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控制
“嗯，干的不错，你等会，我去车里面给你拿现金。”民生微笑着说道。
“你可不要耍花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抬起手臂拿枪指着民生。
“呵呵，不会的。”民生抬起了的双手以示自己的清白，然后转身钻进了车子的内部，外国人拿抢指着民生的后背。
刹那间，面包车后备箱的门突然敞开，从里面窜出一个如同猎豹般矫健的蒙面的黑色身影，“碰——”地一声剧烈的枪响，外国人的脖子中弹了，鲜血喷薄而出，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死不瞑目。
民生又从车子里钻了出来，来到外国人的尸体面前狠狠地踢了几脚说道：“还敢拿枪指着我，你活得不耐烦了！”
“我干得干净利落吧？”杀死外国人的蒙面黑衣人说道。
“不愧是我培育出来的精英！”民生满意地拍了拍蒙面人的肩膀后，从自己的口袋掏出一只白色的手套戴在了手上，俯下身去握着外国人手里的手枪，对着自己的面包车开了几枪。
“你这是干什么？”蒙面人问道。
民生没有回答，放开外国人的握枪的手臂，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打给了方念的负责人：“通知一个不幸的消息，方念被一名国籍不详的外国人劫持到郊外给杀害了，我通过方念身上的GPRS系统找到了他遇害的位置，并将凶手击毙，这次保卫工作是我们学生党的失职，所有的责任我愿意承担。”
民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躺在G国最好的重症监护病房里面，嘴巴上戴着输送氧气的口罩，旁边放着检测心脏的仪器，洁白的床单，洁白的墙壁，温和的阳光透过窗帘涤荡着自己浑浊的视界。
“学生过滤计划”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么？
为什么，为什么理想就这么难以实现？
“如果不能改变世界，那就试着去改变自己的内心。”民近此刻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父亲对自己说的话。
巡礼中学一年（B）班的教室内，萧川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摆弄着手中的魔方，四个发型怪异的少年将他围在了中央。
“******，你在听我们说话没？”留着齐肩长发的三原一掌拍在了萧川的桌子上吼道。
萧川只是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玩着魔方。
“不要继续说教了我们动手吧！”爆炸头亚光说道。
“新来的同学似乎很清高啊，竟然不能融入集体。”一个发型如同刺猬的尖刺般张扬的少年，狠狠地踢了萧川的凳子一脚。
“七绪，你下手太轻了让我来。”留着劳改头的少年将刺猬头少年拉到了身后，一脚将坐在凳子上的萧川踹到了地上。
萧川将手中的魔方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
“郑则，对待新同学要友好嘛。”三原拍了拍劳改头少年的肩膀，朝着萧川走来，他一只手臂勾搭在萧川的肩膀上，一拳猛地打在了萧川的腹部，萧川捂着肚子再次倒在了地上。
“好玩，好玩，我也要来。”七绪摩拳擦掌地来到了侧卧在地的萧川面前，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
“七绪，等等，现在教室的人少了，等人多的时候我们再继续折磨他，这样可以长一长我们的威风啊！”三原阻止了七绪的行动。
三分钟后，准备进门讲课的老师被坐在门口的学生推出了教室，其他的同学陆续地来到了教室，看到三原他们正围着倒在地上的萧川，各自议论纷纷。
又过了几分钟，格若、白善、恩贞将满身尘土一瘸一拐的雪薇推进了教室，恶人三少女看到了三原他们围着受伤的萧川，扔下了雪薇激动地冲了过去。
“哇，你们对新同学太好了！”格若兴奋地拍了拍三原的肩膀。
“活该，谁叫这个新同学初来乍到就这么张扬的！”恩贞说完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地吸了一口。
“哈哈，这叫恶有恶报啊！”白善环抱着双臂感慨道。
萧川的疼痛似乎得到了缓解，咬着牙想要爬起来，三原一脚踢向了他支撑身体的手臂，萧川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让我来个致命一击吧！”亚光上前扶起萧川，双手夹着他的头，狠狠地向一侧的墙壁撞去。白白的墙壁，萧川的脑袋，还有亚光的手掌上面沾染了红色的液体，受此重创的萧川一声不吭地贴着墙壁缓缓地倒了下去。
“啊，他的血把我的手弄脏了，三原快拿纸来！”亚光说道。
“喏，你下手也太狠了吧，这下没消遣了！”三原将一张纸巾递给了亚光，亚光接过后迅速地抹去了手上的血迹。
