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如梦和木然的一个小妾带着家丁和侍女,组成强大的阵容来到县城里。她们是专为秦可贞而来的。到了医馆,秦可贞见了,出门迎接。如梦下了轿子,几人各施礼毕,如梦看了看医馆内外的设施,她让家丁留在门外,她和小妾带着两个侍女走进医馆里。秦可贞又介绍了赵梦霞,如梦见赵梦霞是平妻,也以礼相待。
秦可贞让人倒上茶来,她说:“医馆里面简陋的很,招待不周,还请夫人见谅。”如梦笑道:“没有什么,夫人不用客气。”秦可贞问:“夫人到县城里来,有什么事情吗?”如梦看了看身边的小妾,小妾笑道:“秦夫人,奴叫阿惠,三天后是奴家的贱辰,我家老爷喜欢热闹,想借此机会办个盛会,大家高兴高兴。因此特来请秦夫人。”秦可贞听了笑道:“好,我到时候去就是了。让人通知一声就行了,何劳你和夫人跑一趟呢!”如梦笑道:“老爷的意思,是请于大人和秦夫人去了多待几天,大家多亲热亲热才好。”秦可贞听了心想:这事不那么简单了,难道木然想要动手了吗?她说:“这个恐怕不好吧,像前几次一样,上午去了下午回来就好了。住下给你们添麻烦不说,大明律法也规定了官不宿民宅,是要问罪的,再说了我这医馆刚开了不长时间,每天都有一些病人前来看病拿药,我要是离开的时间长了,岂不是把他们给耽搁了吗!”如梦说:“这都没什么,到时候县里大小头人都去,于大人去了谁会说什么,县里除了我们两家,互相扶持,其他的人都不在话下。至于病人吗,又没什么急症,耽误两天死不了人的。我们老爷就担心秦夫人不肯赏脸,才特意让我一起来请秦夫人的。夫人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秦可贞听了,她犹豫不定,说:“这个,我也不敢作主,等我家老爷回来,我先请示一下再回复夫人吧。”如梦笑道:“官民同乐,于大人不会不同意的。”秦可贞说:“三日后我们去是会去的,只是不好留宿。”如梦说:“于大人和秦夫人去了就好,后面的事就交给老爷们了。他们要是投机了,自然留下。”秦可贞笑道:“那好吧。本来想让二夫人一起去的,万一天人留住,医馆里没有人。就让二夫人留在家里好了,医馆也不至于关门。”赵梦霞说:“姐姐去了早点回来才好,我怕支撑不住。”秦可贞说:“我去了就回来,不会耽搁太久的。”
阿惠对着秦可贞笑道:“还有一事,请夫人带着舞女一起去才好。”秦可贞说:“难得你的好日子,带她们去也不值什么,她们在家里也没事干,到时候让她们充作使去随我一起去好了。”秦可贞便让人去把热西提和阿依娜叫来。不一会儿,二人手里拿着双剑来了。如梦见二人身上穿的衣裙,与中原人和蛮人的衣服都不一样,色彩斑斓艳丽。二人长的也亭亭玉立,十分的漂亮,让人喜欢。二人见过如梦和阿惠,秦可贞见二人身上大汗淋漓,说:“你们两个还在练习舞蹈吗?天气炎热,身上容易出汗。”热西提说:“我们两个新近练了一段剑舞,只是没人弹奏,不好练习。”如梦听了笑道:“你们自己编的舞蹈吗?好聪明的孩子。”秦可贞说:“夫人要是有兴趣,可以到院子里去,让她们给你跳上一段!”如梦笑道:“那就多谢秦夫人了。”
几个人走到花园里,热西提和阿依娜放下手里的剑,也没有音乐,二人跳了段双人舞。如梦和阿惠看了确实引人入胜。陈娟和欧英拿来几件乐器,如梦看了,奇形怪状的,不知如何弹奏。热西提弹琴,阿依娜跳了段独舞,欢快明亮,不同于一般的歌舞。如梦看了笑道:“怨不得于大人把她们俩当成宝贝不肯示人呢,她们不但长的漂亮,还有十分的才艺。秦夫人一定带着她们两个一起来,有了她们,才算是歌舞盛会呢。”便拿出一支金镶玉石蝴蝶簪和碧玉瓒凤钗送给二人。二人看了看秦可贞,秦可贞点了点头,二人便收下了。
热西提和阿依娜又表演了一番双人剑舞,如梦说:“我们老爷就喜欢女人舞剑,女人是柔的,剑是钢的,钢柔相济,更有美感,到时候还请她俩去表演这个剑舞才好。”秦可贞说:“等她们练熟了才行。”
如梦和阿惠走后,秦可贞便带着陈娟和沙果到县衙里对于璟说了这事。于璟听了,他们商议了一番,木然的目的没那么简单,根据秦可贞从木然家里得到的情报,木然要借这个机会动手除掉于璟了。他们也要早做准备才行。于璟写了一封信,让一个军汉骑快马去交给黔国公,生死存亡,可能就在一念之间了。于璟又作了周密的安排,尽量为自己争取最大的胜算。
