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待人都走完了,湘琴才忧心忡忡地开口,但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度挽棠看着湘琴,知道她是真心为自己担心,但眼下这个局面,自己不宜对任何人说。
“是。”
湘琴看着度挽棠,知道出了这档子事,公主心里必然很难过,需要一个人静静。也还是没再说什么,退了下去。
度挽棠见此,松了一口气,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了起来,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痛。
歪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肩头刚刚被那两个嬷嬷死命抓着,如今细白的皮肤上已出现了两块青紫的淤青,只得默默叹了一口气,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自己虽已摆脱了去和亲的命运,但若是继续留在这皇宫中,从前那默默无闻的生活也怕是别想再有了。这皮肉之苦,只怕才刚刚开始。
另一头,金碧辉煌的摄政王府内。
略微阴暗的光线内,一个身着一袭黑色金边锦袍的修长身影斜坐在上首,俊美阴柔的五官仿佛是造物者最完美的作品,纤长的睫毛下,深邃的风眸更是要将人吸进去似的。
而此时这双黑眸中却透着淡淡地不悦,强大的气场似乎要将整个房间都冰冻。
使得跪在下首的暗卫忍不住颤抖起来。
“怎么办事的?”
低沉悦耳的声音仿佛世间最美得乐曲,但此时却好像在无形中有一股力道,压的暗卫喘不过气来。
“属下……属下该死!是属下办事不利,保护公主时,不小心将玉佩落在了那,可属下也没想到公主会利用那快玉佩,做出那样的事啊!”
上首的男子闻言皱了皱眉。
真是麻烦。
若是再等几天,那丫头出嫁,自己答应那人的诺言便终止了,自己至此也少了一个麻烦。
可没想到那丫头这两天竟然利用鹚在宫中伪装的玉佩,自毁清白,推了和亲的事。自己偏偏还答应了那人不能随便派个人去,这样下去,这个麻烦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思及此,男子眼中的烦躁又多了一层。
“下去领罚,其他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出了殿中,鹚默默地松了一口气,自己宁愿和军棍呆在一起也不想在主子的跟前多待半刻。
想到自家主子那强大的气场,鹚不由得又抖了抖,才灰溜溜地去领罚。
流月皇宫养心殿中。
流月帝度廷正在御桌上批着奏折。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忽的,一个看门的小太监从门外进来通报打破了寂静。
度廷皱了皱眉,却没有抬头:
“宣。”
不一会儿,皇后许氏踩着莲步从殿门口走进来,毕恭毕敬地行完了礼之后许皇后才试探着道:
“皇上,挽棠的事想必您也听说了,臣妾也没有想到她竟会做出那么不知廉耻的事。您看那和亲……”
度廷闻言,这才停下笔抬起头来,道:“这和亲的事到底最后还是我们占利,你看着再协调一下找一位公主或郡主去。至于其他的事,你看着办就行,下去吧。”
“是。”
竟然度廷都已经这么说,许氏也只能照办,人选的问题就算再难,自己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将这根硬骨头给啃下来。
要不然以度廷的作风,自己知道自己这个皇后之位也会不保。比起得罪各方势力和丢失皇后之位,自己果断地选择了前者。
不过度廷将度挽棠这个小贱人的性命交给自己拿捏,也算是给了自己一点补偿。
“赵嬷嬷,你说本宫该怎么对待度挽棠这个小贱人呢?当初她那个该死的娘竟敢那么对待本宫,本宫定要加倍还回去!”
赵嬷嬷见此,则阴笑到:
“娘娘,老奴倒是有一个既可以让那小贱人生不如死又可以给娘娘您带来好处的方法。”
“哦?什么方法?”
若是直接玩死了那小贱人倒是只能图一时之快,若是又可以让那小贱人生不如死又可以给自己带来利益那不是一举两得吗?许皇后顿时便来了兴趣。
“老奴听一些下人说那赤晔国最大的青-楼留芳院正在招十五岁以下的处儿,对脸的要求不大,主要是身体的皮肤要细嫩。因为被人牙子抓去的幼儿身上基本上都是伤痕,所以符合条件的特别少,开出的价格也特别高。若是有符合条件的,可给予十万两的卖身钱!老奴前几日在冷宫看到那小贱人虽然脸见不得人,可是那身体的皮肤却是出奇地细嫩白皙,十分符合条件。且奴婢听说赤晔国的男子基本上都彪悍粗壮,想必若是那小贱人去了必然……”
赵嬷嬷没再往下说,许皇后的嘴角却已忍不住地往上勾。
虽然没让度挽棠那小贱人死在自己手里的确有一点可惜,但是自己那不中用的弟弟前不久竟然挪用了朝廷派给他赈灾的公款去喝花酒!
在流月,挪用一千两以上的公款就要坐牢,挪用了那么多,是要被判死刑!
若是将度挽棠卖过去,钱成功到手,到时候这件事就和没发生过一样。用度挽棠的命换自己弟弟的命还便宜她了。
且度廷肯定也不会过问度挽棠的死活,若是真的问起,自己随便搪塞几句便可。
许皇后越想越觉得事情可行,当即便道:
“既如此,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记得找个靠谱点的人来办。你放心,若是事成,本宫保证你儿子会出现在今年的科举榜上。”
赵嬷嬷听了,立马喜笑颜开:
“多谢皇后娘娘,老奴定不负皇后娘娘期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