“哇，亚光，你太帅了，你是我们的偶像！”恶人三少女齐声喊道。
“唉，还是打电话叫救护车吧，拖久了会出人命的。”三原说完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
站在几米开外的雪薇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隐隐作痛却爱莫能助。
第二天上午，格若、白善和恩贞三人叼着香烟，在操场上把雪薇当个皮球一样推来推去，在十米开外的地方走来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穿着红色运动服戴着黑框眼镜的女生，她上前一把推开了欺负雪薇的三个少女。
“你是谁啊，有病吧？”格若抬头打量着面前穿着运动服的高个子女生。
高个子女生不语，一把拽下斜挎在格若肩膀上的提包，转身向学校的大门冲去。
“妈的，给我追！”格若吐掉了口中的香烟，向抢包的女生追去，白善和恩贞紧随其后。
她们三人追逐着夺包的女生，冲出了校门，穿越了一条公路，跑进一条纵横交错的巷子里的时候，抢包的高个子女生突然停了下来。
“她终于停下来了，一起上前把她制服！”格若边跑边说道。
“这抢匪的体力可真好啊，让我们追了这么远。”跟在左侧的白善有些郁闷地说道。
“是啊。”右侧的恩贞附和道。
就当三人快要接近抢包女生的时候，巷子右侧的岔口突然跑出了三个蒙面的黑衣男子，各自上前抱住了三个少女的腰，并用一块白色的布堵住了她们的嘴，三人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夺包的高个子女生缓缓地转过身来，摘下戴在自己头上的假发，拿掉了黑框眼镜，露出了萧川大汗淋漓的脸。
“你们把这三个女生扛到面包车里，带回基地进行精神刺激。”萧川对着三个蒙面的黑衣男子吩咐道。
三个蒙面人一声不响地将三个少女放到了肩膀上，扛进了停在巷子外面的黑色面包车里面。
聪明的猎人在茂密的丛林中放下一个又一个的诱饵，双眼迷离的猎物却毫不知情。
黄昏时金色的光线弥漫了整个广场，出来散步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年幼的孩童踩着脚下的轮滑潇洒地来去自如，甜蜜的恋人紧紧地挽在一起欣赏着美妙的喷泉，一些垂暮的老人在露天的石桌上对弈。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萧川坐在花坛的边沿，啃完了手中的面包后拿出了手机，将电话打给了三原。
“喂，是萧川兄弟么？”电话里面传出三原毕恭毕敬的声音。
“嗯，第二笔钱我已经打到你的银行卡上了。”萧川说道。
“唉呀，不要谈钱嘛，这样多伤感情啊，昨天我们的演出逼真吧！”
“嗯，不错，退学计划成功，我的父母看到我受伤后就不再让我去上学了。”
“呵呵，看来人各有志啊，我的目标是用金钱的力量，在巡礼中学组建一个能与三江中学对抗的团体，而你却想方设法欺骗父母远离学校。”
“好了，你以后需要钱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说了不要谈钱嘛，对了，你要是在外面遇到什么跟你过不去的人，直接打电话给我，我会带一帮兄弟帮你解决的。”
“嗯，我知道的。”萧川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起身向广场附近的“天乐”酒吧走去。
“天乐”酒吧是巡礼中学和三江中学的不良少年的俱乐部，这两所学校的学生经常在这里喝酒跳舞，一些暴力冲突随之孕育而生，久而久之这里成为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走进光怪陆离的酒吧，萧川要了一大杯啤酒，坐进了一个阴暗角落。这个时候酒吧里的人不多，舞台上歌手调试着手中的吉它，三五个不良少年聚在一起聊天抽烟喝酒。
“今天，巡礼中学的老大宫北会来吧？”
“嗯，上次是他们败北了，这次肯定不会服气的。”
“哈哈，来就来吧，反正今天我们三江中学的老大雪见也会到场的。”
“嗯，我好期待啊！”
一些断断续续的言语穿进了萧川的耳朵。
天色渐渐变暗，来到“天乐”酒吧的人越来越多，绝大多数是巡礼中学和三江中学的学生，他们穿着各自学校的制服，左边的一拨人穿着巡礼中学蓝白相间的制服，右边一拨人穿着三江中学的黑色制服。他们面带仇恨地相互瞪着，嚣张地做出一些蔑视对方的手势，却没有一个人率先动手。
舞台上的歌手看到人多了起来，兴奋地拨了一下吉它，对着麦克风大吼一声，酒吧的摇滚乐顿时响起，灯光猛地暗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闪烁的摇摆的五颜六色的灯光。
舞池里面的人群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开始摇摆了起来，他们举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彼此碰撞，畅快淋漓地将啤酒倒进肚子。