二天以后,军汉回来,把黔国公的信交给于璟。于璟拆开信看了,黔国公说如果他和木然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互不相容的话,他也只好同意除掉木然山官了。朝廷是支持流官的,土司享有富贵即可,挟制朝廷的地方事务是很难被容忍的,如果有机会就要改变这种状况。于璟看了信,心里有底气了。
黔国公同时给木然山官写了一封信,派了一名参将送到木然山官家里。黔国公在信中严励斥责了木然山官的胆大妄为,奉劝他和知县处理好关系,朝廷不会对此孰视无堵的了。木然山官看了信,无奈他杀心己起,如果就此罢手,以后更无出头之日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三天之后,正是六日十二日,早上,于璟去县衙,把杨主薄和余典史,黄,张两个捕快叫到内室里安排,让他们不动声色,时刻提防县城里的变动,衙役像以前一样照样巡逻,保护好住宅。余典史说:“大人,即然有危险,还是不要去的好,撕破脸皮也怕他什么。”于璟说:“撕破脸皮虽然不怕他,但是想要除掉木然山官可就难了。这也是个机会,宁可冒些风险也要去一趟,你们在县城里千万保护好我的家里人就行了。如果有危险,就关闭城门。”几个人听了点点头。于璟让四个军汉依旧扮成轿夫,抬着夫人到城堡里去。还有一个军汉去医馆里面保护二夫人。
于璟安排好了县衙里的事回家去了,胜春和岩海在门口等候。岩海说:“大人,我这里有原先各寨的寨主和十几个武艺高强的人随时听候大人差遣,请大人吩咐。”于璟说:“你们像往常一样,先留在家里,或者去工地看看,等着会发生什么情况。你们千万不能盲动,坏了大事。如果县城里发生了意外,你们先去医馆里,我有消息会让人去医馆告诉二夫人。”岩海说:“好的,大人。”于璟说:“岩海,你还要去找冒差,他那里动起手来,我在里面才好行事。”岩海说:“大人放心吧,冒差早就准备好了,就等大人的命令了。”于璟点点头。胜春说:“我还是随大人去城堡里面,如果事情紧急了,大哥可以去找以前山上的那些人,他们受了大人的恩惠,必定能帮助大人的。”岩海说:“这个我也想到了,大人放心,县城里不会有任何事情,大人只须当心城堡里的事,等到动起手来,我带着人去接应大人,大人想法出城才好。”于璟说:“这个我会见机行事。”计议已定,岩海自去了。
于璟来到后院,秦可贞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秦可贞穿了一件金丝软烟罗裙,臂绕轻纱,金钗步摇,珍珠玉佩,打扮的分外华丽。陈娟穿一件葱白色水仙裙,身上暗藏匕首。欧英一身波拉人的打扮,她穿了一身红白相间的衣裤,头上戴着帽子。欧英身上也藏了两把短剑,她虽然不大会武功,短剑是帮陈娟带的。新竹穿一身绿衫白裙,身上带了匕首,她把棍剑分别藏在两个小腿处,用丝带缠好,藏在纱裤里,。春红一身红衣红裤,身上暗藏了短剑,她那天发现城堡里面好兵器多的是,到时候夺一件来用就是了。罗玉凤和卢秋燕还是往常的装扮,背剑拿刀,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异样。热西提和阿依娜穿着鲜艳的金丝一长裙,内穿红色纱裤,头戴花帽,脚上穿着小靴子,都是跳舞时的装扮。她们每人拿了一件乐器,背在身后,也不带防身的武器。
于璟吩咐孟秋萍和吴媗等人好生在家,不要外出。赵梦霞依旧去医馆里给人治病,跟往常没有变化。姣姣早就把几件刀剑藏到柜台后面。沙果和欧弟也留在赵梦霞身边,贴身保护。如果有危险,马上关了大门,护送赵梦霞回内宅里去。
安排好了之后,等轿子来了,于璟,秦可贞等人出门,新竹和春红拿着礼物,出了大门。秦可贞上了轿子,四个军汉抬着,于璟和罗玉凤,卢秋燕,胜春骑着马在前面走,轿子跟在后面,陈娟,欧英等人在后面随后。一共十五个人出了城门,到木然家的城堡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