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国,金色的皇冠下乌黑的卷发,散于胸前。乌王脑满肠肥,大腹便便,金丝黄袍端坐在正位上。黄色的肌肤满是皱纹,一双眼睛闪着睿智的光亮注视着景王。嘴角牵起一抹笑意,问道:“不知道景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景王一身褐色布衣,站立大殿之上。发丝微束,撒落,冷峻的脸上,一双眸子闪着复杂难懂的光亮。
他回敬他一笑,跪了下来,“承蒙乌王搭救,上官景无以为报。日后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我定当犬马相抱。”他抱拳跪拜着,“只是父母之仇不得不报。”“如何报?”他问道。他淡漠的脸上不露一丝痕迹,不发一语。“承蒙乌王搭救,上官才得保全性命。此事上官景自有计较,不敢劳乌王挂心。”
他伸手捋捋胡子,含笑的高深莫测的望着他。许久,他冷冷的问道:“你想做皇上?”他们双目而视,眼睛的火光被迅速点亮了,气氛一下子凝结住了。仿佛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许久,随着咯吱的一声,娇嫩的大声叫道:“父皇,父皇,”一个红衣如火女子疾步朝他跑来。“父皇,父皇,我不管我是不会嫁给蒙尔的。我的夫君要我自己选。”她摇晃着他的手撒娇道,他大笑了出来,掳掳胡须,“女孩子家的不害臊,没看到有客人在吗?”
她这才意识到他的存在,垂头望着他,脸红直至耳根,心骤然一颤。他眉宇的英气双目的光辉让她的心怦然而动,她眼如秋波闪着盈盈水波望着他傻笑。他朝她微微一笑点点头。她望着他有点痴傻,“女儿呀!父王给你介绍,他是官云国的景王,上官景。这是朕的女儿,乌丹。”她们相视一笑,她的脸绯红。“景王,有礼。”她朝他俯俯身子,轻声的说道,“公主有礼。”他也朝她抱拳,鞠了鞠身子。
乌王看到女儿的小女儿态,似乎明白了女儿的心,会意地笑笑,“景王在宫里小住一阵,朕有事相商。”
“是。谢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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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三天过去了,她仍然躺在床上,安王担忧的问道:“歆儿姑娘,怎么样了?”齐磊望望着她,头也不回地答道:“她的脉搏、心跳、呼吸都恢复了正常,就是还不见醒来。”他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枯黄消瘦,凹陷了许多,眼中黯淡无光痴痴地望着她一动不动仿若雕塑。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已经恢复了红润。
“齐公子,不用急。歆儿会没事的。”他深深地望着她安慰道,就像安慰自己一样。
“恩。”他怔怔地说道。人还是傻愣在那里。他带上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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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慢慢地降下帷幕,繁星满天,像一颗颗钻石闪耀。她站窗前望着天空发呆着,晚风微微拂过她的乌丝。眼神闪出了忧郁,凄然,复杂的光亮。舞儿轻轻推门走了进来,望着她的样子,姑娘对皇上似乎有情又似无意,说是有情却要离开,说是无意却又如此惆怅。姑娘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她疑惑的注视她一会,缓缓的开口问道。“姑娘不想走?”
