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桜的生日还有几天,凌戈一下早朝便来看望她,二人时常遣散了宫人,身着和服在殿内玩闹。什么放风筝,赏舞,听琴。倒也别有一番情趣,凌戈很是受用。
各宫的嫔妃们也都受了凌戈的邀请,个个赶到了赤樱离宫,平日里也无人踏足此地。因为,桜素来不喜外人进出。
很快,今日便是桜的生辰,凌戈特意摆了许多倭国的特色菜肴,诸如寿司、汤豆腐等。
合宫内,谁不知道这和乐桜得宠,除了云焰也就只有她一点都不敢怠慢着。
过去了一个月,高渊在坤宁宫虽然好吃好喝的供应着,心里早已掏空了。她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头饰也挂上了冰凉的珠翠,正如她的心一般。
高渊梳妆完毕,望了望台前那个先帝赏赐的玉镯,这还是为了贺她新婚燕尔,特意赐的。象征着夫妻幸福美满,伉俪情深。
现在看来,真是讽刺。高渊泛起一丝苦意的微笑,略带着哭腔道:“终是你负了我。”
高渊将眼角的泪抹去,望着外面飞来飞去的鸽子,走出了坤宁宫。
高渊倒是第一次来这里,为着桜南国最小最受宠的公主的身份,才为她修建了这样符合她身份的宫殿。现在虽不是三四月份,樱花早就开败了。而一进去,却闻见阵阵香气,似香而非香。
高渊行了个礼,入了席。因着这地儿并不大,所以将偏殿腾出来,铺上榻榻米,席地而坐便是了。
凌戈握住了高渊的手道:“皇后,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高渊心里只觉得阵阵犯恶心,但也得强撑着回答:“有劳皇上关怀,已经好多了。”
无羡传来讽刺的声音:“皇上与皇后娘娘可真是伉俪情深啊,真叫人好生羡慕。”
场间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都不敢出言,这时候也就桜敢在这时候也面不改色的吃着盘子里的寿司,生鱼片。
还是清柠出来打了圆场,将清水手里的桔梗花饰交于桜道:“今日是和乐妹妹的生辰,我也不知妹妹家乡的风俗习惯,看你平日里最喜好这样的头饰,特意采了桔梗花。又请能工巧匠做了这个,不知妹妹可否喜欢?”
桜闻了一下花香,清甜一笑将东西收下。“很好闻的味道,多谢澈贵人。难为你特意制了嫔妾家乡的饰品。”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这个时候不巴结好她,更待何时呢。
高渊将那个成色极佳的玉镯拿了出来道:“这个鸳鸯镯子是本宫特意挑的,愿和乐妹妹生辰快乐。”说罢便让奴婢交了过去。
桜拿起看了看,确实是成色极佳,但她一向不喜这样的金银珠宝。面露了些不悦表情便放回去了。
其他的妃嫔们也都送了些特意制的佳肴,木屐,和服一类的。
例如云焰本就没想着搭理她,内务府送来了一匹本城特产的紫罗兰花纹的布,上面的暗纹更是一等一的精细,便随手送给了桜。
清霜则想着桜喜欢家乡的东西,送平常的和服之类太过平常。便亲手做了一把羽扇,上面的根根羽毛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又染上粉色的颜色,扇柄上的珍珠流苏串还是南国特意进贡的。
倒是合乎了桜的眼缘,拿着便一直扇。
殿内点着桜一向的喜欢的雪露香。独有一股清甜的味道,配方什么的也是桜的独家秘方。
吃着吃着,桜便出了许多的汗,脸上也起了些许的疹子。桜本不想为此扫了大家的兴,一直强忍着。时不时用扇子挡住了发红的脸庞。
翎殷正欲敬酒给桜,刚端起酒杯便看到她满脸通红,细汗一滴一滴地滴下来。
翎殷眼珠一转,媚声道:“哟,这和乐姐姐怎么了?怎么满脸通红的,莫不是醉了?”
凌戈注意到桜,除过满脸通红的脸庞,脸上还长着疹子。怒声道:“谁干的?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耍手段。”
殿内的人们纷纷跪下待命。凌戈一向温润如玉,不曾发过脾气。他这样动怒的场景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太医上前将桜的脸查看了下,又看了妃嫔们送她的礼物。“皇上,和乐嫔是因为这扇子上掺了些金粉,微臣无能,请皇上恕罪。”
柳邑道:“这扇子是月贵人送的吧,难不成是嫉妒和乐嫔的宠爱,所以想要取而代之吗?”
清霜连忙跪了下去,眼睛里满是呆滞:“皇上,臣妾……臣妾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您相信臣妾。”
云焰看了眼场间的情势,便知道这又是陷害,小把戏了。倒没有出言,只是看向了无眠。
凌戈眼眸低了一下道:“月贵人争风吃醋,戕害嫔妃。着降为答应,禁足。无事不要来了。”
清霜瘫倒在殿内,被知书送了回去。
真是一场好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