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肖总工安排我和王三胖等中方专家组工程技术人员,进行机车编组作业调试工作,测试一下随船运来支援坦赞铁路的几台“东风”型内燃机车。
铁路局调度指挥室内,我用无线列调电话,向调车机车下达命令道:“两拐五洞,两拐五洞,你调车进幺道,调车进幺道,是否明白?”
此时,王三胖坐在东风2型调车机车驾驶座上,“手比”、“眼看”、“口呼”,然后用电台回复执行命令道:“两拐五洞明白!调车进幺道!”
……
放暑假的哈利和沃嘎闲来无事,这几天都跟我们到铁路局玩耍,空闲时间随专家组的同志们学习中国文化。这会儿,他俩正在调度室正在写作业,听到我和王三胖用电台调度对话,感到十分好奇。
见我不忙了,哈利用浓重的河南口音问道:“际涯叔,恁刚才为啥让胖叔‘架着俩拐进五个洞’嘞?”
沃嘎也问:“叔,‘幺道’,是妖怪走的道儿吗?”
我听了他俩说的“架着俩拐进五个洞”和“妖怪走的道儿”有点儿范懵。
转念之后,我随即明白,笑道:“‘两拐五洞’和‘幺道’不是‘拐杖山洞’和‘妖怪道儿’,而是呼叫2750,调车进1道的意思。”
“噫!这个是少林寺的武功秘籍吗?”哈利问道。
“俺觉嘞不是,应该是传说中的中国江湖切口!”沃嘎道。
我听罢哈哈大笑,觉得这俩孩子简直是中国迷了。就给他俩讲了刚才我与三胖电台对答数字报号的由来。在电话、电台明语通讯技术进入中国的三十年代,主要用于军事指挥和重要事项的沟通。
但中国之大,方言众多,常有“十里不同音”的情况。不同地方的人见面说话都经常听不懂,有时需要连说带比划,甚至拿纸笔写出来才能明白。人们在使用电话、电台等通讯设备沟通时,更是容易引起混淆,又尤以数字为甚。
比如,一台机器设备编号为“11EE”、“22RR”,或是车票号码为“宁017”等,如果不用字面书写,直接读出来,各地口音肯定念出诸多版本,很容易引发歧义。要是放在军事指挥或是公安处警、航空管制、铁路调度等重要领域,那更不得了,稍不留神就可能会引发灾难性后果。
于是,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军队就在通讯报号时,把“1、2、3、4、5、6、7、8、9、0”读作“幺、两、三、四、五、六、拐、扒、勾、洞”。卓有成效地解决了各地口音不同,容易引发歧义的问题,极大地提高了通讯效率和准确性。后来,这一通讯报号念法,也就在各重要行业固定通行开来。
“噫!叔,俺也要把这个通讯报号方法学会。”
“那俺俩在学校说这个‘切口’,别的会中文的同学就听不懂嘞!”
哈利和沃嘎笑道。
“你俩小子先好好学习吧!”我笑道。
过了一会儿,电台里又传来三胖和列车长、运转车长、检车长、调车员、编组员、乘务员、站台值班员等工作人员的声音:
“隔离开关位置确认!”
“开勾车号确认!”
“防溜措施采取确认!”
“防溜措施撤除确认!”
“推进运行!”
“前方信号确认!”
“压信号调车!”
“闯蓝灯作业,就进岔道开通位置确认!”
“调车测试完毕!”
“列车编组测试完毕!”
……
“报告总指挥,机车调车、编组测试完毕!”我用电台向测试现场总指挥肖总工报告道。
肖总工对本次测试工作很满意,下达命令道:“今日15时,机务段、车辆段、客运段等单位各司其职。本务机车由东风4型担当,补机机车由东方红2型担当,牵引新型车底,有序组织旅客乘降,执行由坦桑尼亚-达累斯萨拉姆站始发,终到赞比亚-卡皮里姆波希站,国际联运旅客列车任务!”
