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璟来到县衙,将县里的问题都处理了,有什么事该做的就让衙役们去做了。新城县的政令全部重新实施了,各方势力也都重新洗牌,围绕着官府进行权利分配,再也没有哪个势力能凌架在官府之上了。于璟也对官府能控制的人进行了统计,准备安插在各处。
县衙里没有什么事的时候,于璟就骑上马和罗玉凤和新竹到处查看一下,商贸区的建设进展很快,已经有几家快把房屋建好了,准备开张营业。于璟进去看了看,感到很满意。于璟自己的货栈也快建好了,以前他出钱收购县里工匠们做的各种货物,运到外地去卖。有些销路好的,于璟让他们加大生产量,有想自己经营的就让他们自己经营,力量小的于璟还是代为销售,总之就是尽量扶持。更重要的是于璟让外地的商人都知道了新城,发展了商路。新城作为四通之地,必然能发展成商旅重镇。于璟看到自己的愿望在一步步实现了,他心里非常的得意。
新城县的大小头人知道于璟回来了,都相约了前来拜见。他们已经几次前来请罪了,因为于璟事情很多,一直都没有好好接待他们。今天前来,于璟让他们都到城堡里去,他在那里招待这些人。
到了城堡里,于璟只让头人和他们的四个从人进到城堡里,其他的人在军营里有人招待。城堡里面的人少,于璟又让罗玉凤找了十几个使女进去帮忙做事。
头人们都带来了礼物,他们已经不止一次带了礼物来了。他们当中有些人以前是支持木然的,还有一些立场不明。木然山官倒台了之后,他们担心被于璟报复,急忙前来,不计代价的讨好于璟。于璟收下东西,请他们坐下,说:“你们也是大明的子民,只要你们服从朝廷,以前的事情就不计较了。各位头人用心把各族里的事情管理好,善待子民,不要欺压族人。本官以后没有什么事时,会到你们各个部落里面去看看,若是谁做的不好,到时再进行处罚。”七八个头人连连点头,说:“欢迎县太爷随时去走访。”于璟说:“政通人和,百姓富足,你们头人得利更大,长治久安,希望你们好之为之。”头人们连说:“大人说的是。”于璟说:“本官与木然不同,对你们各个部落都会一视同仁,你们也不要对自己搞特殊才好。”头人忙陪笑笑道:“不会,不会。”
中午,于璟请头人们吃饭。席间,于璟问:“前些天这里有些俾人是怎么回事啊?以前这个地方有不少呢!”有个头人说:“大人说的是哪些野人吗?”于璟说:“野人?为什么他们是野人呢?”有头人说:“他们那个部落是个野人部落。他们散居在大山里,不会生产,打猎为生,食腥啖臭。有人捉下山来,训化成奴隶卖给别人使用。”于璟听了说:“岂有此理,他们不都是一样的人吗?只是没有文明,不懂技术。这样的人你们不说帮忙提携,还要欺负人家,成何体统。你们要知道,云南交通不便,生产力也远不如中原,中原人也这样看你们时,你们心里会怎么想。”众头人听了,都默不作声。于璟问:“你们哪里有没有俾人为奴呢?”众头人说:“各族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于璟听了,心里特别的生气,他拍着桌上说:“岂有此理,你们怎么能抢了别的族里的人当奴隶使用呢?你们回去后,把你们自家的也好,别的族人家里的也好,凡是有俾人的,全部都送到县衙里来,本官送他们回到山里去。谁要是藏匿一人,以罪论处,听到了没有。”众头人听了,面面相觑,只好答应。
于璟又说:“还有一件事,县里买卖人口现象太严重了,以后不准私自买卖人口,不管男女,以后凡是想要买卖人口的,必须要到官府进行登记,经过官府同意后,才准买卖了。凡是私下买卖人口的,被本官发现了,一律把人和钱没收。”有个头人说:“买奴置婢,一直都有,大人为什么要反对呢?”于璟说:“本官到此为官,不管各族,一个是要发展生产,促进贸易,二是要增加人口数量。人口买卖,严重影响了人口繁衍。富人妻妾成群,穷人典妻卖子,如何生活?你们有些个头人,故意挑起两族械斗,男子死伤无数,女子不好生存了,你们就大肆买卖年青妇人,甚至是卖到外地去了,新城县的人口如何增长?还有些男子,聚众赌博,赌输了把老婆都抵押给别人了,这如何能行呢?以后不准再随意买卖妇女,也不准随便欺负女子。不能买卖,他们怎么再把妻子输给别人了?有家才能安定,无家容易聚众为匪,不及时制止,后患无穷。你们回去后,好好对族里的人讲清楚了,若有违反的,严惩不怠,不但是你们的族人,连你们这些族长头人,也一并受罚。”众头人听了,心里不服,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于璟说:“本官会写了告示,张贴全县各处,你们要是以身涉法,到时候别怪本官不讲情面。木然山官的下场,你们都是看到了的,本官受朝廷的委派,来此为官,就是要为百姓挣些好处才行。要是无所作为,倒不如不来的好了。”众头人听了,只得说:“即然大人说了,我们遵命就是了。”挑起事端进行械斗,男子死伤无数,正是头人低价买入年青女子的大好时机,有他们看的上的女人,大多轻易就能纳入房里,好不得意。于璟不允许再买卖人口,等于是断了他们一条活路。众头人大多敢怒不敢言,木然山官尚且败了,他们又能怎么样啊!
