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影傍晚时分来到刺方坪,见旌旗敝日,禁卫森严,入口处新扎的鹿寨,由两卫兵持枪守着。叶云影因没有任何官方手续,卫兵硬生生将其挡于营寨外,叶云影只好在外坐等。过了一会儿搜山军校开始陆续返营,见营外叶云影,皆窃窃私语,掩嘴而笑,以为是薛豹又在哪里惹了风流债。晚霞落尽,天色渐暗,营内灯火通明,薛豹才和二个千总从山路下来,叶云影正怔怔望着山下,并未注意薛豹已回。听到卫兵告之薛豹的声音,才转过头来,薛豹刚好看见,见是如此一美貌异域女子,心有所动,忙道:“姑娘找我何事。”说罢笑容满脸温柔地看着叶云影。叶云影知是薛豹,忙拱手行礼道:“薛将军,本人是叶云影,宋学士贴身侍卫,在此等您好久了。”薛豹忙道:“快进来,一起吃饭,有什么事慢慢聊。”叶云影将马交于侍卫,随薛将军进入帐内,心里想这薛将军与人还不一段,本只需坐帐指挥,却还亲自带人搜山。薛豹引了叶云影落座,侍卫忙端来四人酒菜,薛豹道:“叶姑娘敞开了吃,我们都是军中男儿,没啥讲究,你只些放肆些。”又见叶云影没倒酒,又道:“叶姑娘不饮酒吗,山上夜寒,饮些御御寒吧。”叶云影心里明白,这虽是军营,但也都是精壮男儿,酒是千万不能喝的,保不定出什么夭娥子。便道:“谢了,我不会饮酒,薛将军你们自饮,我就不陪你们了,我吃饭了。”薛豹也不好强求,道了句那自便,便与二位千总痛饮起来。边饮边骂锦衣卫,说锦衣卫只是恃强凌弱的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叶云影脸红一阵白一阵甚是尴尬。
酒足饭饱,侍卫收拾好刀盘,又奉上茶水,薛豹好似忽然清醒,对叶云影笑了笑道:“叶姑娘,这山明日还搜一上午,宋学士怕是不在这山上哟。不知叶姑娘到此有何良策。”叶云影道:“我知你们都辛苦了,特别是三位大人,身先士卒,不辞劳苦。但我感觉宋学士就在这山上,因为一出事,我们就封了这路,这山上又无旁路,别处又多是绝壁,宋学士既是被劫掠,肯定不会自己乔装溜了。”薛豹听闻此言,想想也对,望着叶云影如花般的容颜道:“叶姑娘是不是觉得宋学士藏在哪个地方,特意上来指点我们搜山的。”叶云影望着薛豹,若有所思,这羽林军搜了这几日的,哪些地方搜到没搜到,薛豹他们最清楚,便道:“薛将军,我今天上山时见山神庙左上方那绝壁上,有训雕盘旋,虽然这雕又飞至石条峰与老鹰争地盘。但这训雕又是何人所放,我们万人搜山,谁又这时在此放雕,而且是只稀有的白雕。”薛豹及两位千总一听,仔细想想好象是这么回事,其中一位千总道:“叶姑娘,你怎知那白雕是训养的,我在断脉山也见过几只漠北白雕,但那些都是野生的。”叶云影拱拱手,对这位千总说:“我自小在漠北长大,爷爷就是训鹰的,熟悉训养的白雕飞翔姿态,训养白雕无论怎么飞,它的飞行方向大部分是对着训鹰人飞的。”薛豹及二位千总一听都哦了一声,薛豹腹诽,你们锦衣卫可没少找我羽林军的碴,现今求着我们了,我们不卖力,孙正也拿我没辙。这时有侍卫来报,说那边有兵士喝醉了在打群架,薛豹与二位千总忙起身去了,叶云影一个人坐在帐内,这时有个薛豹文书进来,叶云影笑盈盈地对他说:“小哥,这里有单身营帐么。”说罢起身搜出一些碎银递给文书,文书慌忙拒绝道:“叶姑娘这可使不得,我们都是吃皇粮,薛将军知道了还不打死我。”叶云影又笑道:“没事没事的,我明天还要搜山,怕是也会掉在山上,不如你先帮我拿着,怎样。”文书见叶云影如此说也不好推辞,便收下了道:“这里单身营房没有了,我自己倒是占着一间,我今晚去别人那里挤一宿,你就住我那间吧,只是要关好门窗,别丢了东西。”说罢将叶云影带到房里,便走了,薛豹处理事件回来没见着叶云影,侍卫告诉他被文书引去歇息去了,薛豹惆然若失,也不再说什么。
第二日,早饭后队伍又开始搜山,叶云影与薛豹同行,按叶云影所指方向,薛豹特意挑了几个身手灵敏军士,向那绝壁攀登而去。那崖壁今儿平平常常,无白雕也无飞鸟,但叶云影期待却很大。
白青萍在玉女庵早已得报有军士攀玉女洞,这时飘尘不在庵中,望着玉女洞方向心急如焚。云雀等几个姑娘看着白青萍如此焦急也不知如何是好,云雀乖巧知道急也没用,于是对白青萍道:“师姑,不如我们先坐下,一起想个办法吧。”白青萍慌慌的,对云雀道:“你师父什么时候不见的。”其中有个叫竹花的姑娘道:“早上醒来就没有看见师父。”云雀望着玉女洞方向,小脸狠狠道:“不如我走过去杀了那几个人。”竹花道:“你杀人就更加暴露了。”白青萍倒是觉得云雀的办法好,实在没法只能放手一搏,然后提着宋小神跑路,只是牵连众人,牵连了师父。于是也不说话回到房间换了一身夜行服,把脸蒙得严严实实的,提剑刚要出门,突然一声惊雷劈空炸开,众人一愣,随即欢喜雀跃,要下雨了。白青萍眼见树木被一阵大风吹歪,一会儿乌云翻滚。忙对云雀道:“赶紧放鹰,把好好和欢欢放出,让它们去玉女洞旁边守着。”云雀听罢,麻溜下到后面鹰房,每只鹰喂一块卤肉,尔后提起鹰笼,上了靠在屋顶上的楼梯,红巾往玉女洞一指,打开鹰笼,二只训练有素的苍鹰,象打出的黑炮弹,朝着玉女洞破风而去。
这时一阵掌声,从树上传来,云雀一看是竟然是师父,忙喊白青萍道:“师姑,师姑,我师父回来了。快来呀。”白青萍闻声和众人下了经楼,看到跃下树的飘尘欢喜若狂,白青萍怨怨道:“师姐,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也不跟我说一声,军士开始攀玉女洞了。”飘尘嗔怪道:“看把你急的,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和云雀他们一般,算了,笑一个,我不是回来了么。”
白青萍嗤地一声笑了,其实,飘尘昨儿见叶云影上山,又见叶云影老是盯着白雕,便知道玉女洞他们不会放过,叶云影自小生在漠北,对训雕很是才行。所以昨晚叶云影进了刺方坪军营后。
飘尘趁着夜色去了玉女洞,将宋小神及其什物,藏于虚悟宗师闭关修练的那洞中深处暗室之中,用巨石封了门,又连夜悄无声息地返回了庵中。
还未天亮便在树上打坐,吸养真气,这时还觉身上一片燥热,手心发烫,这功夫叫吸阳真气,可吸天地阳气,抵御酷寒,握蛋可熟。此功也有副作用,以后功夫练成女性便无生育能力,男性易秃顶。虚悟大师本不愿传授,但飘尘执意要练,又出了家,想想也无妨。再说白青萍还需要她们辅佐,也就全心传于飘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