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惟江也就只好先跑了几步追上众人。
绮罗在虞鸢旁边耳语道:“怎么了?脸红成这样。”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虞鸢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明知故问。”她这样贫嘴,以后可不能让璐璐和她待在一起,否则璐璐就该越学越坏了。
绮罗觉得着实有意思,就又逗她,“怎么样?是不是你的小情郎和你表达爱慕之意了?”
“都说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虞鸢又羞又急,她真是后悔让绮罗跟上来了,多说那一句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绮罗见她快发火了,也就不再去逗她,变成了一只狐狸,一跃到了虞鸢的怀里,懒洋洋地躺着。
“你还是就这样乖乖的比较好,否则我可不带你了。”虞鸢抱着毛绒绒的绮罗有些高兴,把脸凑到她身上蹭了蹭,心想,绮罗要是不会说话该多好,人形时是个大美人,狐狸形态时又毛绒绒的很是可爱,就是那张嘴实在是太贫了。
虞璐看到了虞鸢怀里的绮罗,也凑了过来,“这不会就是那只狐妖吧?毛绒绒的好可爱!”她的眼中流露出了满满的羡慕,绮罗这么亲近姐姐,若是自己也可以抱抱就好了。
虞鸢见状,“璐璐你喜欢吗?那你来抱吧。”说着便把绮罗递给了虞璐,她还巴不得把这个麻烦给别人,“啊对了,她叫绮罗,你以后就跟我一样叫她绮罗吧。”
虞璐一脸高兴地接过了绮罗,把她高高地举起,转了好多个圈,“绮罗!你叫绮罗,我叫虞璐。”
绮罗几乎快被她转晕了,纵身一跃又化为人形,白了虞鸢一眼,虞鸢只是冲她笑笑,谁让她先贫嘴调侃自己的,这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虞璐却还意犹未尽,凑到绮罗身边,可怜巴巴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快变成狐狸吧,让我再抱抱,就一小会~
绮罗被她看得有些难受,于是说:“真是拿你没办法,妾身变成狐狸就是,但是妾身若再感到不适,就不让你抱了。”
虞璐高兴地点点头,保证她不会再转她了,绮罗才勉强放心地变成狐狸,跳到她的怀里。虞璐满足地蹭蹭她。
景怀卿却有些担心,那可是一只千年狐狸啊,万一伤着虞璐可不好了。就想提醒她,说:“师妹,抱久了手酸,让我来吧。”
虞璐想了一想,绮罗人形时那么动人,身材也很好,让师兄抱着她……那副场面光是想想就气得不行,“不行!我手不酸,我自己抱着就好。”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生气,却也还是拒绝了他。
景怀卿见她似乎有些生气了,有些不明所以,只好自己到一边默默地思考她为什么会生气。
绮罗突然觉得景怀卿和虞璐这一对也是很有意思,既然小鸢不让自己调侃她,那不如下次就来调侃这个虞璐吧,暗自下了决心之后,觉得虞鸢让自己跟上来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不禁笑着看了她一眼。
虞鸢被她看得有些疑惑,这家伙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了?
白念似乎也很喜欢毛绒绒的“小”狐狸,时不时地看了虞璐这边好几眼。尤离问她,“你喜欢狐狸?”
白念有些惊讶,摇了摇头,“只是喜欢诸如此类的所有小动物而已,年幼时养过一只小白兔,后来因我照顾不周,不见了。”她不禁苦笑。
尤离也就没再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继续自顾自地走着。
一行人各怀心事地向城主府赶去。
“魏良恒!你这是要气死你爹!”城主朝着自己的大儿子大发脾气,满是怒火。
原本因魏良恒迷上绮罗,碰巧绮罗又是一个狡猾爱玩的主,不知耍了他多少次。
先是骗他在城东郊外的树林等了她一晚上,那夜下了雨,魏良恒染上风寒,病了半月才好。再是和他去无双阁,让他买下她心仪的物件,就让他摸个手,结果花了近百万白银,绮罗却还是不满意。
诸如此类的事件几乎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城主不知劝了骂了魏良恒多少次,可他就像着了魔似的,还屁颠屁颠的一次又一次上绮罗的当。
原本城主一气之下,将魏良恒关了禁闭,上了结界,唯有送饭的下人和城主才可以打开,就这样关了一个月,好不容易城主以为可以安生些了。
没想到今日他居然威胁下人放他出去,就在准备出大门时,迎面碰上了刚回来的城主。于是一把就被城主提了回来,让他跪在大堂反省。
魏良恒不服气,又特别想出去见绮罗,就只好向城主撒娇道:“爹,您向来最疼我了,就让我去见见绮罗吧,我都一个月没见她了,现如今我是食不下咽,寝不安席。”
城主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你!”然后僵硬地坐下,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是想顺顺气,又一口气饮尽了杯中的水,脸依旧被气得通红,“苍天要亡我魏家啊!!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孽畜来!”实在气不过,他站了起来,狠狠地给了魏良恒一脚。
魏良恒从小被父亲宠大,无论他犯什么错,父亲最多也只是骂他两句,关几日禁闭就过去了。他还是第一次被下这么重的手,于是满眼泪光,恨恨地看着城主,双手捂着肚子,“爹,您若是后悔生了我,便一杖打死我就是,大不了还有良松可以继承您的衣钵!”