于璟见了,他说:“你们身为头人,应该为你们的族人着想谋利,而不能愚民害民。以后凡是再有两族械斗的,一律关进牢里,情节严重的,充军发配,途徙东北苦寒之地守边。”众头人听了,叫苦不迭。于璟悦:“你们作为头人,赚钱发财的门路有的是,何必自寻死路呢?种田采茶,为工为商,都能发财,何必害人害己呢?”众头人听了连连点头,说:“我们回去,一定按照大人说的,杜绝再买卖人口了。将原有女子,发放回家,与丈夫团聚。”
于璟听了点头说:“这样才好了。还有就是,以后各族儿童都要上学读书,识文断字,本官会派人到各部落建立学堂,免费教孩子读书,学习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古贤文章。你们各族也有自己的文化,也要教人学习传承,可以一并学习。这个花费也不多,如果有谁供养不起的,可以报告官府,由官府出钱好了。”众头人听了连说不必,这点钱他们还是出的起的。
下午吃完了饭,于璟和他们又谈了些其他的事情。于璟要求各位头人管理好自己的族人,种桑采茶,为族人谋利,造福桑梓,或者是开办货栈,走马经商,往光明正大的路上走。官府虽然说不去他们的部落,但是如果部落里面不安定了,于璟也只能出手。所以即使是为了自己地盘的一方安宁,也不能再欺压百姓了。头人们也都很担心官府的势力深入到部落里面去,影响了他们的利益,只好放松一些对族人的控制。
正说着,又有远路的头人来了,于璟命罗玉凤接他们进来相见。到晚上时,全县的头人乡绅差不多都来了,于璟热情招待,又把话对他们说了,让他们回去后执行。头人们也都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送走了头人们,于璟去县衙,让杨主薄写了两份告示,分别抄写了十几份,拿到县里各处张贴。头人们虽有不甘,但是谁也不想得罪于璟,都对各自的族人说了,将家里抓的俾人放回去,赌博输掉的妻子送还本家,各不相欠。贱卖典押的由官府出钱,原价赎回,还给丈夫。此后再有典妻卖女的,以重罪论处。
下午,便有几个离的近的部落陆续将俾人送到县里来,男女共有一二百人。于璟让县里先安排他们住下,做饭给他们吃,又让秦可贞和赵梦霞给他们检查身体,有伤医伤,有病治病。那些俾人面带恐惧,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于璟让玉香和沙果问他们话,他们也说不明白。于璟见了,只好作罢了,等着人都来了,把他们送回到山上去,再作处理。
第二天,于璟让余典史和两个衙役,带了四个略通文理的俾人男女回俾人居住的山寨去,让俾人的头人到县衙里来,把他们的族人领回去。余典史去了之后,等到下午回来,三个人很是狼狈,衙役的帽子都跑掉了。于璟问是怎么回事,余典史说:“大人,别提了,我们到了俾人住的地方,还没有进山呢,就被他们拦住了,无论我们怎么解释,他们就是不听,还拿弓箭射我们,没有办法,我们三个人只好先回来了。”于璟说:“他们不肯让人接近吗?这可如何是好了。”余典史说:“他们就是一群野人,无法勾通,说话都听不懂。”于璟说:“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余典史听了便相辞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