她的睫毛微颤,眼神一怔,被她说中了内心深处最真诚的感情。她缓缓转过头来,粲然一笑,可是在她看来她的笑时那么的凄楚和牵强。“怎么会呢?”聆儿笑着反问道,“我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里。”
“那姑娘为什么迟迟不向皇上开口,让他放你们走呢?”被她这么一问,她一时语塞住了,“是舍不得皇上吗?既然舍不得就不要走了,留下来。”舞儿也不想她离开,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早已经把她看做自己的姐姐了。她也很想和她走,可是她不能。聆儿咬唇,低眉不语,是呀,这些天她有很多机会要求皇上放她离去,但是她都没有开口。她知道自己迟早要走的,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为什么一直都这样拖着不愿意去见他呢。
她没有回答,转过身子扬头注视着星辰。他走了进来,把手放在嘴上,示意她们不要出声,挥手让他们退了下去。她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只是这朗朗苍穹之下的一颗星子,一粒尘埃,一阵风。即使心里在难过,明日还是得面对。真想这一切都是梦,醒了就好。不会再有悲伤,她不禁长吁了一口气,泪模糊了她的眼。夜风徐徐吹来,细细如寒针无孔不入,她紧紧地环抱住自己。
一件风袍披在了她的身上,一阵阵暖流在拥入心头。她的嘴角向上扬起,“谢谢你,舞儿。”她没有回头,他也没有作声,她继续地说道:“舞儿,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母亲病逝了。父亲因为在追捕犯人,母亲连我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她吸吸满是酸楚的鼻子,“姐姐因为这件事满怨父亲,但是父亲还是天天忙于追捕犯人,就在两年前罪犯同时抓住了姐姐和一对父女,父亲选择先去救那对父女。虽然姐姐也被救了下了,但是却离开家。父亲终于以身殉职了,他死得光荣却不瞑目,因为到死他也没有见到姐姐。”她黯然地垂下头去,“都是我不好,我如果有能力就不会让父亲受伤,我如果有能力就会找到姐姐,不会让父亲抱着遗憾而逝。我真没有用,舞儿,我真没有用。”他望着她心头蓦然一痛,她转过头来,他伸手把她拥入怀中,眼中满是怜惜痛爱。她茫然地四处乱望,怎么会是他。满眼痛惜和深情,他想上前把她拥入怀中。却怕打破了此刻的宁静和美好,只好愣在那里。
“哭吧,朕向你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哭。”她的心被触动了,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一发不可收。在葬礼上欠父亲的泪水一并而来,她的全身微微颤动,他紧紧把她搂在怀里。许久,慢慢的她收住了哭泣,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分开,只听到心颤动和跳跃地声音。她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他的,她只知道她眷恋他此刻撒发的温暖和呵护。他只感觉她此刻的真实的柔软和无助。
“早点休息,朕还有奏折要批。”他把她轻轻的推开,笑着低声说道。“恭送皇上。”她目送他离去的背影,怔在那里,尤聆呀尤聆,你都要走了还惹出这样的事来。心中又是甜蜜又是苦恼。
“姑娘,这个药盒镶好了。”“有劳公公。”她接过盒子,一条细不可见的纹脉,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她拿着它望了半省,离儿走进来,望着她的样子偷笑着,俏眉一挑。手在她的眼前来回摇晃,她含笑着抓住了她的手斜睨了她一眼,“离儿,你干什么呀?”
“我还以为姑娘的魂魄被这药盒抓走了。”她的眼中满是笑,说道。“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呀?”
“快了,”她说道。“姑娘,这句话离儿已经听你说了八百遍了。”她眯眼笑睨着她,她不好意思的望望,讨好的牵着她的手,说道:“这次是真的,我明日就和皇上禀明。”离儿抽出手来,伏在她的手上,“虽然我们很想离开这里,可是看到姑娘这么不开心,离儿也不开心。姑娘要是真的舍不得离开,我们不离开便是。”她嘟着说道。
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犹豫不决,我不应该再如此要断不断。“离儿,相信我。我带你们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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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眼珠四处转动着,向下看去。看到他爬在她的床边,蓬松凌乱的发丝四处撒落,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心头涌起阵阵暖流,鼻头一酸,泪从眼角流出。她微微张开嘴巴,手一颤。他倚在床边,眉头紧蹙,脸色苍白。她眼中带泪的含笑着,伸手抹平他的额头。他一下被惊醒了,怔怔的望着她,眼中顿时闪出惊喜地光亮。抓住他的手,脸上绽开了花。
“歆儿,你醒了?”他摸摸她的头,摸摸她的脉搏。笑得合不拢嘴地看着她:“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她定定地望着他,不发一语,只是泪珠不停地从眼角流出来。他一惊连忙问道:“歆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为什么哭?”
