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儿总算是被人簇拥着离开了正堂,耳边彻底的安静下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带到了一间十分宽阔又装置别致的屋子。
那些簇拥着她进来的人向来是顾府里的丫鬟仆人,这些人前拥后围的将她送进这屋里,又整齐划一的缓缓退出去。竟是一个人也没有没有留下来照料她的。
秦真儿等待了一会儿,等这关门声响起,身边再没有动静的时候,她才抬起有些酸了的胳膊取下头上的华丽盖头。
四处环顾了一遍,她才安心的揉了揉肩甩了甩腿。虽然身上的凤冠霞帔实在不是一般的沉重,但她的体能自然不与那寻常的女子。
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人进来,或者什么多出来的规矩,她也实在不好就地甩开了一身的珠玉和金丝银线。
她走到摆满了桂圆花生一类的案桌上,伸手就抓了一把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吃了起来。
从一早起来,她到现在还滴水未进,早就饿得慌了。
这顾府也真是小气,有这一大推的规矩,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说让她出云鹤楼之前吃些垫垫肚子。
想到这里,她又恶狠狠的咬了一口红枣。
案桌上摆着两壶酒,很是香气宜人。她也不想喝了酒误事,但没有找到茶壶,于是也拿起来喝了两口。
这些年她执行任务,酒量也是渐渐的大有进步,这么喝几口也是不会醉的。
就在她悠哉悠哉的裹腹的时候,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吓得她慌不择路的赶紧拿了盖头往床那边跑。
“别跑了,是我。”
阿楚的声音响起,秦真儿顿时如释重负。
“你怎么来了?你方才去哪里了?”她把手上的盖头扔到那张巨大的紫檀雕花大床上问到。
阿楚朝她走过去,声音压得很低:“仪式规矩,是必须由专门的人搀扶着你完成的,可不会让我这么一个陪嫁的丫鬟来做。就那个空档,我就被人叫去了布置宴席。我毕竟是个普通的丫头,到了这里自然是和其他下人一样,为了不引起注意,只好跟着去了。”
秦真儿听了她的遭遇,确定了也是与自己一样遭了罪的,心里竟觉得平衡了很多。她还以为阿楚就此在一边乐呵的观礼了。
她说:“这样啊,那还不错!”
“什么不错啊!你知不知道,再过一个时辰,那新郎官就要来这里了,你可有相好法子对付?”
秦真儿眼珠子一转,道:“没想过。不过,想来也无需担心,那顾家的人和云鹤楼是有交易在先的,我们彼此不过是逢场作戏,那里会当真和那真的夫妻一般洞房。”
阿楚微微点头道:“这倒也是。不过你还是小心点,我已经被顾府的官家叫了去安排了住处,虽说我是你的陪嫁丫鬟,但是在顾府好像也会是不能和主子一个院儿的。不过我住的那个下人的小院儿离你也不算远,待明日你什么时候空暇了我带你认一认路。”
“你都把这顾府的底摸清了?”秦真儿有些惊讶道。
“哪能啊!我不过是借着摆宴的时候在临近的几条路转了转。”阿楚说到:“好了,我不与你多说了,今夜我可忙着。我说的你可自己留心,虽然你是这么想的,但那顾府的公子一晚上没少喝酒,他酒量如何也不知晓。总之,你若有急事,便用那个法子,我听见了便会前来。”
“你放心,”秦真儿不屑的拍了拍手上花生的残屑,道:“他要是乱了酒性,本姑娘就帮他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