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最后的战役
“大约晚上八点半。”
“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是巡礼中学的同学。”
胖警察听到萧川这样答道，向旁边做笔录的瘦警察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接着问道：“你发现死者的时候看到周围有嫌疑人么？”
“周围没有人，估计凶手作案后就逃走了。”萧川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掠过了一丝光芒。
“哦，这么说你也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啊！”胖警察武断地推理道。
“呵呵，警察先生，你觉得像我这么小年纪的人能在杀人后还如此淡定，然后以证人的身份将警察引来么？”萧川很蔑视地说道。
“这个……这个，还是要看证据吧。”胖警察有些脸红地嗫嚅道。
“你可以把我当作嫌疑人，一旦鉴定结果出来后你所说的就可以全部收回了。”萧川将眼睛闭起来说道。
“呵呵，不好意思啊，话虽如此，但是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我们还是要将你视为嫌疑人，请出示你的身份证并且留下你的联系方式。”胖警察一脸阴笑地说道。
“尽情观赏！”萧川从自己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切能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狠狠地甩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萧川回到自己在酒店开的房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他心情沉重地仰面躺在床上，几分钟后一个计划慢慢地浮现水面，掏出手机给三原发了一条短信。
翌日上午九点，市中心的一家冷清的咖啡厅里，萧川戴着墨镜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将斜挎在肩膀上的背包放在了旁边的座位上。
二十分钟后，齐肩长发的三原也来到了这家咖啡厅，他东张西望地似乎在寻找某人，萧川对着三原打了一个响指，三原来到萧川的对面坐了下来。
“哈哈，兄弟，今天你怎么戴着墨镜啊，搞这么帅，我都认不出来了！”刚刚坐定的三原拨了一下自己的长发。
“最近遇到了一点麻烦，不说废话了，我们进入正题。”萧川抿了一口咖啡说道，“现在你的人手够么，实力能与宫北抗衡么？”
“我大致算了一下，宫北的人手大概有二百人左右，我的人手只有一百七十人左右，要拼的话还是有一些劣势。”三原有些焦躁地挠了挠头。
“呵呵，这个不急，我给一样东西你，它可以让你以一当十。”萧川说完从背包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皮包。
“呃，萧川兄弟这个里面是什么呢？”
“这个是电棒啊！”萧川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
“电棒！”三原小声地惊叹道。
“是啊，你有了它之后就可以在混战中击倒好多人呢！”萧川将黑色皮包塞进了三原的是手中。
“萧川兄弟，你为什么要这样帮助我啊！”三原很感激的收下了电棒。
“三原，在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我确实不喜欢你，甚至还用刀片伤害了你，但是自从知道了你有着征服三江中学的目标后，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我帮助的人。”萧川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目标成为了你对我执着的理由？”三原不解地问道。
“只有了解痛苦才会善待他人啊！”萧川装出一脸的悲伤，扭头看向了窗外。
“萧川兄弟，你有着怎样的过去呢？”
“一年前，我有着和你同样的梦想，征服自己的学校，征服其它的学校，成为校园的霸主，每天和不良少年混在一起，打架、抽烟、喝酒，消灭其它团体。
但是这样的行为很快就被父母所遏制了，他们不给我提供高额的生活费，追随我团体的学生也日渐减少，很快我就混不下去了。
我只能答应父母不再去组建团体，不再跟别人打架，我的团体解散后手头的资金也日渐宽裕了起来。自从我知道你的理想后，我的激情再次被点燃，即使是自己做不到我可以让你成功，让你去实现我的理想，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萧川面不改色编制的谎话让三原信以为真。
“萧川，我一定会帮你实现梦想的。”三原感激地握住了萧川的双手。
