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人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掳人,东宫展暗叫不妙,赶紧追了出去,武亭子亦急起直追,成霸天与成霸山双双跟在后头,成霸天边跑边骂:“他奶奶的,竟敢在老子面前掳人,简直向天借了胆!”
黄衣人背着老者,施展轻功,一口气奔了数里路,之后来到一处荒郊,见四下无人,才放下老者。
老者看着眼前的黄衣人,不知为何,阵阵寒意涌上心头,他已活到这把年纪,什么人没见过,然而面对这名蒙面人却有说不出的恐惧。
老者向后退了好几步,结舌道:“你...你是谁......为何...为何要抓我来这儿?”
黄衣人冷笑一声:“哼,废话不多说,太阴诀在哪?”
“什么...太...太阴诀...我...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少装模作样,方才客栈里你所说的一切我全听见了,你连雪山派的事都能知晓了,怎可能不知道太阴诀的下落?还不快说!”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仍是什么都不知道......”
黄衣人举起手中兵器,一把状似凤尾的利刃,在阳光照耀之下更显锐利,刀光折射至老者脸上,眉头不由得一皱。
“真那么不怕死,那我就来试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利?”
不等老者回答,黄衣人利刃一挥,只听见老者哀声大叫,鲜血登时喷洒在地,老者见状险些昏厥过去,自己的左手腕竟硬生生的遭对方砍断。
“再不说,我便拿你来试刀!”黄衣人一步步逼近,老者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改口道:“好,好,我说就是了......拜托你别...别杀我......”
“究竟在哪?”
老者强忍痛楚,有气无力地说:“据我所知,太阴诀...就藏在绝雪山上......但确切的位置在哪...我...我真的...真的就不知道了......”
“是吗?”
不管能否从老者身上问出太阴诀的下落,黄衣人早已打定主意杀人灭口,就在他利刃再度扬起时,东宫展、武亭子、成霸天及成霸山等人终于赶到。
担心迟了一步,东宫展在远处即心急大喊:“住手!”
见有人来援,黄衣人毫不犹豫,对准老者胸口射出一枚暗器,动作娴熟,迅切无比,随后轻功一施,逃去无踪。
东宫展奔到老者面前,见老人鲜血染身,心中一惊,上前搀扶起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黄衣人是谁?他为何要这样对你?”
老者知道自己身中暗器,性命垂危,于是拖着最后一口气道:“太阴诀...在...在绝雪山上...不要...千万不要......”话没说完,双眼一闭,两手一摊,老者已然死去。
成霸天大感好奇,“太阴诀?那是什么东西?”
武亭子道:“听我师父说,除了‘长白十六剑式’之外,段峰奇将毕身武学之精华全写在‘太阴诀’上,那黄衣人恐怕是冲着这本书而来。”
成霸天闻言脑袋一转,“啊,是了,我突然想起我尚有要事需处理,先走一步啦!”成霸天大步离去后,成霸山赶紧跟在后头喊道:“喂,大哥,你上哪儿去呀?等等我啊!”
得知太阴诀下落的武亭子,当下又惊又喜,一心只想赶回昆仑,好告诉师父何太极这个消息,就在通天二霸快步离开后,武亭子也跟着启程归去。
荒野之中,仅剩东宫展一人抱扶着老者的尸身。
他一脸凄怆,心中悲痛交加,虽然老者的死令他感到遗憾,但真正让东宫展难过不已的是老者胸口上的那枚暗器,这暗器的形状他这辈子无论如何都忘却不了。
“毒龙锥......这是麒麟教的独门暗器,上面一向沾有剧毒的,跟当年娘亲所中的暗器一模一样.........”
望着这枚暗器,东宫展轻闭双眼,不由得想起了往事。
寒冬季节,时值正月,一名八、九岁大的男孩碰碰跳跳地来到屋外庭院。
男孩的母亲见男孩身上仅穿了件青色薄棉袄,帽子也没戴上,怕他衣衫单薄着了凉,自屋内向外喊道:“展儿,外头冷得紧,加件衣服再出去玩吧!”