她不语地摇摇头,她不知道怎么说,眨眨眼睛。
“那为什么不说话呢?”他急切地问道。“是不是渴了,是不是饿了?”他准备走出去,她却死死地抓着他的手,“齐大哥,歆儿再也不想放开你的手。”她由于虚弱,声音轻的像喃喃自语,但足以让他听得清清楚楚。她一手撑着床榻爬起来,一身白衣,长发垂髫。在她被那一掌击飞,身体的每一根神经仿佛都在断裂的时候,她的心里脑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被卷进了黑暗的漩涡之中,慢慢的坠落。她害怕,惶恐,怒然,怕再也见不到他。
他紧紧的把她抱出怀中。心头的无比喜悦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一样。“齐大哥,再也不会放开歆儿的手了。”
“恩,”她点点头微笑着。他们相拥而泣,又是大笑。
安王看着这一幕,心中刺痛着,泪涌上了心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抽空了。他捂住胸口转身离去。如果我们先相视在你身边的人,会不会就是我?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人,为什么还要我遇上你?“王爷,去怡红院吗?”他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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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红楼,他一杯一杯地灌入口中。“王爷,为什么你会爱上她?”那****看见了那个女子,那女子的姿色不及她。而她也是在她之前遇上王爷,为什么王爷会爱上她呢?她有一丝不甘心,但是脸上依旧欢笑如初。本就是风尘女子,最大的本事就卖笑,笑又何难。
“本王也不知道。”他举着酒杯,眼露痴迷的光彩,摇晃着头呀。“本王知道,就不会再这里借酒消愁了。”
是呀!爱上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她在心里感叹道,脸上还是露出淡淡地笑靥。“王爷打算怎么做?”
“本王能怎么做,本王能怎么做,他们两情相悦。本王能怎么做呀!”他苦笑道。
“王爷打算放弃了吗?”她问道,“你是王爷,只要你向皇上请旨。那个女子便是你的了。”
“是呀。”他喝了一口酒,抿唇,苦笑着说道:“可是本王做不出来。”说完扬头将酒灌入口中,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云熏看着他的泪水,也潸然泪下。猛的夺过酒,“王爷莫要再饮,伤身子。”他眯眼打量着他,伸手抚摸着她光滑如绸的右脸,,眼神迷醉痴情。薄唇荡开一抹浅笑,“我怕你恨,如果我这么做了,你一定会恨我的,是不是?歆儿。”他最后似有点痴迷的自怜。她心中一痛,笑着用手覆在他的手上。紧闭着眼睛仿佛在感受他的温暖和爱意,即使它都并不属于她。
“王爷,你是一个好人。会遇到更好的女孩的。”她夺过她的酒杯,“我陪你喝!”说吧就把酒倒入口中,你一杯我一杯的,她醉的躺在他的怀中。他醉眼朦胧地望着她,摇晃着抓着她的双臂,笑着叫着:“歆儿,歆儿。你醉了。”她躺在他的怀里娇弱的呢喃着,“是呀,王爷你也醉了。”他把她抱起放在床上,不由自主的亲吻了下去,她似有感觉的回应着。他的的心一颤,相思破茧而出,红绡帐下两人不听的喘息着,屋子弥漫着浓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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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儿,可儿,今天我们来包饺子吧。”
“好呀,姑娘为什么你经常要包饺子?我们都吃厌了。”舞儿抱怨道,“那是因为姑娘只会包饺子呀!”可儿笑着取笑道。她们一唱一和的,她气得鼓起了腮帮子,“你们说什么呢?”怒道。
她狠狠望着她们,突然拿起桌上的面粉就向她们砸去。她们想不到她突然一击,避闪不及被砸成了大白脸。“姑娘,你耍赖,说不过我们就那面粉扔我们。”可儿嘟着嘴大声的说道。她们随即也抓起面粉向她扔去,尤聆下意识的伸手要遮脸,又马上抓起面粉朝她们扔去。她们开怀大笑扔得不亦乐乎,景秀宫中一片欢声笑语。
此时皇上正朝这边走来,听到如此欢快高洪的笑声。眉头不禁一蹙,双眸闪着疑惑和曙光乍现的光亮。在这宫中,他第一次能听到有人敢如此放肆的开怀大笑。也第一次有人见了他不下跪不讨好还那么不客气。还是第一次有人让他不知所措。还是第一次让他感觉到牵挂和温暖。因为有她,他的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张公公俯首抬眼扫了他扫。自从那夜皇上独自一人回来之后,常常一个人莫名的傻笑。他从来没有见过皇上脸上有这么多的笑。他的脸上也堆满了皱子。
她们三个合伙丢她一个,她气愤的撇嘴说道:“你们三个人合伙扔我一个,不和你玩了。”她一边向外跑去一边扔着手中的面粉,皇上走了进来,她踩中了地上的面粉棍,一个趔趄。正倒在他的怀中,他伸出手抱住她。她茫然的睁大了双眼,卷翘修长的睫毛翕张,怔在那里。太熟悉的温暖太熟悉的气息,“怎么样,摔着了吗?”
