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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逛街市别有洞天

第二日,孟秋萍早早醒了,她轻轻下床穿上衣服,先去洗漱了。坐下休息了一会,便拿了钱去买早餐。等她回来,秦可贞己经起床了,见了孟秋萍,说:“姐姐,郎君还没醒呢,你怎么起那么早,以后再陪郎君过夜要多睡一会儿才好。”孟秋萍说:“我一向都起的早,习惯了。”放下早餐,看看于璟还没醒,便打了净水,拿了毛巾准备好。秦可贞见孟秋萍走路不像前日,笑道:“夜里郎君孟浪,姐姐遭受重创了吧,是不是肿胀了呢?”孟秋萍点点头,笑道:“老爷粗鲁,也不知爱惜人,尽会强人所难。”秦可贞笑道:“郎君本来就不是个斯文人,粗野汉子,哪里懂得怜香惜玉。况且又是在自己房里,无所顾忌的了。”孟秋萍说:“老爷勇猛,日后才不会冷落了夫人。”秦可贞听了点点头。

等到于璟醒了,二人服侍他穿上衣服,洗手净面。秦可贞又到赵梦霞房里,扯开被子,打了她一下,说:“死丫头,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都结婚了还懒床,也不怕人笑话。”赵梦霞睁开眼说:“郎君哪里不是有你和秋萍姐姐的吗?我去了也帮不上忙。”秦可贞笑道:“郎君没你的份呀,你倒躲的干净。不侍候郎君,早饭总得吃吧!秋萍姐姐已经买好了早饭,你也不去吃了吗?吃完早饭还有事要做,你赶快起床,别惹郎君不高兴了。”赵梦霞听了,便穿衣起床,梳洗好了,和秦可贞一起去吃饭。

饭间,秦可贞问:“郎君,今天可有事做,你打算什么时候离京去上任?”于璟说:“吏部的官凭铁券还没拿到,等拿到了便可起身走了。前几天忙着婚事,没顾的上去吏部衙门里问,今天没什么事,我去问问,定下日子也好。”秦可贞说:“即然如此,去了吏部之后,今天没事可做,郎君带着我们去逛逛街市好了。”于璟说:“我也正有此意,来京城一个多月了,竞没到街道上去走走看看,等以后离开京城,未免遗憾了”。赵梦霞说:“我和姐姐虽然住在京城,十多年来,并没机会去过街上,现在恐怕连路都不认得了,今天正好游览一下了。”秦可贞笑道:“人都说京城无比的繁华,郎君带着我们去看看也是好的。”于璟说:“好吧,吃过饭我就去雇辆大车,我们四个人一起去游览京城。”三人听了都很高兴。很快吃完了饭,孟秋萍收拾了桌上的碗筷。三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带上些银子,锁上房门。四个人一起走出客栈,于璟去街上雇了一辆大车,讲好价钱,四个人上了车。先到吏部衙门去问讯,吏部官员早发下话来,于璟的事用心办理,官凭执照都已签下了,只等工部做好了铁券,便可起身上路了。于璟听了,便安心在京城多住几天,看看街景。以前于璟从来没有想过能到京城来,还这么风光。

于璟问:“京城里哪些地方最热闹,我们去看看。”赵梦霞说:“要想看热闹的玩意,就要去南城,天桥哪里玩什么的都有,再就是前门一带,买的卖的,商铺茶楼,不计其数。”于璟说:“那我们就先去天桥游玩,改日再去前门。这几天无事,想去哪里玩都行。”便吩咐东夫去天桥。一路观看,果然繁华。到了天桥,四个人下车,秦可贞说:“先把大车打发走吧,我们慢慢走路,下午回去,再重新雇车好了。”于璟点点头,给了车钱。

四个人信步闲玩,街市上游人如织,物品盈道。于璟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多的东西,看的眼花缭乱,都想要买。一路走来,买了很多东西。秦可贞见了笑道:“郎君,无用之物,买了无益,不是心疼钱,等下弃之可惜。”于璟说:“这都是我以前想要却买不起的东西,现在也不需要了。”孟秋萍虽然在北京住了十年,她却一次也没来过北京的街市,看到什么都觉得稀奇。听秦可贞说了,才忍住不买。秦可贞见了,给孟秋萍买了些精美的小物件,给于璟买了几件绸缎衣服,冠带。

