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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闯敌营黑虎掏心

于璟一行人来到木然的城堡前关口,关门大开,关上的家丁见于璟等人到了,有人飞快的去报告木然山官。于璟在马上看到智心和智由,|二尼向于璟行礼,于璟问:“你们也要去里面吗?”智心说:“二个师父已经带着人进去了,大人放心就是了。”二尼又到轿子前给秦可贞见礼。秦可贞掀开轿帘,见是两个小尼姑,听她们说话跟于璟还认识,秦可贞就想到她们是什么人了。秦可贞说:“素不相识,何劳你们问讯!”智心说:“夫人是县令夫人,小尼还要仰仗夫人,相不相识又有什么关系。”秦可贞说:“你们倒是心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的好事,惹闹了我把你们的庙都给拆了,让你们再去祸害人。”智由笑道:“夫人一向大度,今天怎么生那么大气,别伤了身体。我们还要给夫人念平安经呢,保佑老爷夫人一家平平安安的。夫人要是把家拆了,那可怎么得了。”秦可贞听了,又笑又气,她放下轿帘,不再理她们了。

于璟等人过了关口向前走,守关的人给了他们十五块腰牌,腰牌黑漆红字,上面写着个客字,背面刻着两个字:准行。这是以前木然山官大宴宾客之时,担心城堡里面的人趁乱逃出城堡而制的腰牌,每来一个客人给腰牌一面,等客人离开的时候再把腰牌交回,没有腰牌的不准放行。

走到城堡门口,木然山官携了妻妾出城堡迎接。其实今天于璟一出家门,就有人向木然报告了。于璟家里的一举一动都在木然山官的掌握之中,他才能放心了。木然山官共有二妻四妾,六个如夫人,他带了一妻二妾出了城堡,在他们后面,跟着四个贴身侍女和木然的两个保镖。木然山官见了于璟,无比的亲热,好似多年的兄弟。秦可贞也下了轿子,如梦见秦可贞面带愠怒,她上前来笑道:“夫人这是怎么了,生那么大气,谁惹你了?”秦可贞说:“刚才在关口,碰到什么人不好,碰到了两个光头,惹一肚子气。”木然等人看到旁边的智心和智由,笑道:“夫人不用跟她们一般见识,她们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彼此行了礼,便携了手往里走,罗玉凤把腰牌分发给欧英和轿夫等人,秦可贞见了腰牌,她正色道:“长官大人,我们是你请了来做客的,难道说不拿腰牌你就要让人扣留我们,不让我们回去了吗?”木然说:“怎么会呢?夫人来去自由,没人查看。只是怕家里的人趁机出逃罢了。”秦可贞问:“所有人都要带腰牌吗?”秦可贞指着智心和智由说:“我看她们两个就没有腰牌,不也是出入自由吗?”木然说:“她们是出家人,守关的一看便知,因此不用腰牌。”秦可贞听了冷笑两声,说:“长官大人,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无人认识的了。你最好先让守关的人把我带的人也都认清了,到时候回去,我是不习惯让人查什么腰牌的。刚才我生气就要拆了她们的姑子庙,我可是不想带着一肚子气去你家里的,长官大人非要我带什么腰牌,我看我还是回去的好了,也省的麻烦了。”木然听了笑道:“夫人别在意,夫人这里当然是没人查的了,带不带腰牌都无所谓。”秦可贞说:“还是让他们先认清了的好,我这里还有两个你们波拉人,到时候被当成你们家的人就不好了。”木然心里想:这个女人,还真不好对付。他说:“夫人放心,绝对不会弄错的。”阿惠说:“等夫人离开时,我送夫人出来,就没人敢拦了。”秦可贞说:“那好吧,也只好这样了。”

进了城堡,于璟等人去了正堂,秦可贞带着陈娟等人到了东厢房里。新竹和春红将礼物送上,木然山官让人收下礼物,登记入册,放入库房里面。客人已经来的不少了,离的远的,昨天就提前来到了。新城县有头有脸的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来的齐全过,有些人于璟也是第一次见面。赵营和沙玛楼吉也结伴前来,二人现在都和木然不对付,他们俩是公开支持于璟的头人。他们今天前来做了精心的准备,身边带着保镖,族里的精壮也都准备好了,只等今天一博。如果木然得势,他们两个也就完蛋了。如果于璟得胜,他们才能保留头人之位,也能跟着捞些好处。

冒差也前来参加盛宴,他走到于璟身边时说:“据阴阳生说,今天白天阳光灿烂,晚上可能会变天了,大人要提前做好准备。小人带着雨具呢,大人要用,可以随时吩咐小人。”于璟点点头,说:“多谢了。”

木然的正妻在院子里招待女客,见了秦可贞,彼此行了礼,将秦可贞让到上首坐下。秦可贞第一次来城堡时见过正妻,也说过话,两人也算认识了。正妻名叫和春,四十多岁了,也不是木然山官的原配。

女客们一个个穿金戴银,盛装前来。她们带着众多的丫鬟使女,有心与众人比个高下。这其中不乏完整的歌舞队。相对来说,秦可贞带了六个人来算是少的了。她们见了秦可贞,也都前来结识。秦可贞与她们一一见过了。最后,妙善和妙慧带着四个徒弟也来拜见秦可贞,如梦笑道:“秦夫人正生你们的气呢?你们什么时候得罪秦夫人了。”妙善和妙慧听了,脸上发红。说:“夫人生贫尼的气,是怪贫尼没有早点登门拜访吧。夫人莫怪,过几天一定上门请罪就是了。”秦可贞冷笑道:“我可不敢劳你们的大驾呢,你们什么时候把我看在眼里了。”妙善笑道:“是贫尼做错了,还请夫人大人有大谅,饶恕了我们才好,一定报答夫人就是了。”和春如梦等人见秦可贞和妙善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也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她们也不劝解。秦可贞和妙善有了矛盾,对她们才更有利。

