛夫妇离开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又过了很久,不是的是多久。身上整片纱布拆掉,只剩下个身上个别深处的伤口,局部包扎。
她就是觉得自己躺的太久想活动下,找找吃的,她从不记日子,也没有那脑力和记忆去记什么事情了。
现在走起路来越发艰难了,感觉最近的自己已经像年过古稀的老太太了,每走一步,头晕头痛,皮肉伤口痛,膝盖骨痛,有时耳朵痛。即便步伐缓的不能再慢了,头还是晕晕的,浑身都痛,突然听见门外想起的引擎声。
她在三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处踌躇,听见敲门声,紧接着是管家开门的声音。
厉琛进来就问:“我妈呢?”
没等管家开口,忆之听见身后响起了赵桂茹的声音,她正掉头往楼上走的时候,赵桂茹向下走伸手推了她一下。
忆之本能的抓住推她的那只手,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
厉琛被宋叔开门后,问完他妈,紧接着就看见,楼梯上滚下来的人,在滚落的时候看不出是谁。
等两个人停稳在他脚边的时候,就看见忆之压在他妈的身上,两个人看样子都磕得不轻。
“哎呀,要了我的老命了,快叫救护车。”赵桂茹惨叫着。
忆之什么话都没有说,让人觉得她应该是没什么事吧,不然正常的话都会卖惨的说上两句。
忆之的确不太正常,身上刚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膝盖在滚落的时候也是疼的要晕倒,头要炸开了,如果不是她现在靠着意志在支撑,可能就这么晕倒了。
厉琛低下身子问忆之:“你怎么样。”
忆之耳朵现在耳鸣的严重,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厉琛见她这不言语的样子就火大。
既然她不需要自己关心,他就将她无情的推开。抱起赵桂茹上车,送他妈去医院。
到了医院,厉琛将母亲送去急诊,做了检查,年龄大了,他猜测这个年龄段骨质会疏松,可能会上的有些严重,但除了扭伤和软组织摔伤,没有什么严重的地方,他松了一口气。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医生觉得还是让她留院观察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