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焰生产完后,一直用着无眠特意从暮国带来的鲸骨膏,体态出落的愈加标致,如少女般柔软。妊娠纹也没有留下过多,毫无生产后的样子。
也不知怎地,云焰最近迷上了听琵琶。无事便叫乐府的人来弹。
而钟毓早已剥去服制,被扣押多时了,是时候该处理了。
云焰依旧穿着那身堪比送终服的白衣,这件衣服还是自己专门从暮国带来的,也就唯这一件衣服。
钟毓被几个太监扣着压在庭内,嘴好像被灌了哑药,只得咿咿呀呀的叫着。正值夏季,天气格外的炎热,蝉在树上不停的叫着。
好在焰月楼一向是最凉快的地儿,虽说凌戈自她生产完后只来过两回还被请走了。但是,对于云焰来说,他不来或许才是最好的。
云焰看着这个手下败将,坐上了焰姬搬来的凳子:“本宫原本想问问你,是用什么样的龌龊手段促使皇上如此的。但是现在,不用了。”
焰姬呈上了在南薰殿搜到的几盒香料,没调制的原料,烧过的烟灰等物。
并在云焰耳边悄悄道:“皇上是特意让钟氏饮了哑药,皇上说娘娘会懂得。”
凌戈这意思就是说此事到此为止,钟氏交于你处理,不要过多的追问对谁都不好。
云焰看着盒子里那颗白如雪的香料出神,这些怕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留着吧,以后会有用的。
钟毓出身于香料的盛产地,家中又是靠卖香料出名的,所以与香料有不解之缘,而她又是生来自带一股清幽的体香。符合她的身份。
只是,有此好手却拿来害人,真是暴殄天物。
有些名贵的香料细想来也不是她这个身份能拥有的,尤其是这一味,明显是只产自夜城的。而最有可能拿到的会是谁呢。
她钟毓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跑到故城去,更不会是自家给的。那看来便是有人暗中帮助她。
呵,高渊和余綦其中的一个吧。
“听闻最近乐府里琵琶技艺倒是越来越生疏了,没一点情趣。”
焰姬道:“娘娘,听闻这琵琶啊,要用美人的血骨做成,若是带有香气,那才叫真真的动听,乐妓们才能弹的好呢。”
“那就取舒贵人的琵琶骨吧,就用她的血肉给宫里增点音韵,更何况她又是身怀异香。制成后,赏给刘常在,再取她的肋骨磨成细小的粉末赏给菁贵妃吧。”
说完,云焰走上前去,抓起她养的水葱长似的指甲,一根一根地掰掉。鲜血顺着她的指甲一滴一滴地往下流,还好滴到了她自己的身上,没有玷污这洁白无瑕的衣服。“这样美的指甲,它不配拥有。原材料而已并不需要这么多花里胡哨的装饰。”
钟毓听到此言吓得已经晕倒了过去,哪还顾得上疼痛。焰月楼里的太监们麻利地将她抬了出去,抬到了慎刑司。
得亏是灌了哑药,否则这女人的叫喊声会扰了云焰的清听。听说这取的时候切记不能让人先死,否则取出来的骨头会不新鲜。沾染上死气,这才最考验慎刑司的那几个嬷嬷们。
没过几天,东西便制成了一个凤颈琵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和一股难以描述的香气。连云焰都忍不住赞叹道:“果真是香极了,这样好的东西赏给刘柳邑,真是不值。”
而细粉则有一股女人的骨头味,这种味道男人是闻不出来的,反倒女人会特别敏感。
云焰看了看便扔给了焰姬:“焰姬,你去送。谅你在,她们也不敢不收。顺便去请无眠过来,她喜欢听这些笑话。”
承乾宫内,余颜正在挑选内务府送来的胭脂细粉。她啊,最重视自己的容貌了。每日画上两三个时辰在上面也不算过。
焰姬捧着一个药膏进来,心里已经偷笑了不知道多少下。
“娘娘,这是皇贵妃娘娘赏您的骨粉,名贵得很呢。可是用最新鲜的原材料和技艺最精的手艺人制成的。”焰姬还故意把赏字念的很重。
余颜半信半疑地拿了过来,轻轻打开,确实是细粉,只是为什么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余颜受不住,拿帕子捂住了鼻子,一脸厌烦道:“这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难闻。”
焰姬诡异地一笑:“这个啊~可是由舒贵人的肋骨磨成的粉,取骨头的时候,舒贵人还在苟延残喘着。手艺人说了,须得活着才能保留其精华。更何况,菁贵妃您与舒贵人交往匪浅,皇贵妃娘娘不愿让你们阴阳两隔。所以,特意奉上。”
余颜本就患有心悸之症,听不得这样的东西,一时受不住,留露出痛苦之色。婢女看不好,慌忙的叫了太医。
焰姬默默地告退了。前去了西暖阁,这里是刘柳邑的住所。
柳邑一向不待见焰月楼的人,但也不得不给面子。毕竟皇上心尖上的人,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皇上。柳邑也不愿犯这等低级的错误。
焰姬拿了一把凤颈琵琶:“刘常在金安,这是皇贵妃娘娘赏给您的凤颈琵琶。”
柳邑平日素来弹的都是扬琴,琵琶这等的,更是一点都没碰过。厌恶之情都流了出来:“嫔妾素日弹的都是扬琴,皇贵妃娘娘她不会不知道。既然如此,不如送回去吧。嫔妾多谢她的好意。”
说着就要赶焰姬走。
焰姬哪会是省油的灯:“皇贵妃娘娘对您的心意,难道您还要拒绝吗?你要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柳邑虽然反感,但还是碍于情面收下了。但不得不说,琵琶确实挺香的,带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不知为什么有种挺熟悉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焰姬知道她心里的疑惑,于是接着解释:“这个啊,是由舒贵人的琵琶骨制成的,独有一股异香。不然怎么配得上您呢?而且啊,取的时候,舒贵人还活着呢。那血流的啧啧啧。皇贵妃娘娘体恤您,知道您素来和她是好姐妹。不忍看你们好姐妹阴阳两隔,特意留了纪念物。您可要好好珍惜。”
焰姬便退下了。
殿内的柳邑想到这一画面便觉得恶心难耐,干呕个不停。而琵琶又不能扔,只能随便找了个柜子锁起来。
柳邑心里害怕极了,总觉得柜子里不安生,睡也睡不安稳,老觉得钟毓的亡魂在附近游荡着。立马去了佛祖面前祈祷,嘴里一直不停地念叨着:“钟毓啊,你别怕啊,我知道你很痛苦。不过不要来找我了。不是我害的你啊,你要找就去找皇贵妃,就去找皇贵妃。就在焰月楼懂吗?”一路上撞了许多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