城主踹完那一脚后,正担心着自己是不是踢得太重了,谁想这孽子竟口出狂言,心中的后悔与愧疚一扫而尽,气不打一处来,“来人啊!就如了他愿,给我打!往死里打!”
侍卫门举着棍子的手迟迟打不下去,这魏良恒虽是纨绔了些,可城主向来溺爱他,这次要打死他多半也是一时冲动所致,可如果他们真的下了毒手,大少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下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怎么?分不清谁是你们主子了吗?一群废物!”城主夺过长棍,高高地举起,“你们下不去手,我自己来!”
魏良恒哭着喊着饶命饶命,他也没想到不过是偷跑出去,竟然闹到这一地步。
正在这时,一蓝衣男子冲了进来,“爹!手下留情!”
魏良恒一见来人,恍若死里逃生般,看到了救星,“良松!良松!你快来救救大哥,爹要杀我!”
城主也止住了手上的棍子,有些不悦,“松儿,你怎么来了?你若是来劝我放过这孽畜,那你算是白来了,我意已决。”
魏良松急匆匆地赶到,方才魏良恒的贴身侍从逃命似的来禀告他,魏良恒偷偷跑出去,被城主抓了个正着,此时正在罚他,让魏良松想想办法,救救他。
魏良松虽平日里并不喜欢自己这个大哥的所作所为,但好歹血浓于水的亲情在,刚赶来就发现父亲要杀了自己的大哥,心下自然是急着阻止他了。
“爹,大哥他虽玩性重了些,可也不至于把他打死啊,好歹是您的儿子,请您手下留情。”说着他跪了下来,“我愿与大哥一起受罚。”
城主犹豫了,刚刚确实有些冲动行事,说来幸好魏良松及时赶到叫住了他,否则自己这一棍子下去,魏良恒这副没认真练过武的身子,就是不死,后半生也要在床上度过了。
他丢掉了长棍,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闭起眼睛坐下了,“罢了,既然松儿替你这孽畜求情,我就饶你一命,从明日起,你给我在祠堂跪上一天一夜,不许吃饭,向列祖列宗好好认错。”
“是是是,一切皆听您的处置。”魏良恒捡回一条命,别说让他跪上一天一夜不吃东西,就是让他跪三天也未尝不可,当然是满心满口地答应着。然后他又转头看向魏良松,满眼感激,“多谢小松相救,大哥过两天请你吃点好的!”
魏良松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还不知悔改,满心净是想着些吃喝玩乐,不知又要把父亲气坏多少次。然后起身走到城主身边,为他倒上了一杯茶,双手端给他,“爹,您消消气。”
城主终于有些满意了,若是恒儿能有松儿一半懂事就好了,也就好放心地把这广姜城交于他,自己也可以安度晚年了。可惜这恒儿不争气,松儿又是……罢了罢了。
这时,众人回到了城主府,见到这幅场景便有些意外,城主见到来人,原是大喜,又见到虞鸢身旁的绮罗,又惊又怒,“你这狐妖怎么也来了?还嫌耍我恒儿耍得不够吗?”又问他们道,“少侠,你们怎么把她带来了?”
而魏良恒一见到绮罗便满心欢喜,“绮罗!我就知道你对我有意,你来看我了吗?”兴致冲冲地跑到她身边。
绮罗不愿与他接近,就躲到虞鸢的身后去了。城主又是一阵怒火中烧。
虞鸢见状,站出来解释:“城主您先别生气,是这样的,我们说服了绮罗,她答应我们会离开广姜城,此生不再踏入半步,所以来和您作个见证。”
魏良恒有些慌了,凑着问绮罗,“绮罗你要走吗?”绮罗不愿搭理他。
城主一喜,“当真?”
虞鸢点头,“绝无一个字是欺瞒您的。”
绮罗也附和道:“就如小鸢所说,妾身会离开这里,你若不信,妾身亦可起誓。”
城主更加高兴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又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激动地握住虞鸢的手,“少侠竟有如此本领,真是前途无量啊!”
叶惟江不自觉地蹙起了眉。
绮罗一下子就打掉了城主的肥手,“你这人,说话就好好说,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城主讪讪地一笑,绮罗这动作虽让他不满,不过她说的也确实不错,又碍于情面,就没有说什么。
景怀卿说道:“城主,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也请您尽早兑现您的诺言,我们还要赶路。”
“广姜城过几日便有庆典举行,届时场面很是盛大,不如留在我府上住上几日,待庆典过了再走也不迟。”城主还挺喜欢他们这一伙年轻人的,不免想留他们住下。
“庆典?!好啊好啊!那就多有叨扰了,麻烦您了!”虞璐向来喜欢热热闹闹的,一听到有庆典更是高兴地不得了,顾不上他人的想法就同意了城主的建议。
景怀卿无奈笑了笑,听到城主说出庆典二字时,他就看了看虞璐的神情,只见她两眼放光,她迫不及待地同意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虞鸢自然也是了解自己的妹妹的,所以也不意外,也不拒绝,反正她也挺想看看庆典的。
她又突然想起了点什么,突然道:“城主,实不相瞒我们还有两个朋友在客栈,不知可否……”
城主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大方方地笑了起来,“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