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戈身边的知书匆匆忙忙地前来:“温常在,皇上请您往御书房,有要事商议。”
韵昙点了点头:“何事?”
知书不语,拦下了正欲一起前往的笼蝶:“姑娘便不要去了。皇上有旨,想必姑娘也不方便违抗。”
韵昙略微收拾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戴上了那根发簪。
步入御书房,便只见凌吟跪于房中,而凌戈正是面目铁青,似有不快之意。
韵昙小心翼翼地跪下行礼道:“给皇上请安,不知皇上所谓何事?”
韵昙心里很是不安,生怕是知道了那件事情。暗暗将那根簪子攥于手心。
“吟儿,朕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对她有了心思的?”凌戈的声音并无冰冷如窖,反而是温暖的问切。
凌吟低下了头,点了点头,声音略有些颤抖:“是,臣早年游历时偶遇到韵昙,与她……一见倾心。”
韵昙心里下了必死的决心,正想起身时被凌吟拉住了胳膊,示意她不要冲动。
两人低着头,等待面前的那位皇帝的决策。
“那么,朕便许你与温韵昙的婚事,待月国使者来访后便借口说韵昙病死,与你完婚吧。”
原来,你还是你,永远是那温柔的七哥。
韵昙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长叩了一首:“谢皇上成全。”
凌戈点了点头,示意了韵昙出去。
殿内只留下了知书,凌吟,凌戈三人。
凌吟被凌戈的玉手拉起了身。“不必多礼,你我多年兄弟。不必拘泥于这样的事。”
凌吟行了个礼:“臣明白。”
“你好像很久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了,吟儿。”凌戈望向他,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
凌吟乖觉地回应了一声:“澈哥哥,吟儿很感谢哥哥可以让吟儿娶到自己的毕生所爱。”
“你喜欢便好。”凌戈拉起了他的手带他进入了自己有一张巨大的地图版图画的面前。
那幅画上最大的便是北国,周围的南国,暮国,倭国,及大大个个的附属国,依附在侧。
除过那个未知数的月国。
“朕十七岁登基,如今不过年仅二十一。你前些天带来的那封信,朕已经收到了。琅蝉的死是怎么回事?”
“听闻,琅婵公主到月国后不久,月国的女帝便将她给……吟儿认为和亲是软弱的做法。先帝骄奢淫逸,喜好酒池肉林。澈哥哥你不一样,吟儿知道你虽然宠爱楽皇贵妃,但是心里一直也想的是清哥哥。这些年来,长瑆姐姐与我也都是明眼人。而后,我将泠字改成了吟,却不想澈哥哥登基后为避名讳便改了名,原本先帝特意题字给的‘清澈’寓意也改成了‘戈’字。”
知书刚想制止凌吟继续说下去,凌戈便打断了。
“所以,我一直想废除立长立嫡这一旧俗,当立贤为重。此外,月国那里还需要你多多留意,和亲这样屈辱的做法。虽说是祖宗们传下的规矩,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长此以往,便会使民心离心。北国早已国库充盈,军备精良。吟儿,拜托你了。一个富裕而软弱的国家,在月国看来与一只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的区别。我只想拿回属于北国的尊严。”
凌吟答允了,又想起了早起想的法子。“澈哥哥既然喜欢吹箫的,我府上有位名为扶桑的怜人,与清哥哥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对箫更是游刃有余。澈哥哥若是不嫌弃,吟儿便将他送来以伴读之名陪伴在你左右,如何。”
能有几分相似,已是难得了。见见也无妨吧。更何况,已经四五年没见他了。
“既然这样,朕干脆把戏台班子也解散了,更名为怜人馆。并且,朕认为除过这些,北国上下的贪官污吏也该治治了。”
至后,怜人馆的数位怜人成为了凌戈的爪牙。
凌吟送来的扶桑,精通管弦乐器,肤如凝脂,唇红齿白,身量纤纤,丝毫不输于凌戈的美貌。
便以伴读之名日日出入御书房侍候,实则则是与其鱼水之欢,承欢于膝下。
知书也是看透不说透,只当没有看见这档子事。
凌戈记得扶桑第一次送来时,那副样子。他似乎看见了曾经的那位爱人,上前摸了摸他的脸,流下了一滴眼泪。
是澈儿对不住你。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凌戈在扶桑的怀里流出了几年来第一次崩溃的泪水,哭的如孩童般放肆。
这些年的屡次梦回那日,是噩梦也是美梦。所以他改名,禁止任何人提起凌清。
越是忘不掉的,便是越想隐藏的。
扶桑也懂事般的摸了摸他的头,轻拍他的肩背。
“臣会永远效忠于您,为您的帝国尽心尽力,会做您最忠心的属下。以后,怜人馆便是您的左膀右臂。”
怜人馆明面上汇集了精通音律的各色美男子,诸如知秋,芩纤等人。实则,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