“明白!”各岗工作人员纷纷用电台回复命令道。
我们随船而来的援助铁路物资最重要的就是几台新型内燃机车和新型客车车底。
东风2型内燃机车,是我国于50年代末、60年代初时,在苏联内燃机车的基础上,进行研发的新型内燃电传机车。1964年开始批量生产,初始定名为“ND2”型机车,“ND”即“内然电传”的汉语拼音缩写。1966年9月,正式定名为“东风2型内燃机车”,由戚墅堰机车车辆厂开始批量生产。
东风2型内燃机车适用于大型枢纽车站、编组场的调车作业,区间小运转作业任务,是当时我国铁路牵引动力内燃化初期的主型调车机车。1976年,获得铁路科技优秀奖。
东风4型内燃机车,也是我国在50年代末、60年代初时期,于苏联内燃机车基础上,研发生产的客货内燃电传干线机车。1974年,正式定型命名为“东风4型内燃机车”,由大连机车车辆厂等厂家开始批量生产。
后来,我国又在东风4型的基础上,衍生出4B、4D等多种型号。尤以东风4型和4B型的涂装最具特点。整车多采用墨绿色车漆,配以浅绿色腰线,外观像一个“大西瓜”。
在很长的一个历史时期,东风4型内燃机车产量大、质量好,承担了我国铁路客货运输的大量牵引任务,为国防和国民经济建设立下了汗马功劳。又因东风4型涂装极像西瓜,所以,很多火车迷都将它尊称为“瓜爷”。
运抵的客车车底是青岛四方厂根据非洲大陆气高温、湿度大等特点,专门为坦赞铁路研制生产的20米全钢客车。此车底具有通风优良,耐高温、耐腐蚀、防白蚁等特点。分为硬座车、硬卧车、软卧车、餐车、邮政守车、公务车等多个品种,深受坦赞铁路沿线旅客的喜爱和好评。
站台上旅客有序乘降完毕,随着“瓜爷”一声明亮的汽笛,我们的列车正点发车了。中方援外专家组成员各司其职,对坦赞铁路的非洲兄弟姐妹职工传、帮、带、教,悉心传授经验,完全按照我国铁路管理模式进行培训指导。
担当本次列车值乘的坦桑尼亚、赞比亚工作人员有:
列车长卡萨(坦桑尼亚)
运转车长雷泽(赞比亚)
本务机车正司机温莎(女,坦桑尼亚)
补机机车正司机诺巴(赞比亚)
坦桑尼亚段乘警长波恩(坦桑尼亚)
赞比亚段乘警长柯利(赞比亚)
……
列车在广袤的非洲大地欢快地运行着。车窗外,时而倾盆大雨、时而阳光彩虹,大象、狮子、犀牛、长颈鹿等野生动物正抬头望着我们的钢铁巨龙。
列车经过的一座座车站,都有中、坦、赞三国文字“友谊万岁!”“中国人民是我们的好朋友!”等欢迎标语。
一路运行顺畅,在进入赞比亚境内后,工作人员在坦赞两国交界的咚玛车站办理列车通关手续。
本务机车副司机王三胖从“瓜爷”机车上跳下来,在站台上伸了个懒腰,向重联在“瓜爷”之后的“东方红2型”机车,担任副司机的我招手道:“孙司令,下来抽根儿烟!”
由于办理通关手续需要1个小时左右,我便下车跟三胖吹牛聊天。
三胖道:“孙司令,怎么样?咱这驾驶技术够棒吧?停车时在仪表台上竖根儿火柴棍儿,愣是没倒!”
“快别吹了,我在补机机车里,刚要端起茶缸子喝口水,你这一停车,茶水全洒我裤裆上了!你看,现在还湿着呢!”我道。
“那是你光顾着看母河马跟公大象打架了,不能赖我!”三胖道。
“你才爱看母河马、公大象呐!哎呦!你快看!那边有只穿连衣裙儿的母长颈鹿正在喝水!”我道。
“我看看,在哪儿呢?在哪儿呢?”三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道。
此时只见孟翻译穿着连衣裙儿,端着水杯站在车厢旁边喝水。
王三胖噗嗤一笑道:“好小子!瞧我一会儿不告诉孟琳琳同志去,你逗人家说是穿连衣裙儿的长颈鹿!”
