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道是些什么货色,看来也不过如此,魏国有尔等懦弱之士卒,消亡应也只在弹指一挥间了!”
郝贲嘴上虽这么说,但心中一阵窃喜:看来这尹伯洋还真是有点本事,竟然还真的买通了那个刘理小儿,不过等进城了,老非要把那群守城的鳖孙挨个儿抽筋扒皮不成,敢戏弄老夫,怕是闲命长了吧。
“季霸,你觉得这其中可会有诈?”,李仲玠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哈哈哈,殿下勿要惊慌,其实这一切,都是末将一手安排在先。”郝贲一脸不屑,朝着李仲玠微笑着说。
李仲玠这才恍然大悟,一拍郝贲肩膀。
“季霸有勇有谋,孤有你此等智将,何愁大业不成?”
李仲玠脸上堆满笑容,对郝贲很是赞赏。
郝贲更是恬不知耻的自夸道:“殿下放心,有吾在之,他日替晋王踏破山河也是不在话下。”
楚行扈三人眯着眼靠在城头看的一愣一愣。
“狗剩哥,你说这俩二傻子到底是进不进啊,又不进城,还一个劲儿的贱笑。”
“你不都说了么,他俩傻子嘛,这种情况正常正常。”
而另一边,郝贲与李仲玠的商业互吹已经结束,郝贲一昂首。
“晋王还请后入,待郝贲先行入城一窥究竟。”
随着便遣一骑朝自己身前高举大纛耀武扬威一番后,潇洒起步。
李仲玠知道郝贲是想先行风光一下,也不和他争,就满足他的虚荣心呗,反正甭管怎样,自己还是这小子的老大,他到底还是个弟弟。
楚行扈见郝贲入城,脸色一变,随即肃然道。
“全军待命……”
而一边起寇山上,刘理见到晋军入城,一边撇下酒壶,一边皱眉一喝。
“打道回府。”
“是,将军。”
晋军行军排成长长的队列,由郝贲先行带领入焉台城。
可郝贲随着进城,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奇怪。
沿路而来,怎么无一个士卒跪迎?那个主将又是在哪?一切,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
而暗处,正涌动着一声声拔剑的声响。
等到郝贲已经带领着五千长队全部进入城中之时,郝贲抬头一望,只见蔚蓝的天空,此时……仿佛密布着许多黑色的小雨点,而他也顿时脸色一变。
“不好!有诈!”
箭矢呼啸之声绵绵不绝。
而城门也随之轰隆一声,随之倒地。
将两军顿时如同撕裂一般分割开来。
随着流矢一个个穿入晋卒体内,郝贲随之慌忙错乱。
“避箭!避箭!”
一阵焦急的命令之声。
许多军卒于是随着躲避到了城檐之下。
“诛杀晋军!报仇雪恨!”
晋卒纷纷抬头,只见城檐之上倏的跃下一袭短甲之士,口中念念有词,手中刀剑藏锋,一脚踢飞晋卒,随之手起刀落,毫不含糊。
城门外,失去了郝贲统领的一万多洪武军一时之间仿佛群龙无首,不知所措,而李仲玠也是由于刚才的突然关城吓的魂飞魄散,由一群士卒保护着围起来。
楚行扈在城头之上,向一旁的群卒示意一番,随后刚刚还寂静无声的城头顿时之间喊杀遍地,惨叫连连,不仅如此,城中还有不少嘶吼之声,一时间,城外的晋军顿时以为城中正埋伏着大量士卒,一时轻举妄动。
与此同时,高羿也从箭楼上携着诸多将士向城外射击。
密密麻麻的箭雨射下,杀死不少士卒,不出所料此事顿时乱了晋军的方寸,一时间发号怎么指令都有。
“保护晋王!”
“全军撤退!”
李仲玠回过神来,立马下令。
“快!边护边撤!”
话音刚落,一群军卒立马马不停蹄的原路返回,不敢有半点犹豫,生怕少跑一步自己就被如狼似虎的魏卒搞死。
不过城内可怜的郝贲却浑然不知自己最后一张底牌已经被楚行扈抽空了,还在苦苦支撑着。
晋卒们差不多死了两三千,且大多都是被流矢射中而死,而由于恐惧箭雨,所以晋卒已经遍布城中各处。
楚行扈起身,一声令下。
“停箭!”
话音落下,原本一刻不歇的箭矢戛然而止。
楚行扈从腰间拔起仇屠,用着园浑的嗓音令下。
“刀斧手出洞!”