四个人不知走了多少路程,经过了多少街道。到了中午,于璟恐怕三人劳累,便去饭店吃饭歇息。秦可贞点了几个菜,于璟又要了一坛酒,足足有二斤。秦可贞说:“郎君,跟你说少喝点酒,你就是不听,外出游玩,喝醉了可怎么好,我们三个女子可背不动你。”于璟笑道:“二斤酒也不多,喝不醉的。”赵梦霞说:“也好,郎君每天只可要二斤酒,喝完不够,也不能再买的了。郎君可同意吗?”于璟说:“好的,每天二斤酒,不多也不少,就听夫人的。”秦可贞听了笑道:“郎君说话可要算数,此后每日顶多买二斤酒来饮,不可反悔了。”于璟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然不是君子,说话也还算数的。”秦可贞听了莞尔一笑,她把四人的酒杯都倒满了。四个人喝酒吃菜,颇为高兴。秦可贞酒量也大,赵梦霞和孟秋萍虽不及她,也都喝了一些,留给于璟的酒不足一斤。于璟见了,才发觉上当了,三女善饮,以后若是不想让他饮酒,他只有耍赖皮了。。三女见了暗笑,因为喝了酒,她们都脸色绯红,愈加可爱了。于璟喝酒虽未尽兴,见妻妾如此可爱,心里也满足了。

饭后又喝了一壶茶,休息了一会,于璟付了饭钱,四个人往着去客栈的路,继续闲玩。走到一个书坊,见柜上摆满了图书,四人便去翻看。秦可贞知道于璟读书少,以后做官,恐怕被人笑话。四书五经之外,她又买了些史记,资治通鉴和名家诗词文章,教给于璟学习。还有名家书帖,纸笔砚台。以后在家无事,她们也可以写写字,读读书。赵梦霞见书柜里还有些医书,便拿给秦可贞看。秦可贞见了大喜,她们二人出宫时,医书不让带出。她们每人只好从父兄那里各要了几本,委托人去买,还没刻印出来。二人仔细翻阅,看书坊刻印有无纰漏和改动,如果内容详实,她们就都买下,等以后无事,再慢慢翻阅。这其中又以钱乙的巜钱氏小儿方》和巜小儿药证直诀》,鲍仙姑的巜肘后备急方》最让二人喜欢。秦可贞手里虽然有了一本《小儿药证直诀》了,但是看到有新刻印的,她还是想买,不忍遗漏。

孟秋萍识字不多,她无书可买。于璟见秦赵二人购买医书,他便到一旁翻看。于璟看到一些才子佳人的书籍,上面画着彩图,让人大开眼界,便拣了七八本,让店家包起来,一起付钱。秦可贞见了,看看四下无人,轻声笑道:“郎君买什么不好,买那种书,不当人子。”于璟笑了笑,接过了书便走。

他们路过一条街时,两边彩楼栏杆上倚着一些穿着艳丽的美貌女子,见人便招手,遇人便送笑,直望院子里请。只见她们百种风骚,万般风情,于璟不觉看的呆了。秦可贞说:“郎君,这些都是青楼女子,娼妓之流,你看她们做甚!良家女子哪有这般不顾廉耻的。”于璟说:“不然,看她们风情万种,天下哪个男人能不动心。良家女子为何不能如此勾人魂魄呢?”赵梦霞听了说:“真真歪理,良家女子谁肯这样不要脸面的。郎君不会刚有了家室就想着吃外食吧!”于璟笑道:“不然,妻子如能有万种风情,男子何必再去嫖妓呢!青楼自有存在的道理,唐朝杜牧,高适,宋朝柳三变,苏东坡等人都曾留恋青楼,做诗纪念,后人传为佳话。”赵梦霞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秦可贞拦住了,笑道:“猫儿哪有不吃腥的,多说无益,还是快走离了此地吧。”

