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身上又疼了。”南宫音飖抱回南宫安,脸上明显不高兴,轻声嘟囔“又不是大人,能记得路不成?我又不是让我也跟着。”南宫音飖故意坐在独孤卓然旁边,这话是说给他听的,略微小声点是给他面子。
独孤卓然倒没有多悸动,只是感觉她这撒娇的样子挺,可爱的?就咬咬牙,松松口“这样吧,二选一,可以让她在你身边再呆一个月,也可以让‘她去见你家人。”
“不能回来了?”
“嗯。”
南宫音飖不满意这个结果,还使出老法子,“emmmmmm,我们多,”
独孤卓然没等她撒娇,怕自己真的受不住,这已经是底线了,所以只能冰冷的回她“不好使。”
南宫音飖盯了独孤卓然好一阵,像是很失望,后来抱着南宫安去了西暖阁“小安安,是我太傻了我还以为他把我当成朋友了呢,我们应该是仇家啊。我都放下了,他为什么还放不下?他也太小心眼了吧,而且是他对不起我呀。唉,是他的问题,他太高冷了。你说他每天一副旁人勿进的模样,给谁看呢?”这些话,南宫音飖不能和夏桃说,不能和慕容离殊说,只能和什么都不懂的南宫安说。
南宫音飖把南宫安给乳母后,就去找独孤卓然“如果是你的话,你选哪一个?”
“我说了,你就听吗?不还是得听你自己吗?”
“你就不能让她接着陪我吗?你这样也太残忍了,算我求你了。”南宫音飖这回没有闹,很心平气和的求独孤卓然。
独孤卓然真的不能再惯着她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以放了南宫家所有人,可是这一切都不由他“不行。”
南宫音飖很落魄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在多说什么。独孤卓然作为一个局外人感觉南宫音飖有点多愁善感了“至于吗?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南宫音飖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又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怎么能理解?”
独孤卓然很后悔刚才那么说,又想让她不那么难受“你还没和她玩够吗?你都和她玩那么长时间了,你家人现在还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安全呢。我说话你信,你家人能信吗?怎么就转不过这个弯呢?每一次选择都要别人坦明了优劣,谁那么惯着你啊?”
“好像也只有你这么惯着我了,你说得对,我相信你,他们不相信你,我应该让他们放心。”南宫音飖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我不想哭了,可是我忍不住怎么办?”
独孤卓然过去把帕子递给她“能哭就别憋着,不能哭的人才悲哀呢。”
南宫音飖又陪南宫安玩了不大一会,就哭着告别。慕容离殊在一旁安慰着,也做不了什么,只是说能多让他们看一会。
南宫音飖目送他们离开,独孤卓然去她旁边“差不多行了,嗯?屋里有东西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哄哄就哭坏了。
南宫音飖并不领独孤卓然得情“我现在哪有心情吃啊?你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这是独孤卓然心里形容南宫音飖的词。
晚膳过去约莫不到两个时辰,南宫音飖端了两个羹碗去找独孤卓然。
独孤卓然不理她,还是在那半心批奏折。
南宫音飖把羹碗端到独孤卓然旁边“吃点吧。”
“我还能从你这分到东西吃呢?”
“你是北庭人,受不住东灏的热,我看你唇上起皮,面色也是躁郁之症,就给你做了点药膳。”南宫音飖还贴心的把勺子放在羹碗里。
独孤卓然看这难得的夜宵,拿起来就吃“这又是怎么回事啊?良心发现?”
“是啊,我想了,你能给我这个选择,就证明你是好人。你不同意,那你肯定有你的难言之隐。所以,谢谢你喽。”虽然南宫安走了南宫音飖很失落,但是她还是很明事理的,有些事情想通了才知道自己蛮不讲理的。
独孤卓然欣慰的露出了姨母笑“这什么玩意?”
“不好吃吗?”独孤卓然那话放谁谁不误会。
“挺好吃的,冰冰凉凉的,还挺有弹性。”独孤卓然口大,没两口都吃没了。
“这叫冰酪,好吃吧,我在静思苑,可是都靠它续命呢,出来就再没吃过了。”南宫音飖口小,一半都没吃完。
“那你倒是多做点啊。”对独孤卓然来说,这连塞牙缝的都不够。
“这只是份夜宵,你还想吃多少?”独孤卓然看南宫音飖吃,越来越生气(馋),一不做二不休抢了南宫音飖的,南宫音飖都跳抓了“你干嘛抢我的?”
