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王增书和李天一动了些许小手段之后，一时之间，谢栎倒也没有再遇到乱七八糟的事情。王增书那边，是因为三皇子霍竳的弹压和警告；李天一这边，则是他忙于欧阳信罚写的大字，没时间挑事情。
霍靖对这样的阶段性战果还是比较满意的：“看来，小小警示一番还是有点作用的。”
谢栎当然更是开心，毕竟谁也不喜欢被嗡嗡叫的苍蝇围绕着。
不过，还有一件让霍靖和谢栎更开心的事情，那便是他们在去永安宫向皇后定省时，遇到了淮阳公府进宫请安的人。
谢栎因为见到了祖母萧夫人和母亲王少夫人而欣喜，而霍靖则是因为见到了谢湛而雀跃。
谢湛带来了宫外云裳阁的账本。
霍靖翻看着手里的账本，有些头大：“阿湛，我看不懂……”
谢湛知道，对门外汉来说，看账的确不是件容易事情，便拉着霍靖逐一解释了一番。
“没想到，云裳阁的生意居然这么好……”听完谢湛的讲解，霍靖目瞪口呆。
从正式开业到现在，也不过五个月的时间，云裳阁不仅回了本，还每月盈利少则五百两，多则上千两银子。
谢湛嘿嘿一笑，说道：“那是自然。这长安城的夫人女郎们，最是有钱有闲情，只要对了她们的胃口，纵然是一掷千金，她们也只觉得物有所值。且不说咱们云裳阁的东西本来就好，便是借着九姐，也能吸引不少人。之前，九姐参加始兴公府王十娘举办的诗会，便是用了咱们云裳阁的护肤品，她还夸上妆格外服帖，催我赶紧弄出配套的脂粉呢！她那些小姐妹见了，哪个不喜欢？再加上殿下那首《清平调》，让这些小娘子们更是觉得云裳阁风雅无比，胜过旁的俗物。”
这明星光环和广告效应，倒是被谢湛运用得炉火纯青。谢湛还真是个营销小天才。霍靖心底暗暗赞道。
“对了，九姐只知道这云裳阁是我所开，我并没有透露殿下也参与其中。九姐也答应我，替我保密，不会让有心人猜到殿下身上。”谢湛又补充了一句。
霍靖点点头：“这没什么。如今我的名头在外面也不合用，不如你出面。”
谢湛又道：“不得不说，殿下这护肤佳品果然要比市面上现有的要精致细腻不少。若是殿下有空闲，不妨思考一下胭脂水粉，搭配起来，想来也能卖得不错。”
别说胭脂水粉，我还琢磨着搞唇釉、唇彩、眼影、眉笔、睫毛膏等等！霍靖立即在脑海中翻找起有关知识。
幸亏我是学化工的，方向还是做化妆品的！霍靖心中生出一种学有所用的优越感。
“那个咱们撞到的邢大宝，还有几分本事，待人接物颇为老练，如今跟不少府里都能搭上话了。”谢湛又笑道，“总之，云裳阁算是在长安城站住脚了。”
霍靖扑哧一笑，又想到了什么，正色道：“要我说，阿湛才是最辛苦的。不过，千万注意，别让别人钻了空子，陷害咱们。”
谢湛点头道：“工匠们都是死契，这倒不必担心。我也让他们在包装封口时都做了暗记，便是去打官司，也不怕被胡乱攀扯。更何况，要是真闹到这一步，我的身份也瞒不住人，应对的方式更多。”
见谢湛胸有成竹，霍靖倒也放心了几分：“外面还得你多费心，可是，你也别在课业上落后了，不然我怕十四舅母要来找我麻烦了。”
“我阿娘才不会因为我不务正业而寻我麻烦呢。”谢湛先是一笑，随即轻声一叹，“只要我没病没灾，她就阿弥陀佛了。”
谢湛自有体弱多病，郑夫人哪里敢对他有太多期望？惟愿他平安就是了。淮阳公府也不缺他一口饭吃。
只是，谢湛却从来不觉得，自己这辈子平淡度过就够了。他也渴望在商业，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他愿意对霍靖死心塌地，便是因为，霍靖是第一个发现并愿意以实际行动支持他一展所长的人。
谢湛对面的霍靖自然不知道谢湛心里有多少百转千回，他只是笑了笑，鼓励道：“那你便没有后顾之忧了。阿湛，那就劳烦你多用心了。”
————————————
皇后本想留谢湛在宫里住几天，只是最近谢湛的母亲郑夫人身子不豫，便也作罢。
霍靖和谢栎还是挺遗憾的，毕竟宫城让他们的铁三角破开了。
然而，这遗憾情绪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皇帝要考校他们课业了！
考试之前，考生难免会紧张。
霍靖倒还好，毕竟他不惧背书，字也练得有模有样，除了武道进度没有显露出过人的天赋，其他方面无可指摘。
再者说，他也是经历过无数次大考小考的人，应试心态还能调整得好。
不过，在某种程度上与霍靖优势互补的谢栎，就很是焦虑了。他每日比霍靖早起晚睡各半个时辰，就是用来温书。
霍靖也不知道如何传授谢栎过目不忘之法，只能尽可能陪着谢栎温习，给他答疑解惑，毕竟他的金手指又不是量子波动读书法——啊，去他的量子波动读书法，那是骗人的。
直至临考前夜，谢栎心情依旧没有放轻松。
霍靖开解道：“栎儿，放轻松一点。父皇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人的。他之前见了你，对你也很和蔼啊。”
皇帝是九五之尊，手握生杀大权，这不假，可是他也是霍靖和谢栎的长辈，也有正常人的感情。
谢栎僵硬地点点头：“只是，殿下，万一陛下觉得我进度不及殿下，会带累殿下……”
“……不会的！”霍靖斩钉截铁道，“栎儿，你要相信自己，就当父皇是与你平常说话，照实回答就是了。父皇没道理故意为难你，只要你正常发挥，就没问题的。”
皇帝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因为这个对他有不好的印象？
谢栎就是考前紧张焦虑过度而已。
“嗯……”霍靖的话仿佛有镇定人心的作用。在霍靖的劝说下，谢栎逐渐觉得自己的心也没有那么慌乱了。
“安心睡吧。”霍靖笑道，“看明儿咱们兄弟，哦不，叔侄俩，大杀四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