“我希望你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当你能与三江中学的霸主决斗的那天，一定要让我到场。”萧川盯着三原的眼睛说道。
“你放心我绝对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当我能登上顶峰的时候，一定会和你分享那迷人的风景。”三原坚定地说道。
巡礼中学的篮球场上，几个飞扬跋扈的少年正打着篮球，三原带着几个人上前说道：“斗牛，要不要？”
“哦，一局十个球，输了50元来么？”一个个子很高的少年托起手中的球砸向了三原。
“好啊。”三原单手接过球来，手腕轻轻地一抖，整个球在食指上旋转了起来，“亚光、七绪你跟我一起上。”他从身后的几个人中挑出了一个爆炸头和一个刺猬头少年。
篮球场上走下了三个少年，留下了刚刚跟三原对话的高个子，和两个个身材不高长得很健壮的少年，他们和三原选的两个人一起来到了球场的中央。
“给你们发球！”高个子仰着头对着三原说道。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三原说完拍起手中的球就向前冲去，高个子迅速上前阻拦，没想到三原一个转身晃过，和高个子同一队伍的两个矮个子灵活地上前抢断，三原连续几个胯下运球隔开了他们的手臂，最后上篮一记暴扣，篮球贯穿篮框，猛地砸在地面上，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接下来的比赛成为了三原、亚光、七绪他们的表演，最后以10比0结束。
“拿钱来吧。”三原摊开巴掌向开始对自己挑衅的高个子说道。
“去死，我没钱。”高个子一把打开了三原的手臂。
“你这个无赖！”三原一拳将高个子打倒在地。
“你完了，我是跟宫北混的，他的手下你也敢惹，我找大哥来收拾你！”高个子从地上爬起，擦着嘴边的血污和开始一起的打球的几个人离开了球场。
“哼，我就在这，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三原对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吼道，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
就算颠覆整个世界，也要站到与你相同的高度。
半个小时后，宫北带着十几人来到了球场，三原一行人与他们对峙着。
“就是他动手的！”被三原打伤的高个子，拍了一下宫北的肩膀指着三原说道。
“一年级的新生就这么霸气，三原，不错啊！”宫北微笑着对三原说道。
“哼，废话少说，我要向你们宣战！”三原仰着头说道。
“哦，听说你最近在收集人手，莫非是想向我宣战？”宫北点燃了一只香烟，轻轻地吐出一口青色的烟雾。
“恭喜你，答对了！”三原拍了拍手掌。
“哦，看来你是不把我宫北放到眼里了，想跟我斗，你的人手够么？”宫北将未吸完的香烟丢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我的人手确实不够，但是我有信心打败你，成为巡礼中学的霸主。”三原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膛。
“好吧，既然这样决斗的时间地点你来定！”宫北甩了甩自己的马尾辫，将自己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时间明天下午三点，地点我们学校的操场。”三原轻轻地吹起一缕掉到眼前的刘海。
夜深了，整个都市坠入一片死寂，只剩下迷离的灯火让沉醉的人们找不到回家的路。萧川所在的酒店房间里面还亮着柔和的灯光，他打完了最后一个电话，身心疲惫地躺在柔软的床上，眼睛久久不能闭合。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次又一次地保护你，最终还是……
命运的丝线是不可改变的么，我们都是上帝的玩偶么？
不，不，就算这一切成为定局，我还能为你报仇！
萧川的脑海里面闪现着与雪薇有关的画面，这个漂亮而柔弱的女生，如同绚烂的流星，如同艳丽的花朵，稍纵即逝。
第二天下午三点，巡礼中学的操场上两拨人对峙着，因为是内战，他们都是空手而来。人数偏多穿着巡礼中学校服的是宫北阵营，人数偏少不穿校服的是三原的阵营，三原面不改色地站在为首的位置。
“三原，打到最后可不要后悔当初的选择哦！”对面的首领宫北吼道。
“哈哈，来吧，胜利可不是人多人少决定的啊！”三原扭了扭脖子说道。
“哦，那就试试看吧，给我上，兄弟们！”宫北手臂一挥大吼道。
“打赢他们，打赢他们，我们就是巡礼中学的霸主了！”三原指着对方吼道。
两群人很快地打在了一起，三原一方的亚光表现得很活跃，他上前抓住敌方两个学生的衣领，用力将他们的头撞在一起，二人顿时昏厥在地。
“亚光，表现不错哦！”混战中七绪看到亚光的勇猛自己亦不甘示弱，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踹飞了想从背后袭击亚光的敌人。
“我欠你一次！”亚光用自己的后背撞了七绪一下。
