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走到门那边,秦真儿便在夜色中消失无影。顾西洲对于这女人全然只凭自己意愿的行为十分不满。
他重新睡下,心里自然有了打算。
另一边,秦真儿的哨声换来了阿楚。她在仆人的小院里,还也就来得及睡下,就听见了熟悉不过的声音。就直接往秦真儿那边去了。
当然她也不会直接奔走,这顾府大喜的日子,即便是现在,也是忙的不可开交的。若她不是陪嫁过来的,现在可还与本府的丫鬟一般在做事。
蹑手蹑脚的躲避了稀稀疏疏往来的人,她总算是找到了秦真儿。
远远的就看见了她穿着贴里的衣裳,像个警惕的小鹿一般躲在矮墙下。
她轻手轻脚的来到她年前:“你叫我来做什么?你怎么大半夜的在这外面站着?”
秦真儿见到她,喜出望外,但随即又气不打一处来的说到:“里面就只有一张床,那顾西洲虽然没有酒后乱性,但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我没地儿睡,只好叫了你来,想着干脆去你那里打发一夜算了!”
事情听起来委屈得很,但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全然没有拜托人的意思。仿佛去阿楚那里反倒是委屈了她一样。
阿楚也不和她计较,说:“那些事情了都弄完了?可不要你人走了,事情又来了。”
“你放心,都结束了,他们的主子都睡下了还能有差!”
“你随我来,小心一些别给人看见了。”
阿楚说着,领着秦真儿小心翼翼的原路返回。
两人也遇见了一两个还在做事的丫鬟,不过忙碌了一整天,那些丫鬟早就身心俱疲了,拖着无力的身子做着剩余的事,也没注意到她们。
秦真儿进了阿楚居住的小院儿,一下就放开来了。
她在院子里东转转西走走的环视了一圈,对阿楚说到:“这顾府当真是个数一数二的门户,竟然连一个丫鬟的住处都这般宽敞别致!”
阿楚才不在意居住的院子如何,她对秦真儿说到:“你赶紧进屋里睡下吧,明日你还有的事情要做,可不要耽误了。”
“还有事?”秦真儿不耐烦的问到:“什么事啊?”
阿楚推开门扉道:“据说婚嫁之后的女子在第二日便要一早起床去向夫家的长辈敬茶。顾府是体面的人家,定是少不了。你若不早些睡下只怕精神不济。”
秦真儿听着,觉得头都大了。
这意味着她睡了一晚还得早起,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回到顾西洲那边去,以免被人发现了新娘子晚上到处跑的事实。
阿楚看着她站在那里,招了招手:“还不快进来。”
她慢吞吞的随阿楚进了房,然后就直奔着阿楚的床去了。
她往上面一趟,鞋子也懒得脱下。阿楚也不介意,只是一边打了水洗漱,一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挂在一边。
秦真儿侧了侧身子,静静的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突然有些想玉升了。虽然顾府也在京城,与云鹤楼不过是在不同的区域,车马也不过半个时辰不到。她也离开云鹤楼一日,这种思念的感觉却很浓烈。尤其是看到了阿楚的背影之后。
阿楚的身材与玉升的很接近,她们都差不多高矮胖瘦,只是玉升日常穿着素雅,她则是为了做事情方便,一直穿得和那些男仆役一般。也是这次做了她的陪嫁丫头,才穿了女子的着装。
秦真儿看着她的腰身,坏笑道:“阿楚你的身子可真好看!”
突然被她玩笑调戏,阿楚背着她的脸一下子红了。但她也是很快就调息过来,转过身道:“你没正经的胡说,看来精神很好嘛!”
“那是!我又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小姐!”秦真儿说着仰面躺着,有些得意。
阿楚走过去把灯灭了,也挨着在她身边躺下,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把一边的薄被分给了秦真儿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