四人又闲逛一回,到太阳快要落下时,于璟雇了辆车,乘车回到客栈。孟秋萍打了水来,秦可贞和赵梦霞歪倒在床上,连说劳累,走的脚痛,脱下绣鞋揉脚。赵梦霞说:“我长这么大,从没像今天走的路多。”秦可贞笑道:“谁让你贪玩了,早不回来。”孟秋萍先净了手脸,沏上茶水,拿了毛巾用温水沾湿了,递给于璟擦脸。又倒了茶,拿给于璟。于璟说:“你也累了,别忙活了,坐下休息吧。”孟秋萍便坐下,吃了杯茶。又端茶给二个夫人,秦可贞接过茶来吃了,说:“姐姐也走了一天,身上不觉得累吗?你不用管我们两个,只管休息好了。”孟秋萍说:“主仆有别,侍候夫人是奴婢的本份,万不敢辞。奴婢自小走路惯了,还不觉的累。”赵梦霞笑道:“幸好我们三个都是不缠足的,像那些贵族小姐,要是出入无车轿,恐怕连路都走不了了,想来也不觉得脚大了丑了。”秦可贞听了笑道:“你还不赶紧遮盖起来,当心郎君嫌恶你了。”于璟笑道:“缠足女子有什么好的,我还是喜欢天足女子,上山走路,才不费事。”秦可贞笑道:“郎君是个粗人,怎么会知道其中的道理。这样也好,我们几个大脚女子才好跟你去云南,若是官家小姐,恐怕是不能跟你去的了。”于璟听了点点头,赵梦霞说:“老爷去什么地方不好,偏去云南深山里面,怪让人担心的。”于璟说:“我自知读书不多,学识有限,去了江南繁华富庶之地,恐怕被人耻笑。云南僻地,人多不去,没人注意,少人议论。”秦可贞笑道:“郎君是要藏拙呢,也不失聪明的办法。”于璟说:“新城县再差,我去了也是个县令,总不会比我回老家还差吧。”二人听了都笑,说:“我们姐妹即己嫁给你了,以后郎君去哪里,我们也都跟着你。但愿郎君能稍有进益,日后升调,离开那个地方,我们姐妹也好开心。”于璟笑道:“到时候再说吧,万岁许多在新城待够三年,准许调升。”二人笑道:“那样才好。”

二人去洗了手脸,孟秋萍出去买了饭来。于璟见没买酒来,有些不悦。赵梦霞说:“郎君中午说每日只买二斤酒的,中午己全喝完了,岂能再让秋萍姐姐买酒来喝。”于璟说:“吃饭没有酒,还有什么滋味!”孟秋萍低头说:“老爷晚上要跟夫人同房,还是不要喝酒的好,奴婢斗胆不买酒了,老爷耍责罚,奴婢甘领就是了。”秦可贞说:“就是的,喝酒不同房,同房不喝酒,我们姐妹也是有主见的,何况郎君中午刚答应每日只买二斤酒喝的,到了晚上就不认帐了吗?”于璟说:“中午你们耍赖,酒大多被你三人喝了。”秦可贞笑道:“是郎君考虑不周,被我们钻了空子,谁叫我们是女子,又不是君子,郎君可是说过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哟。”于璟听了叹了口气,说:“即然如此,今晚就不喝酒了。”便让孟秋萍坐下吃饭。总觉得食不甘味,三人殷勤劝解,心才稍欢。晚上休息,独自躺下,秦可贞笑道:“郎君不饮酒,把我们姐妹三人也戒了不成吗?夫妻欢爱,难道还不如几杯酒吗?”于璟终是口拙,难抵三个精明能干的女子,从床上坐起来,左拥右抱,共享快乐。

此后,只要天气晴好,没有事做,他们便外出游玩。不出门时,则在房中闲坐,夫妻说话,读书写字。于璟在房子里,缠的三女无处躲避,只得尽力奉承他,让人哭笑不得。赵梦霞笑道:“青天白日的,成什么样子,羞死人了,我可不做。姐姐常做,还是你侍候他吧。”秦可贞说:“你个死丫头,尽会笑话我。郎君越来越猛了,我与秋萍姐姐应付不了,我不信你能跑的了。”便先去关了房门,让于璟强行将赵梦霞拖到床上去了。

事毕,赵梦霞整好衣裙,恨恨的说:“也不知道郎君怎么生的,每天如此,也不知道劳累,哪个男子像他这样!皇帝坐拥三宫六院,每日补品无数,也没他这么有兴致。明日起我出去游玩,再不留他身边了。”秦可贞笑道:“看你还能跑了不成吗!你自已的丈夫,后悔也来不及了。”三女互相歉让,轮流伴寝,让于璟尽享齐人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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