“去吧!去吧!正好给你俩创造个机会!”我笑道。
“你别瞎说,人家孟翻译是外国语学院的高材生,嗯,这个……”王三胖说着说着,竟然脸红了。
“哎呀,哈哈!您王三胖同志的‘城墙脸’竟然也会红啊!嗯,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我坏笑道。
三胖正被我说得不好意思,“瓜爷”的正司机温莎拎着暖壶从车站走了过来道:“孙工、王工,我刚才在车站打水,看见两个白人男子十分可疑。他们正在询问车站工作人员,咱们这趟列车的沿途到发时刻。我感觉不对劲儿,就打断了他们,告诉车站值班员不要对外说列车的详细信息。”
“你做得对!”我对温莎道。
又招呼王三胖道:“走!咱俩看看去!”
我和三胖观察股道无车,便上了对面的站台。正见两名穿着花衬衫的白人男子,鬼鬼祟祟地上了站外停着的一辆“道奇”牌白色小汽车飞驰而去。
回到机车旁边,我和三胖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这时温莎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开的火车掉进了河里,太可怕了!”
“提高警惕,我找肖总工汇报去。”我对温莎和三胖道。
当时坦赞周边还有很多西方殖民国家,仇视坦赞铁路,甚至对客货列车发动袭击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总工听了汇报,也觉事态严重,嘱咐我们做好安全保卫工作,并安排另一名中方专家组工作人员顶替我担任补机机车副司机,我和三胖、温莎一起到“瓜爷”上面行车瞭望。
果然,列车开出不久,行驶到一段与某西方国家修建的并行公路区间段时,那辆白色道奇小汽车出现了,且一直紧紧跟随我们的列车行驶。
列车又开行了一阵,经过一段峡谷进入山区。此段正是由低海拔爬升到高海拔的区间,本务机车“瓜爷”在补机机车“东方红”的助力下,稳健有力地牵引着列车前进爬升。
“注意前方通过桥梁!”副司机王三胖手比、眼看、口呼道。
“注意前方通过桥梁确认,加速通过!”正司机温莎手比、眼看、口呼确认道。
“瓜爷”和“东方红”牵引着列车,发出阵阵轰鸣,全速通过了这座比西大桥。
“可以啊!温莎同志!通过桥梁时加速,业务非常熟练!”我赞了温莎一句。
“咱可是石家庄铁道学院毕业的!”温莎笑道。
……
话刚说完,只听列车后面一声巨响,紧接着地动山摇,车体都晃了几晃。
紧急制动!列车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巨大的惯性使车轮和轨道摩擦,蹦出阵阵火星,似乎比正要下山的太阳还要刺眼。
“被迫停车!全列注意警戒!”我抄起电台向全车示警道。
列车稳稳地停在了股道上,我和三胖急忙下车,坦、赞乘警长波恩、柯利也赶了过来。
我们走到列车尾部查看之后,不由得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刚才通过的比西铁路大桥已经消失不见了,峡谷四周腾起阵阵硝烟!比西大桥被炸毁了,只剩下几根桥墩孤零零地矗立在谷底。
翻译孟琳琳也下车跑了过来道:“孙连长,王连长,肖总工让我问问怎么回事儿?”
“有人想袭击我们,大桥被炸了,还好列车……”
我话还没说完,四周密林里突然发出“叭、叭”的枪声。王三胖手疾眼快,一把按住孟翻译卧倒,又就地打了几个滚儿,躲避射击。只听“铛!”的一声清响,一颗子弹击中列车车轮,蹦出几点火星。而被击中的位置正是刚才孟翻译站的地方!
