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度梧月狠狠地瞪了一眼度挽棠,若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再过几日度挽棠出嫁,母后自此便解了这个麻烦,谁知道这个小贱人这么不老实,竟然在冷宫偷起男人来了,果然和他娘一样地下贱。
而度挽棠自始至终都是一脸悲戚绝望,眸中眼泪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却始终不敢出声。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的唱报声,一袭凤袍,雍容华贵的皇后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冷宫。
她在路上就已听那宫女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清楚了,在厌恶度挽棠的同时更是暗骂度娇鸾的蠢笨。
这个蠢货为了羞辱度挽棠带了这么多丫鬟婆子去冷宫,还如此肆意宣扬,且各宫眼线均十分杂乱,此时恐怕整个流月宫中都知道此事了。
若是没有这么多人知道此事,自己兴许还可以将这件事情压下去,毕竟皇上对这事也没有多少关注,已默许自己全权办此事。只要消息封锁到位,自己还是可以照常将度挽棠送出去。可是如今事态发展成这样,这和亲不换人都不行了。
一进门许皇后就看到度梧月身着一袭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更加显得她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再一对比地上跪着的狼狈丑陋的度挽棠,这如此鲜明的对比,令许皇后不由得心情也好了几分。
沈韵茹啊沈韵茹,就算你当年再美貌再得宠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被打入冷宫,生出的女儿不仅丑陋不检点,到头来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那奸夫找到了吗?”
许皇后走到了上首,看见那破旧的椅子不禁眉头嫌恶地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坐下,道。
“回母后,还没有。”
度娇鸾见此,忙讨好地上前,道。
许皇后一向不喜度挽棠,自己这回抓住了度挽棠的把柄,许皇后定会对自己大有改观,也许连带着娘亲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
这么想着,度娇鸾脸上的笑容更甚。
“既如此,那就搜吧,看看有没有留下那奸夫的东西?”
许皇后扫了一眼度娇鸾,心中闪过厌恶,现在自己实在是没有心情装慈母,便道。
后面的赵嬷嬷听此,忙招呼人在冷宫开始翻找,对本就破旧的东西更是粗鲁,一番翻找下来,又是将为数不多的家具又砸了几件。
许皇后见度挽棠越来越白的脸色,以为她是怕奸夫的东西被找到,便假装温和地笑道:
“挽棠啊,你也不要怪母后,这过几天你就要代表流月去和亲了,现在你却干出了这档子事,你真是糊涂啊!母后知道你深居冷宫,没见过世面,又正值花季,看到某个侍卫动了芳心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挽棠啊,到时候嫁到棂国,什么样的人没有呢?你又何苦委身于此?你现在丢的可不是你自己的脸,而是丢的整个流月的脸啊!”
许皇后这一席话下来,却是直接坐实了度挽棠和侍卫偷欢的事实,还将度挽棠的不检点的本性和丢国家的脸的事里里外外地讽刺了个遍,引得一众宫女不由得暗笑。众人不由得觉得,有这样一位公主简直是国家的耻辱。
只有湘琴自始至终一脸担忧地望着度挽棠。
度挽棠却是自始至终地低着头,似乎正在忏悔一般。
但她的眸中却自始至终是一片漠然。
这样或直接或间接的讽刺自己早已已不知道听了多少,早就习以为常。而自己紧张是因为自己的书和母亲留下的玉簪正藏在屋中的一块板砖下面。
玉簪是母亲的遗物,也是母亲最珍爱的东西。当年母亲被打入冷宫后,几乎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收归,只留下为数不多的也被用在了打点人身上。可这玉簪虽然成色上好,母亲却依然不愿拿去典当,而是将其悉心珍藏,可见起对母亲的重要性。日后对自己查母亲的身世也会有所帮助。
自己还记得母亲临了时将这玉簪托付给自己,干裂的嘴唇微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竟死不瞑目!
想来,母亲当时定是要托付给自己什么事,可谁曾想,自己在不久之后,却也惨死在棂国。
而那些书,上到兵法典籍,下到女则女训,皆是一位神秘人给自己的,这么多年了,从未间断过。
自己将这些书和娘亲留给自己的玉簪,一直藏在那板砖下面,这个地方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除了那支玉簪,这些书算是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了。
她知道,若是被发现,自己的玉簪不但会被抢走不说。那些书也会被没收,可能还会给那位神秘人带来危险!
这么想着,度挽棠的又白了一分,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知过了多久,屋中翻东西的声音终于停止,赵嬷嬷捧着一枚玉佩恭敬地奉到许皇后面前。
“皇后娘娘,找到了这枚玉佩。”
而听到玉佩这两个字度挽棠低垂的头马上抬起来,似是很紧张地看着那枚玉佩。
许皇后见度挽棠这幅表情,唇角得意地勾了勾,看来这就是那奸夫的东西没错了。
许皇后拿起了那枚玉佩端详了片刻,有些兴味索然。
这不过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侍卫玉佩,流月宫中的侍卫人手一枚,若是排查起来难度大不说就算丢了,补办也极为容易,甚至有些侍卫还有两枚玉佩。
但不管怎么样,度挽棠同侍卫苟且的事是确确实实的了。
许皇后将玉佩随手丢给了赵嬷嬷,道:
“走吧,这件事到底事关两国邦交,具体事宜待本宫禀明圣上后再做打算。在这期间派几个嬷嬷将冷宫围起来,没有本宫允许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这个鬼地方自己多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
走之前还给一旁的一个宫女使了个眼色。
那宫女会意,上前将度挽棠因为和亲时送来的珠宝衣服全都拿走。末了,还鄙夷地瞪了度挽棠湘琴主仆二人一眼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