一声令下,原本空荡荡的城中,突然从城下两侧藏兵洞窜出数百甲士,如同猎人追踪似的朝着四处的晋兵围剿。
楚行扈自知两方兵力悬殊,不敢鲁莽,随即令下。
“先逮下那季霸再说!”
楚行扈边说,边悄然下城。
郝贲好在还有些经验,于是有条不紊的随口下达指令。
“不必惊慌,敌寡我众,不要离队就好。”
郝贲正在偏门城下带领着数十名晋卒,而楚行扈却正带着一百多名猛汉持刀阴险的绕到其身后,不慌不忙。
“一会儿,我们去那边,和那群弟兄们回合……”
郝贲正好将头一偏,朝一旁的士卒说话,楚行扈随即带人上前,捂住另一旁的士卒口鼻,匕首抹喉,一刀毙命。
郝贲又转向另一名士卒,楚行扈故技重施,十分利索又解决了另一群士卒。
“好!差不多就是如此,所有人,走!”
郝贲暴喝一声,提起刀,带着人便往前冲。
片刻扭头一望,却发现左右除了两个士卒之外,竟空无一人。
猛然回头,便看见楚行扈一张欠揍的脸朝他一阵贱兮兮的笑。
郝贲一愣:“操!娘希匹的!”
楚行扈一挥刀。
“他骂我老母!给我砍他!”
身旁的卒子全是一群狠人,老大下令,顿时毫不犹豫的朝着郝贲冲过去。
郝贲卧槽一声,疯狂的逃窜跑去。
楚行扈先让他们追郝贲,自己则先去支援赵铁柱带领着的刀斧手们。
赵铁柱照旧提着一把沉重的大刀挥舞,看似不可一世。
可晋军们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心照不宣的反倒朝赵铁柱反扑而来。
赵铁柱双拳难敌四手,面对源源不断的晋卒,仿佛有些体力不支。
“呀!”
一名晋兵提刀杀来,赵铁柱慌忙抵御,挡住一刀,双手握住刀柄,撑着那名晋兵越来越重的横刀。
慢慢的,赵铁柱脸都撑的憋红了,已经无法承受。
扑哧!
楚行扈一刀来的恰到好处,立马贯穿进那人胸膛之内,随之一放手,刀咣当一倒,人也无力的倒下去。
“铁柱你先去歇着,我来上。”
“是。”
楚行扈随即带领士卒转守为攻,转换阵型,分散成无数小股,四处游击。
高羿在箭楼上看出了己方正处下风,立马一喝。
“外面的大部都已经跑了,你们还在里面撑着干啥!投降吧!我军优待战俘!”
城中的晋卒们纷纷一愣,一时间人心哗然。
大军都已经跑了?
难道还有继续打吗?
如果藏兵洞里还有士兵怎么办?
“你们真的优待战俘么?”
一名晋卒深思熟虑一番大声质问着。
高羿见机行事,随即道。
“我军不仅不杀战俘!而且还会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而且还会招安战俘。”
哐嘡!哐嘡!
话音刚落,随着一个两个的晋卒丢下兵器,剩余的晋卒也终于打破了最后一道心理防线,随即一个个缴械投降。
随后最后一名晋卒的投降或死亡,此战暂时告一段落。
楚行扈指挥剩余的军士收拾着战场,一边看着伤亡记录。
“就剩四百多人了昂。”
一声叹息,楚行扈心中一揪。
“高羿,下去安排一下,把这些弟兄们好个好地方葬了,再立个碑。他们是我带出来送死的,我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楚行扈沉声向高羿说道。
高羿一点头,便去安排了。
“将军!郝贲抓到了。”
楚行扈脸色一变。
“在哪?带我去?”
不一会儿,楚行扈被带到了校场内,此时郝贲正捆住手脚,跪在地上。
“我叫你们砍了他,你们怎么把他抓起来了。”
楚行扈边说,边从腰间拔出刀向郝贲处走来。
士卒随着解释道。
“我们知道,但是问题这小子是投降的,高将军不是说不杀战俘吗?所以我们就没敢轻举妄动。”
楚行扈嗯声,随着走到郝贲身前。
毫不客气的一脚飞踹。
“不是说优待战俘吗?”
郝贲顿时急眼了,一时间忙道。
楚行扈冷笑一声,抬起郝贲的狗头,狰狞着脸。
“当初在邶城就是你小子安排手下人堵我们的吧?”
郝贲大惊失色,朝着楚行扈定睛一看。
瞳孔顿时放大。
“你是……你是那个守卒?”
噗!
楚行扈没有给他半点反应的机会,一刀砍下,郝贲狗头落地。
“现在知道为啥你和其他战俘不一样了吧?狗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