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小子林周围数里之外,无数顶盔掼甲的军士,持刀立矛,面色凝重的游守在周围四野。
而却在每日,几乎都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几驾“柴车”,装的满满当当的驶出山外,所有村民皆是匪夷所思。
“唉,你们知道为啥小子林被封了吗?”
“不知道啊,好端端的,就被封山了。”
“唉,当官的事哪是咱们能管的?大不了换个山头放羊罢了。”
此时,十里村内许多田埂上,一个个光着膀子的汉子在此闲谈着。
而当看到不远处一路小跑来的几个军士,汉子们立马闭上了嘴,拿起农具继续耕作起来。
而此时,百里之外的寇起山中,正热火朝天的忙活着。
没有多久,数间木坊搭建了出来,随着,便将一路偷掩着运来的柴车掀开,将最外层的柴面扒开,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个个大小均匀的铁石了。
推车入内,直接推入内部打好的地洞里,一个个码放整齐。
铁坊外,数百名铁匠伫立在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而他们面前,正端正的站着衣冠楚楚的楚行扈,楚行扈看着他们错愕的样子,脸上抹过一丝轻笑,手微一摆。
一旁的士卒们随着从手中鼓鼓囊囊的包袱里掏出几块银锭递给匠人们。
匠人们握着手中的几钱银锭,纷纷诧异着。
楚行扈当即说道:“是的,这些都是你们的。你们只需要给我好好在这锻打铁器,以后每个月,我都会给你们派发这么多的工钱,而我却只需要你们完成一件事,你们从今以后,就要住在这,而且要对今天的事守口如瓶,然而要是你们当中谁要是不给我好好听话,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匠人们纷纷寒颤,立马表明态度。
楚行扈很是满意,于是从甲衣里掏出一张图纸,递给了下面的匠人们。
匠人们接过图纸,沉思片刻。
楚行扈于是询问着:“可以锻造出来吗?”
其中最为年长的匠人清了清嗓子,说道:“虽是有些磨人,但是没事,以老夫的猜测,将军估计一月后就可以来拿了。”
楚行扈暗喜着,便道:“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劳烦诸位了。”
匠人们客气了一下,便很快投入了工作当中,纷纷走进铁坊里,熟练的开始冶炼着。
楚行扈也不再打扰他们,下去派了一队士卒严守在山下,自己便先行回了营所里。
一月后,十里村漳水河畔,新开凿的水渠不知不觉已经超前完成了工作,河水重新灌入了湖中,各大支流,也重新流通了起来。
楚行扈自然是高兴不已,因为自己也成功的领到了银子,楚行扈挥霍出去的银两,终于能有所填补了。
这一日,秋高气爽,军营也开始重新操练了起来,而楚行扈却拿了一把交椅坐到了校场中央,手中捧着茶碗,他的身前,却正站着一脸横肉的岳艺。
岳艺腰跨横刀,微躬身,一抱拳,喝道。
“标下岳艺!烦请将军考校军容!”
确实,岳艺当初答应楚行扈的期限,也已经到了,楚行扈此番,就是来看看这岳艺到底有无真材实料。
群卒中,那日的鲍大龙也在此簇拥着。
他此番,却是为了看岳艺的笑话的。
鲍大龙觉得,就凭那岳艺的本领,难道还真能教导出一帮训练有方的士卒?
他却是一点也不相信的。
楚行扈点了点头,示意岳艺开始。
岳艺会意,举起手中小旗,向着身后的百名士卒指挥着道。
“变列!”