“没有了我不抢你的?谁让你不多做点。”独孤卓然三下五除二的吃干净了,让南宫音飖抢了回去,南宫音飖看着连渣都不剩的羹碗。委屈的直撇嘴,独孤卓然有先见之明了“我就抢了你份吃的,不至于吧,我还你好不?明天和我一起吃。”
“好。”
“这么痛快吗?我怎么感觉我被套路了。”
“睡觉。”
果不其然,没有南宫安的南宫音飖,就是辰(上午七点到九点)末即起的一天。
抻着懒腰去找独孤卓然,连头发都没梳“我的吃的呢?”
“我昨天说的好像说的是和我一起吃吧。”
南宫音飖气的直冒烟“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昨天你抢了我的。”
“我怎么就不讲理了?”多少有点理亏,独孤卓然换个口风接着说“至少要比你讲理的多,你做冰酪的东西还是我的呢,你吃的用的玩儿的都是我的。”
“不理你,我去找点吃的。”
南宫音飖前脚走独孤卓然在后面喊她“你不打扮打扮?”
“打扮什么呀,本姑娘天生丽质。”南宫音飖在喊的时候刚巧出来门,门外都是人。
额,这个。这话跟独孤卓然顺顶多换他个乐,被这么多人听到,丢死人了。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台下都是跪成排的宫女和内侍。就南宫音飖一个人在殿台上站着,这,南宫音飖跑去夏桃旁边跪着“姐姐,怎么了嘛。”
夏桃轻声回她“不知道,辰时起就让我们在这跪着。”
“他发什么疯啊?”
“跟你没关系,你去西暖阁吧。”
“不行!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虽然是你们的错误吧,但我还是愿意为你们担一下的。”南宫音飖说的铿锵有力,义正言辞。
独孤卓然出来,看了一眼也在看他的南宫音飖,起个腔“知道犯了什么毛病了吗?”
底下人左右看看。他们是真想知道啊,可是这么莫名其妙的,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因为你们起晚了,我的话都敢当耳旁风,饭都不想吃了吗?”这个旁敲侧击,这个指桑骂槐,这个明摆暗示。旁人听的云里雾里,独孤卓然还南宫音飖心里可是跟明净似的。
“大逆不道,真要我把你们杀了立立威?就是太惯着你们了。”独孤卓然在等他们道歉,然后当成南宫音飖的道歉。不好明说,还不能过过干瘾吗?南宫音飖能过来跪着,也算是意外之喜。
“行了,起来吧。”
敢起来的,只有南宫音飖这么一个不明白事的,又是尴尬的一幕,夏桃把她拉了回来。
“他不是让我们起嘛?”南宫音飖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些宫里的规矩了。
“起来吧。”
这回所有人都起了,只有南宫音飖后知后觉的起来。
南宫音飖一脸不高兴,独孤卓然让她接着不高兴,谁让她没有准时起来吃饭“夏桃。”
“啊?”这个时候叫谁都要吓没半条命的。
“木槿都好的差不多了,你可以回去干你应该干的事了,不要再去西暖阁了。”
南宫音飖脸上又失了几分颜色,独孤卓然心想差不多可以了,让她哭出来就不好哄了。
“散了吧。”
南宫音飖一脸不高兴的从独孤卓然身边走过,独孤卓然进去拉住她“干嘛去?你不吃了?”
南宫音飖转头看他“你把姐姐还给我,我就吃。”
那眼睛就快能掐出水了,真情的很,独孤卓然忍住了,没心软,嘴也硬的跟死鸭子似的“想得美。”
南宫音飖挣脱独孤卓然去西暖阁,独孤卓然跟着她,她把他关在了门外。
有些事就是不能坦明,夏桃碍事,独孤卓然不想看到她。
中午的时候,南宫音飖还是没有出来,独孤卓然只能亲自去叫她出来“木槿,吃饭了,早上都没吃,你想饿死啊?”
独孤卓然进去把南宫音飖拉出来“我是王,你是奴,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现在,我让你吃饭。”
南宫音飖被独孤卓然拉出来坐在正桌椅子上。“吃。”
南宫音飖这回听话,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独孤卓然就是感觉不对劲。
不应该呀,不至于吧,把南宫安送走都没这样。
南宫安?说不定是不放心南宫安呢。
“你知道离殊为什么没回来吗?”
南宫音飖没理她。
“因为我大发慈悲,让南宫安在密室里呆上整整一天,怎么,是不是想跪在我面前感激涕零的谢谢我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没点自恋的特质不能和独孤卓然一个桌子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