郑则这边也打得热火朝天，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向他冲来，郑则身体一侧一拳重击在对手的肚子上，那个可怜的学生双眼一翻，跌倒在地。
三原不知何时拿出了萧川送给他的电棒，风驰电掣地穿梭在混乱与灰尘弥漫的战场，一会的功夫十几人被撂倒在地。
对方的宫北似乎十分擅长格斗，只要被他手肘和膝盖撞到的人就会直接倒地，再无还手的余地，短短的几分钟他的附近已经躺了好多三原的手下。
正当战斗进入胶着状态的时候，宫北一方的河口突然大喊道：“我们脱下校服加入三原的队伍！”宫北阵营有二十多人脱下了校服。
三原看到有人愿意加入自己的阵营兴奋地喊道：“欢迎加入！”
宫北看到自己的人突然叛变了，愤怒地向河口冲去，河口似乎早有防备向三原跑去，企求庇护。
三原将投靠自己的河口护在身后，手中的电棒吱吱作响，对着向自己冲来宫北刺去。宫北腰身一扭躲过了电击，手肘向三原胸前顶来，三原双臂交叉护在胸前挡住了肘击，一股剧烈的疼痛传递了全身。
“他竟然在手肘部位装了铁板。”三原一脚踹开宫北，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是他的一贯作风，喜欢在关节部位放置铁板。”熟知宫北的河口说道。
宫北揉了揉被踹疼的肚子，牙齿一咬再次向三原冲去，知道了宫北擅长近战的三原，决定放弃电击，不让他近身。三原迎面一个飞腿，宫北侧身躲开，哪知三原身体腾空一转，另一条腿击中宫北的胸膛。
“啊！”宫北一声惨叫仰面倒地。
三原不敢怠慢，一脚向倒地的宫北踏去，宫北连续几个翻滚躲过此劫，然后很敏捷地从地上爬起，像一只猎豹般四肢展开，等待着下一次进攻。
“他的弱点是腹部！”河口对三原说道。
宫北再次被河口出卖，怒火熊熊燃起，猛地扑向了三原，三原冷静地站在原地，瞅准他的腹部一脚踹去，宫北捂着肚子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决斗结束了，愿意加入我们团体的人请脱下校服！”三原一把抓起倒在地上的宫北，对着操场上的人们吼道。
看到宫北被制服，操场上所有的学生停止了打斗，穿着校服的学生们纷纷脱下了校服，走向了三原的阵营。
“谢谢你！”三原放下手中的宫北，转身拍了拍河口的肩膀。
“不要谢我，要谢就去谢一个叫萧川的人，是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加入你的阵营的。”河口微笑着点燃一根烟说道。
“原来是他啊！”三原心中涌现出对萧川的感激之情，这个时候三原的手机响了，他从口袋掏出来一看——来电提示：萧川。
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站在理智的基石上重新审视正义与邪恶。
“我想现在的你已经站在了巡礼中学的顶峰吧？”三原接通了电话，里面传出萧川的问话。
“嗯，谢谢你！”三原心怀感激地说道。
“不用感谢我，得知你离梦想又近了一步我也倍感欣慰，你尽快将巡礼中学的人手统一起来，明天与三江中学开战！”萧川说完后挂断了电话，三原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怔怔地站在原地。
三江中学教学楼的天台上面，堆放着很多残破的桌椅，一个长发飘逸，五官精致的男生，嘴里叼着一支烟，坐在天台的栏杆上面，表情复杂地看着远方。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是做了断的时候了。”长发男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巡礼中学的挑战书，上面写着。
雪见。
明天下午四点，我将率众人来三江中学与你决一胜负。
宣战人：三原。
2010/4/19.雪见看到挑战书角落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时，心中泛起了石子打破镜面湖般的涟漪，他缓缓地闭上双眼，几缕微风轻轻地吹起他干净的长发，泛白的记忆里隐约出现几个来回跑动的身影，还有篮球击地的声响。
翌日下午四点，乌云遮蔽了天日，云层后面翻滚着沉闷的雷声，冷风吹起地面的尘土，乌鸦发出怪异的叫声从头顶飞过。雪见带领众人穿着黑色的校服，来到了三江中学的操场上，三原亦带领众人穿着巡礼中学的校服，冲过了保安的阻拦，来到了雪见的面前。
“哟，好久不见了，老朋友。”雪见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说道。
“雪见，好不容易我才站到了与你相同的高度，我要打败你，让你变回以前的样子！”三原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
“还是少说一点漂亮话吧，先打败我再说。”雪见将香烟甩在了地上。
“雪见，你还记得你曾经的位置么？”三原后方的七绪站出来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