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时,天已灰蒙蒙了,余让问我要不要吃馄饨?
我在牛姿的小食堂已经吃过饭了,便朝他摇了摇头。
余让见我不说话又愁眉不展的模样,不禁问道:“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摇摇头,指了指我的嗓子,用口语对他说:“哑了。”
他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得不又做了一遍。
结果也不知怎么搞的,他的智商突然掉线了,竟然以为是自己的听力气出了问题。
我无奈叹气。
一个嗓子沙哑的人不需要形容自己声音有多哑,只要一开口说话对方就知道了。
于是我迫不得已张了口:“我说我吃过了。”
余让露出一个类似难受的表情,估摸着是后悔问我了,让自己耳朵受了酷刑。
我撇撇嘴,不理他回了家。
乌阿姨家里有一张草席,尺寸足足有一米八,我把它铺在院子里,踩在上面觉得脚底板疼,回屋拿了床被子铺在上面,脚底舒服了,才开始练基本功。
许久不跳舞,身体都有些僵硬了,只是做做基本功,就疼的我呲牙咧嘴。好在我十几年的根底在的,简单练习后,跟上音乐节奏不成问题。
原本我以为,我此生应该不会从事与舞蹈有关的职业,我会有自己的一份小事业,和蒋依牧平淡又幸福的走下去。
可能会遗憾,但谁人的人生是圆满的呢,过得平淡一些也挺怡然自得。
出神想想,丢掉舞蹈的时间不过才过了一年时间。一年的时间说短不短,四季轮回了一遍;说长也不长,就像做了一场梦,丢了个男朋友,多了些成长。
过往就在此时随着音乐节拍像电影一样,一幕幕浮现。
难得是我发现心几乎不疼了,那些青春的痕迹,曾经的刻骨铭心,悄无声息谢了幕。
“啪~叭”。
耳边突然响起掌声,我思绪拉回,腿停下,抛出的身体却来不及收,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被子上,蹲的五脏颤抖。
余让笑了:“是我的掌声太突兀了,抱歉。跳舞的时候不能走神,不然后果可能会比现在还严重。”
他的意思是,我还得感谢他打断我了,不然会摔的更惨。。
我朝他皱皱鼻子,碍于嘶哑的声音,没与他还嘴。
余让看着我,半真半假说道:“我给蕊蕊煮的冰糖雪梨有点多了,这锅里的,就送给你喝了。”
我本来想要拒绝,眼睛往下,盯了眼他放在我面前的炖锅,热气蒸腾,显然刚煮好的。
这个真奇怪,煮给我喝的就明说嘛,找女儿当借口,反倒让人觉得不够光明磊落。
不过,我喜欢喝冰糖雪梨,于是点了头。
余让临走前,又语重心长交待了我要去看医生,还问我,要不要开他的车。
我明显感觉到他变得有些啰嗦了,摆了摆手打发了他出去,继续排练。
牛姿考虑事情的全面能力在学校简直无敌。她定合唱日期的前一个星期,每天看天气预报不下于八遍,避开毒辣的晴天,避开潮湿的雨天,特意选了云层厚的阴天。
天气预报也如了愿。今天上午的时候,燥热的大太阳还在天上挂着呢,这会儿就被云层给遮了,只剩下燥热难以驱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