她们如梦初醒,见状,慌忙的跪下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她也快速地离开他的怀抱,要俯身请安,他连忙扶住了她的双臂。“免礼,起身吧。”“谢皇上。”尤聆抬头望着他,他一脸溺宠温柔的深情,定定的注视着她。她流离不定的光亮不停的移动。
她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似东旭出生,冬雪初融,让她心情舒畅。她疑惑的望着他,眼中不觉流露出如玉般温润明亮的光注视着她,就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她一人,有仿佛她是稀世珍宝。“小花猫?”他随即拿起黄色的手绢,擦拭着她的脸,“还像个孩子似地。”他温柔如水的眼眸流露出无限的欢喜。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庞,她的心乱如麻,全身颤动了一下。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只能愣在那里任由他擦。他们双目对视着,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他们。她的心中死命的叫道,尤聆你不能再陷下去了,你就要离开了。
她下意识的想转过脸去,“别动。”他以一种不可违背的口气说道。“民女不敢有劳皇上,民女自己来。”说罢接过他手上的手绢,要退后。他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索性的攥着她的手。他们四目相视着,尤聆想抽手他却抓的更紧了些,嘴角挂上一丝调戏的坏坏的笑靥。尤聆抬眉望着眼中含有几丝怒意和疑惑,“皇上。”她嗔怒道。他依然像个无赖一般。她要张公公见状用眼神示意他们都避开。周围的人都退了下去,此处只有他们两人。
“为什么总是避开朕?朕真的有这么令你害怕吗?”他忧郁惆怅的眸子如寒潭荡起了波澜,嘴角却还是笑着问道她。她的心中隐隐作痛,凝视着他,微微张嘴。心中的情绪仿佛要爆发出来了,她恨不得把她心中惆怅担忧,以及她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说给他听。但是她的脑中又闪出了一道光仿佛一道墙又仿佛一根棒子打醒了她。她眼中复杂的光亮又微微暗下去,他瞧着她眉毛在眼睑上留下的投影。“朕总觉得你有心事,而你的心事又好似与朕有关,是不是?”
她不语,他微微的松开了手。“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朕说?这个世界有什么是朕不能给你的?”她欷歔不已,我要的正是皇上所不能给的。我要的是唯一,你能吗?你不能,我也不会这般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她退后了几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皇上多虑了。你贵为皇上,而我只是一介草民,皇上对民女的关怀,民女深表感激。只怕皇上的举动会为我们惹来不必要的非议,民女不想给皇上带来麻烦。”她说道,他眉头一展,眼神一亮,嘴角一扬,手抓住了她的手。“你是在为朕担心吗?”她抽出手来,“皇上整日为国操劳,为民解忧,民女也是皇上的子民,关心皇上也是理所应当的。”她不紧不慢的的答道。
“就没有别的吗?”他眉毛微皱,双眸黯淡了少许,问道。“皇上,认为还有什么?”她抬眸,目光如炬,淡然的问道。他一惊,“皇上,若是为了民女的救命之恩,皇上尚且不必如此。作为你的子民,救你本是分内之事。民女做了分内之事,皇上还如此礼遇,实属不该,民女心中也受之有愧。而今皇上依然,民女心怀不安。”
“哦,那你觉得朕应该如何待你?”他笑着问道,她不语。她本想抓住这次机会,提出放她们出宫的,可是她有再一次犹豫了,她恨透了这样的自己。“好了,你自己好生想想,想好了便来告诉朕。”说完他就走了出去。她心烦意乱的瞪了他背影一眼,真是前世的冤家。今生专门来折磨我的。
“姑娘,皇上待你这么好,你不应该这么对他。”离儿她们走了进来,说道。“皇上待我好,我又岂能不知。只是我就要离开了。”“只怕姑娘并不想离开了。”可儿望了望她,瘪嘴说道。“胡说什么,你们回去收拾一下,我明日就去向皇上请辞。”“真的吗?”可儿高兴的问道,尤聆见到她如此高兴天真的脸,强笑了笑缓缓点头。“姑娘,真的下定了决心吗?”舞儿问道。“是。”她重重的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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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儿,你怎么样了?”歆儿依靠在床边,噙着笑望着他。“齐大哥,你天天问你不累吗?”