巡礼中学和三江中学的两拨不良少年，一边疯狂地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晃着自己的身体，一边紧握着手中的酒杯向对方靠近。
一个穿着蓝白相间的制服扎着马尾辫的少年，猛地举起手中的酒杯，砸在了对面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少年头上，然后大声吼道：“巡礼中学，三年（A）班的宫北向三江中学宣战！”
这两拨人很快地打在了一起，吼叫的声音和玻璃破碎的声音混杂着激情的摇滚，酒精的刺激中夹杂着拳脚快意地宣泄，舞台上的歌手似乎习惯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反而更加疯狂地演唱。
半个小时后，决斗有了分晓，在倒地呻吟的人群中依稀站立着几个苟延残喘，穿着蓝白相间制服的少年。
“你们的老大雪见在哪里？”扎着马尾辫的宫北，一把抓起地上一个满脸是血，穿着黑色制服的少年。
“嘿嘿，雪见他今天临时有事就没有来，他要是来了，今天输的就是你们。”满脸是血的少年咬着牙轻蔑地说道。
“妈的，去死吧！”宫北一脚揣在他的肚子上，满脸血渍的少年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坐在角落里的萧川起身向门口走去，在经过宫北的时候，萧川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年轻轻地吹起了垂到嘴边的刘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萧川这个局外人。
来到酒吧外面的萧川，深深地吸了一口夜色里面冰冷的空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给了三原。
“你了解宫北的情况么？”萧川问道。
“知道啊，他是我们学校的老大啊！”三原说道。
“嗯，你知道能与三江中学对抗的首要条件是什么？”
“是什么呢？”
“那就是消灭宫北，让自己成为巡礼中学的霸主。”
“啊，以我现在的人手还不够啊！”
“你放心，我会给你更多的钱，这样你就可以吸引更多的学生加入你的团体了。”萧川说完后立刻挂断了电话，嘴角渐渐地浮现出一丝微笑。
夜里的街道被五光十色的霓虹渲染着，而在一条逼仄狭长的巷子里面，雪薇死死地抱着一个五官精致长发飘逸的男生不肯放手。
“你快放开我，够了，不要再缠着我了。”男生漠然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理我，我做错了什么？”雪薇的泪流满面地说道。
“那些流言蜚语我本来是不相信的，但是传的人越来越多我也就信了，如果你还爱我请让我离开。”男生企图推开紧紧抱住自己的女生。
“好，既然这样我只好杀了你，然后再自寻短见。”雪薇突然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水果刀，刺向了自己抱着的男生，男生反应很快，一把推开了雪薇，手持利刃的雪薇重重地撞到了一侧的墙壁上，一个趔趄扑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水果刀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啊，啊，你……你，没事吧……”男生看着地上苦苦挣扎的雪薇，自己的双腿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这个时候，经过巷子口的萧川看到了这一幕。男生看了萧川一眼，紧张地向后退去，嘴里语无伦次地说道：“不是我，不是我杀的……”然后转身跑走了。
萧川没有去追他，因为他已经记住了“凶手”的长相，相比之下他更关心地上少女的安危。萧川跑到还在地上挣扎的少女面前，俯下身去扶起少女的上半身，看到的是雪薇苍白而白皙的面庞。
“怎么会是你，他是谁，他怎么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萧川激动地吼道。
此时的雪薇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微微翕动的嘴唇，像是对萧川说：“谢谢你！”然后头向一侧歪去。
一无所知的猎物掉进了猎人精心布置的陷阱，猎人却不知猎物善良的天性。
雪薇出事的巷口堵满了警车，法医也赶到了现场对死者进行鉴定和取证，萧川被带到了警局做笔录。
在一间十平米左右的房间里面，白炽灯的灯光让人觉得有点眩晕，萧川对面做着一胖一瘦两个警察，胖警察负责询问，瘦警察负责做笔录。
“是你报案的么？”胖警察整了整自己的衣领问道。
“是的。”萧川有气无力地答道，身上还残留着雪薇的血渍。
“你是什么时间发现死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