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一过都能拽个东西,抓住什么不撒手,略微大意会儿都不行。
每次宵禁前,要送给乳母时,独孤卓然都会陪他们两个玩一会,然后再去睡。
就这么一连过了小一个月,独孤卓然也不是没想过送她回去,但是每次一想开口都说不出来,这几天南宫音飖还出奇的乖,找不出毛病。
这天下着雨,白天里的也是暗的不行,只能点着蜡烛。
南宫音飖和南宫安在一边玩,独孤卓然就那么偶尔看个一两眼。
“哎呀,你看看你。”南宫音飖嗔怪着,独孤卓然知道这又是南宫安抓到什么东西了,本着看热闹的本能,向那边去撇了一眼。
南宫安手上那是,玉?项链?好熟悉啊,好像看到过。
南宫音飖很迅速的把那颈玉放回了衣服里。
人就是这样,看到了什么似曾相识的东西,就会一直想。独孤卓然也是,这一天都在想那块颈玉在哪看过。
看她塞在衣服里了,总不能让她把衣服扯了让自己再看看,那样又会叫他臭流氓了,犯不上。
白天想,晚上想。特别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想不起来这些事特别难受。想不出来就只能想一些别的事忘了这种感觉,还能想谁,只有南宫音飖天天叽叽喳喳的在周围晃悠,就只能想和她发生的事。
“你应该是喜欢她的,我从来没有看过你有那样的神情。”忽然就想到了这句话。
她,她,她,那块玉。
想到这独孤卓然赶紧去西暖阁,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阁门。进去就直接扯了南宫音飖的衣服看那块颈玉。
被他这么一鼓捣睡的再沉的人都醒了,醒来就看到这么不太儒雅的一幕。
“你干嘛?”南宫音飖推开了独孤卓然。“越来越不要脸了,你干嘛?!”南宫音飖这次是真的急了。
独孤卓然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但已经有八成把握了。
南宫音飖起身把独孤卓然推出西暖阁,然后回到床上哭。哭声很大,弄的独孤卓然很难受,但他现在不能进去,进去会适得其反。
独孤卓然现在很混乱,怎么能这么巧,不应该啊。
会不会是看错了,也不应该啊。
会不会是和她的一样的款式,也不应该啊,这么多年,走过那么多地方,从来没有见过白玉雕成那个样式的。
独孤卓然越想越激动,这么多年,他想了那么多年,虽然每时每刻都在想找她回来,但是等着等着就绝望了。
这是老天爷给他的礼物吗?
不行,明天还要再确认一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独孤卓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有多遭。
果然,第二天慕容离殊就过来很生气的说:“将军,你怎么能那样啊?”
独孤卓然因为昨天的喜悦,没有意识到昨天的过分,所以有点懵“我哪样啊?”
“你怎么能去?你怎么能半夜闯人家的房门啊?”
闯房门?对哈,坏了。
独孤卓然急的直转步,这还没相认呢就留下一个自己是个臭流氓的印象可不行,而且还当了许多次……
独孤卓然本来想直接去找南宫音飖说清楚的,脑子转过来弯又觉得不行。转头去找慕容离殊,“离殊,你听我说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想拿下,不是,我就是想看看。”
越说越糊涂,慕容离殊都感觉他特别龌龊“啊?”
“不是不是,现在说这个都没有用了,你就告诉我,我该怎么做?”独孤卓然就是这样,说不明白干脆就不说了。
慕容离殊什么都说不出来,独孤卓然就自悟“道歉,对不对,没事的,一回生二回熟,我现在就去。”
慕容离殊在后面叫住他“你要去干嘛呀?这回和上回的性质能一样吗?现在木槿恨不得杀了你。”
独孤卓然又回来“也对啊,那我怎么做啊?”
慕容离殊叹了一口气“让南宫安逗她玩会儿,让她消消气再说。”
“好,好。”独孤卓然上一边坐着,又坐不住。“离殊,你去帮我劝劝她,让她消消气吧。”
“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怎么劝啊?怎么回事啊?你竟然会,听你的意思你还脱她衣服了?”
独孤卓然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这个我可不认啊,我只是想看看,呸。”
慕容离殊越来越听不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因为点啥呀,你得跟我说呀。”
“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能和你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也不能和你说。反正这也不是重点了,现在的重点是怎么把她哄好了?”