“不累。”他郑重的说道,“那么这样一辈子呢?”“不累。”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她笑靥如花,心如蜜糖。“歆儿姑娘,你可好些了。”安王走了进来,淡笑着说道。她抬眼望着他,脸微红,赧然一笑:“我已经好多了,谢谢王爷。”
“歆儿姑娘,不必拘礼。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般就行了。本王还有些公事要处理,改日再来看姑娘”“王爷慢走。”她含笑的说道。他带上门走了出去,“这个王爷不仅长的帅,心地也好,为人也没什么架子,真是好,齐大哥你说呢?”“是呀。”他低声说道,面无表情。她噙着笑,用手拉拉他的袖子,“怎么,吃醋了?”她闪着光亮的双眸笑瞅着他。他没有说话,“齐大哥,就算他再好。歆儿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人。”
他抬头望着她,“歆儿这一生一世,只喜欢齐大哥一个人。”他望着她坚定的目光如注,重重的说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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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了御书房踯躅不前,只是注视着门口。朱红色的大门一扇一扇的朝里面打开,不近不远的距离,她怎么迈不开步子。随后又下定了决心,走了进去。张公公走了出来,“聆姑娘。”叫道。“奴才去通知皇上。”“不用劳烦公公了,聆儿自己进去就好。”她提步的走了进来,倚在门上。他伏在桌子上,清秀冷峻的脸庞,浓眉楚楚有神,轮廓刚毅有力,发丝披洒在腰后。一身明黄色的衣衫,提笔在案几的描画着。今日一别,我们还有见面之日吗?上官炽,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凄厉的唤着。
他仿佛听到了她的唤声,猛地抬头,注视着她露出春风般的笑容,猛地又担忧痛惜的放下笔向她大步走来,“你怎么了,哭了?”她连忙擦泪,说道:“没事,沙迷了眼睛。民女给皇上请安。”他伸手扶起她,这次她不躲不闭仍由他扶起他。他含笑的瞅着她,她的眸子变得淡然而又冷厉,他问道:“你可是想好了?”
她抬头盈盈水润的双眸闪着忽暗忽明的光亮怔怔地望着他的双眸,牙齿咬着嘴唇,面露难色。此刻的心仿佛宁静的一池春水被搅混了得似地,所有的情感都纠结在了一起。所有的坚决在这一刻土风瓦解,他满脸疑惑担惊地望着她“皇上,对民女说过能答应民女一件事,不知道皇上还记不记得?”
他说道:“当然记得,君无戏言,你要什么赏赐就说吧?”脸却沉了下来,心中隐隐的猜到她的来意。尤聆呀,尤聆呀,朕待你如此,你就没有半点儿感动吗?你还是要离开吗?他忧郁的双眸盯着她,她望了她一眼,马上收回了神色。
“我??????”她低垂了下去,目光闪烁不定,欲说还休。“既然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吧。”他转过脸去冷冷的说道。“我想要离宫。”她冷冷的说道,离宫两字说着极轻。但是足以让他听到,他良久的不语,眼神复杂的瞪着她。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着,重重的问道:“你再说一遍?”她的心痛如绞,低垂着脸。
“皇上,皇上。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