我和波恩、柯利警长也迅速卧倒,就近寻找掩体。
三胖抽出怀里的信号旗猛向车头挥动,示意“瓜爷”正司机温莎立即开车。
我和波恩、柯利招呼着旅客低头卧倒,不要扒窗观望。
温莎看到了信号旗,迅速启动列车前进。我们在车下的几个人也都找准机会,扒门钻进车厢……
列车驶出危险地段,车长卡萨报告旅客没有伤亡;运转车长雷泽报告车体未见严重损坏。
众人稍作安心,都暂时舒了一口气。
“你们都没事吧!”肖总工问道。
“总工放心,我们都没受伤。”我道。
“总工,刚才要不是王连长,我就……。”孟翻译抹了抹脸上的泥土道。
“奋不顾身保护旅客和同志们的安全!三胖和际涯好样的!”肖总工赞道。
“没什么,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三胖道。
“总工,咱们要立即向铁路局汇报,加强沿线安全保卫!”我道。
“对,我刚才已经安排让人联系铁路局了,但联系不上,现在只能进行列车自身通讯。估计是线路和中继台设备也被这伙人给破坏了!”肖总工气愤道。
“袭击者是什么人?”我问道。
“肯定是那些该死的殖民种族主义者!”赞比亚乘警长柯利骂道。
“上个月走行坦桑尼亚段时也发生过一起白人向列车射击事件,但幸好没造成人员伤亡。”坦桑尼亚段乘警长波恩道。
列车向前行进,也就过了二十多分钟,车长卡萨气喘吁吁地又从列车长办公席跑过来道:“总工,通信联系上了!调度指挥中心传来消息,列车前方50KM+300M的另一座大桥也被炸毁了!电令我们停车!”
“立即停车!际涯、三胖和二位乘警长一起做好安全保卫!必要时疏散旅客!”肖总工下令道。
“是!”各岗位工作人员纷纷答道。
我和三胖与两位坦、赞乘警长迅速下车警戒。
三胖叹道:“前路不通,后路已无,中路又有追兵,手里又没武器,一车旅客危矣!”
赞比亚乘警长柯利从车上拿来武器保险箱,里面装着两把德国生产的P229式手枪,自己拿了一只,又递给王三胖一只道:“我知道您和孙工在中国就是连长,会使用武器。”
王三胖犹豫了一下,并未接枪,说道:“我们现在是以民事铁路专家身份援助坦赞两国铁路建设的,在贵国的领土上使用武器不合适吧?”
柯利乘警长并未回答王三胖,而是对着坦桑尼亚乘警长波恩道:“按照分工和规定,列车行驶在赞比亚境内,由我负责全列安全保卫工作,并且可以依法使用武器。但现在我们受到不明武装人员的袭击,要保护全列旅客的生命安全。所以,我授权,坦桑尼亚乘警长波恩、中方专家组孙工、王工可以使用武器保卫旅客列车!”
“好!”波恩乘警长道。随即也拿来他的武器保险箱,取出两把奥地利生产的格洛克17型手枪,递给了我一只。
“中、坦、赞是兄弟!”柯利乘警长道。
“中国是最可信赖的朋友!”波恩乘警长道。
“中、坦、赞三国人民友谊万岁!”我和三胖道。
此时天已经全黑,我们4人拿了武器,迅速进入战位警戒。不一会儿,只听列车四周的原始密林中有人声响动,十几只火把发出阵阵光亮。
柯利乘警长用英语喝问道:“什么人?”
但丛林众人却不答话。
三胖怕是袭击我们的不明武装分子,用中文骂道:“去你大爷的!只要敢袭击列车,今儿王司令就跟你们拼了!”
三胖骂完,那些火把似乎定住不动了,紧接着一曲歌声随着山风传来:“东风吹,战鼓擂,当今世界谁怕谁!不是人民怕美帝,而是美帝怕人民……”
列车上内除了中方专家组成员,亦有不少坦赞旅客会唱中文歌曲。
此时也不知是谁开唱道:“地道战,嘿!地道战。埋伏下神兵千百万,嘿!埋伏下神兵千百万!”
