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已张开眼,心月一抬头,便瞧见了用无数根细绳系着的一柄的大伞。心月认识这东西,怎么陈仲康会有,这东西是从陈仲康背后撑出来的,看来这“伞”兜住了风,他们下落之势自然缓了。心月一瞧,两旁山壁,都可瞧得很清醒,像是都在往上飘。
陈仲康大声道:“告诉你,这个东西是当年我在虎口坡发现的,现在派上用场了。”
陈仲康对心月是不是会跳下去,没什么把握,本想心月要是跳下去,他就把心月抱住,跟着心月一起跳,没想到心月会对他下黑手,他这下可气大了。
突然,心月只觉身子一震,已落在实地上。那柄“伞”边带着风,带着他们往外滚。陈仲康自从身上抽出柄小刀,割断了绳子,眼因过度愤怒而瞠大,骂道:“心月你居然要害我,看我不打死你。”心月一起来,立刻就跑,陈仲康在后面追,雪地上留下一串串的脚印。
天黑了,雪愈下愈大,心月和陈仲康俩人没有了马,俩人刚才跑的都精疲力尽了,狂风在耳边呼啸,像是在虚张声势地恫吓这两个迷途的可怜人,隐约间或夹杂着一两声野兽的哀号。
远处一处小山崖下,模糊中好像有人家,其中一茅屋间大概是厨房吧,烟囱里正袅袅在散发着炊烟,看来,这里住着一户人家,而且正在做午饭!到附近农户家先住下,两人第一次想到一起了,两人都提起了精神,向这人家走去。
到了陈仲康上去敲门,过了一会,有一位老人过来开门。老人慈眉善目,一看两人身上都是雪,就问:“你们二位是问路,还是借宿?”
陈仲康一脸的恳切,上前低声道:“老人家,我们是过路的,迷了路,想在这里借宿一晚。”
老人忽地笑了:“出门在外,人都不免有难处,进来吧!”
心月和陈仲康没有想到在这蛮荒之地竟然能够遇到一个热情的老人,一时好感大起,面色也放缓下来!
陈仲康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陈仲康将心月拥在怀中,进去坐了下来。
老人笑道:“远来是客,别的没有,烈酒、野味管够!”
陈仲康拉着心月进来坐下,这时老人好客地将家中的美酒拿了出来,又端出刚烧的野味。老人笑道:“吃吧!”
老人一直奇怪,这姑娘心月的手一直在用袖子包着,不愿意露出来,陈仲康看出老人的疑心,就说:“内人手冻伤了,不方便动。”
又对心月说:“心月,我喂你!”说着拿起快子一下一下的喂心月吃饭,这时陈仲康展露着少有的耐心。其实,心月的双手被陈仲康用天蚕丝捆着,没敢拿出来。心月狼吞虎咽的吃着,一句子话不敢说,怕陈仲康火了,饭就不能吃了。心月都不知饭菜是怎么下去的,她觉得陈仲康就是一只野兽。
夜里,陈仲康坐在床边什么话也没说,不说话的他更像一头没有理性的潜伏着的野兽。他的脸好可怕,心月躺在床上睡,陈仲康知道她没睡着,他的目光放在心月身上。目光阴惊而邪恶,黑沉的眸子深处隐藏着暴戾的思量,使屋内的一切变得紧张极了,彷佛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