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洲坐在那里,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他也不接她的话,只是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似乎对于她接下来做什么很感兴趣。
秦真儿注意到他注视自己,一开始还没什么,但渐渐的便感到有些不自在了,于是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说吧,你找上云鹤楼是要让我们做什么?或者说,你找上我,是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她这么汇直白坦率的问顾西洲却没有回应的打算,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说:“一整天挺累了,早些睡吧。”
“睡?”
秦真儿一听到这个词,当即就警醒了起来,阿楚说的那些话开始在她的耳边萦绕。
她指了指婚床,道:“这里就一张床,怎么睡?喂,我说你想的那么周到,定是为我准备了另外的房间的吧!”
“没有,只这一间。”
顾西洲坐在那里宛若雕塑一般动也不动的说到。
秦真儿吃了瘪一般,更觉得心里堵得慌。她想发火,或者干脆把眼前的这个男人给了结了,但是她偏偏是杀不得他的。
最后她站在那里,说到:“那你睡吧,我还不累。”
她以为这么客套一下,顾西洲定是会把床让给她的,但是顾西洲却像是没感觉似的。
他皮笑肉不笑的对她说到:“既然娘子还不累,那为夫便自己先睡下了。你若消了食便过来睡下便是。”
语罢,竟真的就自顾自的宽衣解带往床上一躺,闭目安眠了。
整个过程,秦真儿都别一种失败感围绕。她被顾西洲嘲笑是因为偷吃喜果才睡不着需要消食的,心里顿时感到恼怒。
她想,难道是自己是真的没有半点女子的柔情,才没有激起顾西洲的怜香惜玉?
她回头冲铜镜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虽然浓妆艳抹的,一身华丽打扮,但是那张已经褪去装饰的脸蛋儿还是挺不错的啊!至少发个嗲什么的,男人还是会动摇的吧!
她有些后悔,方才没有示弱一点,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才好。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便提着裙角衣襟朝着外面的那一把大木椅走去。
顾西洲听着屋子里窸窸窣窣的声响,那轻手轻脚的动作他甚至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样子。
他也没有睡过去,只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罢了。
他哪里会在多备一间房呢!本身这场婚事就是为了不引人注意,若是单独再准备一间房子给新嫁过来的女人,岂不是怪异的很,哪有新婚夫妇洞房花烛就分房而睡的。
他听见秦真儿坐在椅子上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捣鼓衣服的声响。
这女人在做什么?难不成就脱衣服在那里睡了?他想,也对,这个女人是个杀手,定是没有少奔波的,想来睡在哪里也都差不多。
他正想突然房里变得分外的安静。
睡了?
正在疑惑之际,一阵很轻的开门声响起,紧接着便是关门的声音。
顾西洲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这个女人在做什么?
他没有想到云鹤楼训练有素的杀手竟然是个如此不按计划的人。他有些恼怒,随即穿上鞋子下了床。
但秦真儿根本就不会等他,她不知道顾西洲会起来,来到院子里一个矮墙角下,伸手从脖子那里掏出一个物件,那是个及细小的铜哨子,制作很精美,云鹤楼里,只有她和阿楚还有玉升有。
这还是阿楚做来送给玉升的,那个时候她和阿楚的感情还不如现在亲近,刚好看见了,就硬是要了一个来。后来彼此的关系渐渐亲近,也就用作彼此紧急联系之用了。
她把哨子放进嘴里,呵气一吹,一阵宛夜枭的哨声就开始在院里响起,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的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