车厢内众旅客合唱道:“千里大平原展开了游击战,村与村户与户地道连成片。侵略者,他敢来,打得他魂飞胆也颤!侵略者,他敢来,打得他人仰马也翻!全民皆兵,全民参战,把侵略者彻底消灭完!”
那丛林中的众人接唱道:“庄稼汉,嘿!庄稼汉。武装起来千千万,嘿!武装起来千千万!一手拿锄头,一手拿枪杆。英勇顽强神出鬼没展开了地道战!侵略者,他敢来,地上地下一齐打!侵略者,他敢来,四面八方齐开战!全民皆兵,全民参战,把侵略者彻底消灭完!”
车厢内众旅客又唱道:“太阳出来照四方!”
丛林里的众人和道:“***的思想闪金光!”
车厢旅客唱道:“太阳照得人身暖!”
丛林众人和道:“***思想的光辉照得咱心里亮,照得咱心里亮!”
此时,车上车下、丛林内外众人齐唱道:“主席的思想传四方,革命的人民有了主张。男女老少齐参战呐!人民战争就是那无敌的力量,无敌的力量!主席的话儿记心上,哪怕敌人逞凶狂,咱们摆下了天罗地网哎!要把那些强盗豺狼全都埋葬,全都埋葬,把他们全埋葬!”
一曲唱罢,双方竟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冲着丛林众人大声嚷道:“***的战士最听党的话!会唱《地道战》和《***的话儿记心上》的兄弟们是哪个部分的?”
丛林众人大声道:“开天辟地第一回,人民有了子弟兵!我们是坦赞铁路民兵护路队!”
王三胖笑道:“哈哈!原来是非洲铁路基干民兵兄弟到了,怪不得能跟咱们进行拉歌比赛呢!”
原来,坦赞铁路穿越非洲腹地丛林峡谷,原始部族众多。赞比亚与坦桑尼亚类似,虽官方语言为“英语”,但当地人民却多使用本部族语言交流沟通。
仅我们列车停靠的区间,就有十多个部族,且语言互不向通。如以赞比亚全国计算,更是有31种部族语言之多,如娘加语、洛兹语、奔巴语、通加语、隆达语、卢瓦勒语等。
刚才柯利警长用英语询问,护路民兵小分队没人听懂。王三胖情急之下用中文骂街,这些民兵队员反而听懂了。
多年前,这些沿线铁路基干民兵,就跟着中国专家勘测施工、护路巡线,中国话说得那是一个比一个溜,甚至连《地道战》和《***的话儿记心上》这些中国革命歌曲都唱得非常好。
民兵队长加尔带领十多名护路队员走出密林,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道:“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同志你好!”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民兵队长同志,你们的人民战争保卫战打得好啊!”我赞赏道。
“请同志们放心,我们充分发挥运动战、阵地战、游击战的作战形式,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集中了优势兵力,把刚才破坏大桥和袭击列车的十几个敌人,统统消灭掉了!”加尔道。
王三胖拉着护路民兵队长加尔的手激动地道:“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群众才是真正的英雄!”
“我们护路民兵的任务就是捍卫这条自由之路、友谊之路。我们是用***思想武装起来的队伍!”加尔道。
“对了,您这人民战争的战术、战法,还有《地道战》等歌曲,是跟谁学的啊?”王三胖奇道。
“嗯,原来我们勘测修建铁路时,中国工程队长是你们铁道兵的团政委。”加尔队长笑道。
……
经过肖总工等中方专家组几个月的艰难抢修,被西方殖民种族特务炸毁的两座铁路大桥顺利恢复通车。
副司机王三胖站在“瓜爷”驾驶的门边上,一手抓着栏杆,向列车尾部瞭望。
运转车长雷泽在列车尾部邮政守车,展开了绿色信号旗,在靠车方向分上、下、左、右挥转而动,示意发车。
补机机车正司机诺巴在东方红2型机车上,挥旗示意明白。
王三胖看见运转车长发出的信号后,在“瓜爷”上也挥动信号旗示意收到发车命令。
列车缓缓启动,开赴赞比亚的卡皮里姆波希站。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