东宫展在庭院里,拿了根树枝,蹲着身子正在画图。
他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圆圈里加了两颗眼睛,接着添上一道弯月,虽然笔触有些笨拙,却仍能看出所画的是张微笑的脸,东宫展听闻母亲的话,回道:“娘,我不冷,我正在给妹妹作画呢!”
男孩母亲依旧不放心,放下手边工作,随手拿了件外衣,走出屋外,给他披上。
东宫展手指地上,“娘,妳看,这我画的,妳看像不像妹妹?”
男孩母亲见了,不禁露出微笑,“像,像极了!只可惜你画在地上,若是画在纸上,我必定将它挂在墙上让大家欣赏,也让大伙儿知道,你这做哥哥的有多么疼爱妹妹,从小就为她作画。”
“不行,不行,我还是先画在地上就好,当作练习,我画得这么难看,跟妹妹简直半分无法比,挂在墙上只怕让人看笑话。”
男孩母亲轻轻搂着他,柔声道:“傻孩子,你这画重的是心意,这份心意难能可贵,就是任何东西也比之不上,若妹妹长大知道后必定开心不已。”
东宫展眼睛一亮,脸露惊喜,“真的吗?既然如此,我更要好好用心地画了,好当作妹妹的满周岁礼。”拾起树枝,又开始振笔疾画起来,男孩母亲知道他善良体贴,心里头感到一阵欣慰,随后放心进屋继续忙去。
过没多久,一旁的空地上又多了好几张微笑的脸,只是怎么画都不满意的东宫展,画了又画,擦了又擦,总是画不出心中那幅最像妹妹的画。
最后,他打定主意,决定将自己与爹娘一同画进去,但见两男两女、两大两小,四张微笑的脸齐聚着,东宫展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一来妹妹就不会笑我将她画丑了,因为爹爹妈妈还有我都是同样的画法,唉呀,没想到这四个里头就属我自己看起来最憨头憨脑了。”一边欣赏着图画,东宫展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另一名小男孩来到东宫展家门口,右手轻叩木门,在外头喊道:“东宫展,东宫展,你在吗?”
东宫展回过神,站起身来,前去开门,“小寺,我正好在这儿呢!”
“你有事在忙吗?要不咱们到街上晃晃好吗?”眼前这名男孩小寺,就住在离东宫展家不远之处,是他的儿时玩伴。
“好呀,我跟娘说一声就可以了,你等等我。”进屋里向娘亲说分明,男孩母亲答道:“去玩吧,不过娘今晚特别做了你爱吃的红烧鸡,记得别太晚回来。”
东宫展开心应了声是,走出家门,与小寺一同踏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大街上。
两个小男孩一边走着,一边嬉闹,行至转角处,不由得想起南边巷子口的刘大婶,刘大婶家中无年幼孩童,因此特别疼爱东宫展与小寺,每次只要经过她家门口,刘大婶总爱找他们俩聊天,还常端出点心请他们俩吃。
“既然都走到这儿了,咱们不妨顺道去探望刘大婶吧。”小寺点头赞同,两个小男孩一如往昔的上前敲门,每次刘大婶听见声音,总会喜孜孜地开门,“唉呀,见到你们俩真是开心,今天又有什么新鲜事要告诉大婶啦?”
只是,今日似乎特别反常,任凭他们俩敲门许久,却迟迟无人出来应门,邻居大娘见状,向他们俩道:“想找刘大婶是吗?她啊,应该是去了林宅......”
“那是谁家呀?刘大婶去那儿做什么?”
“发生这么大的事没人告诉你们吗?昨天晚上林远由家里发生了命案,许多人都跑去关切,唉,真是太残忍了,这歹徒未免太没人性了......”
东宫展与小寺向邻居大娘询问了林宅方向,赶紧跟过去瞧瞧,拐了两个弯,果真看见一间民房门前站满许多人,人人神色忧戚,摇头长叹,有的人甚至掩面哭泣了起来。
人群中,东宫展眼尖瞧见刘大婶的身影,与小寺一同蹑手蹑足地靠了过去,低声道:“刘大婶,我们来找您啦,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刘大婶看见东宫展和小寺来到此处,连忙拉着他们俩到外头,“你们俩怎会找到这里来?小孩子别进去瞧,里面的情况惨不忍睹,咱们到一旁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