士卒们纷纷动身,只一弹指的时间,士卒们却整齐划一的从五列队伍变为了两列,丝毫看不出破绽。
楚行扈微微一笑,心想着。
还有点意思嘛。
于是示意继续——
岳艺点头,当即又一挥小旗,所有卒子又动身了起来,纷纷队列整齐,并从腰间拿起黑布,蒙在了眼睛上,整齐划一拔出横刀,并起步走着,横刀随行走的幅度开始动作,前后两人间隔不到半步,动作行云流水并且一致,而手中的刀却没有碰到身前的人半毫,楚行扈膛目结舌了,所以在场的其他士卒也懵了。
这么紧密的默契,几乎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月内练出来的。
楚行扈一时来了兴趣,于是抬手扶颌,让岳艺继续。
岳艺带着人换了一处场地,便是校场内胆铁丝网处,他命士卒们同一时间从另一处爬进,勒令了一刻钟的时间往复五十次,并随着挥动小旗。
士卒们立马动身,十分迅疾的爬了过去,往复如此数十次。
不到一刻的时间,所以士卒几乎同步结束,楚行扈默默数着,不多不少,竟然真的五十次。
楚行扈满意的点了点头,于是询问道:“还有吗?”
岳艺颌首点头,当即又把军士们领到了单杠那去。
勒令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最为标准的撑杠三十次。
一共出来了十人,岳艺挥动旗帜,所有人一时间又开始了。
楚行扈心中默数,只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中,所有人都同步完成了三十个撑杠。
楚行扈心中惊骇不已,一分钟而已,竟然就能做到标准无误的三十个,楚行扈都感到自己面对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士卒了。
楚行扈喜出望外,当即起身欣喜道。
“好,岳都头确实教导有方!我楚行扈也当应允诺言,便……”
“我不服!”
楚行扈话未说完,身旁的军丛中却突然冒出冷不丁的一句话。
楚行扈看了看那人,原来竟是鲍大龙,楚行扈有些诧异。
“鲍大龙,岳艺他做的很好,你这是做什么。”
鲍大龙于是向楚行扈一拱手。
“回将军,还请将军切勿被岳艺所教导的奇淫怪巧给迷惑了,虽说看起来这些人皆很不错,其实,都是些假把式罢了,插标卖首,不足为道。”
所有人几乎都气炸了,全部怒眼圆睁的看着鲍大龙。
而楚行扈看着鲍大龙信誓旦旦的样子,于是将就问道:“那你想如何证明。”
“很简单,让我任挑一卒与之比试一番,若是他赢了,我便自罚二十军棍,要是不然,岳艺的职位我鲍大龙取而代之。”
楚行扈微笑,随着看向岳艺:“岳艺,你可愿与之一赌?”
岳艺不屑一顾:“这有何妨?他要挑谁,随他心意。”
鲍大龙见此样,于是龇牙咧嘴的负手走到队伍当中,好生挑选了一番,半晌,才挑了一名看起来“面黄肌瘦”的卒子出来。
“你确定要与之战?”
楚行扈问道。
鲍大龙更是狂妄至极:“不足畏尔!”
楚行扈点了点头,示意开始。
鲍大龙首先错步走近,一拳朝那瘦卒的脸上打去。
那瘦卒不屑的撇撇嘴,翻手就拧住鲍大龙的手臂。
随之用力一拧。
鲍大龙顿时尖叫起来,面目狰狞。
鲍大龙用尽全力拔出手来,甩了甩,于是正视着那瘦卒,开始飞身急踹一脚。
那卒刚要用手一接,鲍大龙却十分阴险的回腿甩拳。
一记重拳狠狠打在了那卒的脸上。
那瘦卒有些气愤,但很快整理起了思绪,缓步走近鲍大龙。
眼睛微眯,嘶吼了一声,转身避开了鲍大龙的又一拳,自己却甩了他一拳头。
鲍大龙脑袋有些懵,刚要继续进行,却被已经彻底激怒的瘦卒一巴掌捆翻,猛扑上去,疯甩拳点。
鲍大龙被打的无奈,连忙求饶。
楚行扈也顿时下令制止。
但心中也对岳艺产生了一股赞许,又继续说道。
“本将应言!命都将岳艺,荣升轻骑都都头,另兼兵诡军团练!总领操练之事!”
全军哗然,众卒皆艳羡不已。
“谢将军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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