慕容离殊也不深究原因了,反而想招“你就说你,喝醉了。”
“这个不行,我从来不醉。”
“她又不知道。”
“那我去告诉她。”慕容离殊又把她拉回来“我都说了怕你她先消消气。”
“做戏做全套,酒,酒呢?”独孤卓然也不管什么公务不公务的了,把哄南宫音飖当成第一任务。
一直到了下午,慕容离殊才敢去看看她,眼睛还是红的,但是比起早上好多了。
慕容离殊换了一副高兴的样子进去“木槿,这一直忙着就没过来,他是喝多了来的,平时不会的。”
“是吗,可是,我没闻到他身上有酒味啊。”
一物降一物,接着编呗“啊,你不知道他,”慕容离殊压低声音“他一杯就倒,你说那能有什么味啊?”
“真的吗?”
“真的,不信你去看看,现在还醉着呢,去看看。”那边戏都做好了,不去白不去,去了说服力更高。
南宫音飖起初不想去的,这个时候的确是不想见。
送南宫安去吃奶的时候,南宫音飖按捺不住,去看了看,多亏独孤卓然的戏没停,和慕容离殊的贴心提醒。
南宫音飖去桌子旁边推了推独孤卓然“真醉了?”
独孤卓然一下子起来“我没醉。”
南宫音飖吓得退后了两步,又上前去“这还没醉呢?都这个调了。”南宫音飖脑筋一转“哼,平常你那么虐待我,现在你意识混乱了,哼。”南宫音飖起个腔“吭吭,独孤卓然,见到本君还不下跪。”
这个女人,她要干什么,姑且从了她吧,从是从的,尊严还是要的,他都多长时间没向别人下过跪了,所以他只抱了个拳“君上。”
南宫音飖高兴的不行,真以为他被唬住了呢“咳咳,嗯,你怎么能这么无能呢?”
“恕属下无知,属下何处无能呢?”她想玩,那就陪她玩喽。
“你竟然需要控制一个小姑娘来控制南宫家人,未免也太卑鄙了吧,还看人家小姑娘洗澡,还脱……反正你就不对了,还有,人家不就迟到一会嘛,那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没风度,真是丢我们北庭的脸!”南宫音飖把心里憋的全说出来了,错过这回下回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可得把握住机会。
独孤卓然不吭声,南宫音飖声音大了几分“你可知罪?”
独孤卓然应和“属下知罪。”
独孤卓然陪她玩了好久,这么作总比说他作风有问题好得多。
一直玩到慕容离殊抱着南宫安回来,南宫音飖也没忍心再玩下去,抱着南宫安特别满意的就走了。
看到南宫音飖走了,慕容离殊去提醒独孤卓然“行了,走了。”
独孤卓然先试探的向西暖阁那边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哎呀,可算走了。”
“您刚才喊谁君上呢?”
“听差了吧,没喊啊?”独孤卓然怎么可能承认。“啊对了,招不错。”
“谢将军。”慕容离殊很开心的笑了,独孤卓然已经很久没有夸过她了。
从这以后南宫音飖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说出来也尴尬,他还不知道。
南宫音飖能隐约的觉得独孤卓然心情很好,所以,就不停的提条件,独孤卓然也很惯着她,只要不是太过分的,都答应她。还主动提出换掉十年前的样式的宫女服。
每当南宫音飖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时,独孤卓然也有法子治她“你是不是身上的伤都好了,不然怎么能关心这些有的没的?”南宫音飖过得逍遥的很,在世沛宫里没人敢惹她,还恭维她,不知道的以为她是主子呢。
“殿下,我可不可以求你件事啊?”每当南宫音飖求办事的时候,态度都会特别好。也只有求独孤卓然办事的时候,才会叫他“殿下”
“想出去免谈啊。”
“不是,我是在想,我爹他们很久没有见过安安了,可不可以让他们也看看她啊?”南宫音飖把南宫安送到独孤卓然怀里“小安安,你也想爹爹和爷爷了,对不对?看看我们多可爱呀。嗯?好不好?”
独孤卓然把笔放下,抱着南宫安“这个,你是不是,”“我的病好了,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译政历。那可不可以嘛,就一眼,一眼就好了,看完了直接抱回来。好不好?”
“还想抱回来?你想的挺美呀。”独孤卓然再怎么失而复得,再怎么喜悦,也不能失了在南宫音飖面前岌岌可危的威严形象。
而且独孤卓然冷静下来后,思虑再三,并不打算和南宫音飖坦明,毕竟,她是他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