如梦见新竹和春红身上没有带武器,她笑道:“你们不是秦夫人的保镖吗?怎么不带着武器,赤手空拳能保护的了你家夫人吗?”新竹和春红听了,低着头也不言语。秦可贞笑道:“她们俩懂得什么武艺,骗了我那么长时间,再拿刀带剑的只会让人笑话了。那天我回去专门试了,她们两个还不如热西提和阿依娜两个练习舞蹈的有些手段呢?以后出门带热西提和阿依娜兴许还管点事!”如梦听了笑道:“练习舞蹈和习武都是锻炼身体,其实是相通的。”如梦看着热西提和阿依娜背后只拿着乐器,并不没看到宝剑。如梦说:“她们两个怎么没带着剑来呢?”秦可贞说:“我们来这里做客,带着宝剑算什么呢?再说了她们两个又不是保镖。”如梦说:“夫人多心了,她们两个是为跳舞而来,我已经对我们老爷说过了,她们手里没剑怎么能表演剑舞呢?即然没带来,我送她们两把剑好了。让她们跟我来,去挑两把好剑来用。”秦可贞点点头,便让热西提和阿依娜跟如梦去取剑。

如梦带着热西提和阿依娜来到军械库房里,让人打开一间房门,里面放着都是些短兵利刃,都是上好的兵器,寒光闪闪。热西提和阿依娜看的眼花缭乱,她们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见了好的刀剑也是爱不释手。如梦看了笑道:“你们俩人也喜欢这些兵器吗?你们会武功吗?”阿依娜说:“我们虽然没学过武功,但是看到这么多精美的兵器也很喜欢。”如梦说:“你们要是肯来我们家,这些兵器任你们挑选,你们愿意吗?”热西提说:“我们俩都是被买来的,跟谁都一样,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如梦说:“这个我是明白的,只是问问你们两个人,我们老爷喜欢你们,你们跟着我们老爷,比你们现在好的多。”热西提和阿依娜听了都不言语了,二人各拿了两把清光闪闪的宝剑,这是两对双剑,非常的名贵。如梦说:“你们要是愿意来侍候我们老爷,这两套剑用完就送给你们了,我还有很多东西要送给你们,准保你们会喜欢的。”热西提和阿依娜听了也不置可否,只是说自己做不得主。

等到客人来的差不多了,木然与和春分别请人移师到水榭花都去欣赏歌舞表演。水榭花都东西两边各有一个大水亭,底下流水,上面遮阳,很是凉爽。而且来的男宾女客,分开坐下,互不打扰。东西水亭之间建有一个石台,供人在上面表演歌舞。水亭视野很开阔,映衬着水池里的碧叶红花,别有一番情趣。木然山官常一个人在这里欣赏歌舞。水亭上面已经摆放好了珍馐佳酿,干鲜果品。于璟看了心想:还真够奢华的呢?

不一会儿,音乐响起,歌舞开始,先是木然家里的歌女,跳了几支舞曲。然后穿插着苗人,腊苏人,豪尼人等轮番表演歌舞,大家举杯豪饮,寻欢作乐,越来越兴奋了。于璟和木然山官坐在正中间的位置,都喝了不少的酒。罗玉凤和卢秋燕因为东亭子上都是男人,她们也到秦可贞身边来了,于璟身边只剩下胜春一人。木然早就在注意秦可贞身边的两个异族女子了。自家的那些歌舞都让他听腻了看烦了,他一直等着二人上场表演,让他看些新鲜的玩意儿。白天他要尽情享乐,迷惑于璟等人,晚上他就要开始行动了。

于璟示意热西提和阿依娜也上台去表演歌舞。二人走上水台,热西提跳舞,阿依娜弹琴伴奏并演唱,一曲唱完,二人调换。二人对舞却是无人伴奏了。热西提和阿依娜的歌舞像一阵清风,给人很不一样的感觉,她们表现的很热烈欢快,看的人不管男女纷纷叫好,就连那些舞女也看的着迷。木然双眼都看直了,真是一对尤物,太让人喜欢了,他已经想要把二女骑在身下了。热西提和阿依娜跳了三首舞曲,下的台来。木然让人赏赐了很多东西。如梦看她们满身大汗,让人给她们俩各倒了一杯酒喝了,坐下休息一下。如梦说:“等一下再去表演剑舞。”二人看了看秦可贞,秦可贞点了点头。如春说:“怪不得于大人拿她们两个当宝贝似的,确实是千金难买呀。不知道了夫人肯不定割爱呢?我家老爷也喜欢她们两个,如果夫人能把她们让与我们的话,价钱全凭夫人说就是了,并不还价。”秦可贞笑道:“她们虽然是歌女,老爷待她们就像家里人一样,是不舍得放她们出来的,而且我们家只买人,不卖人的,让人笑话。夫人恐怕要失望了。”如春笑道:“可惜了,一千两银子呢,看来夫人是得不到了。”如梦笑道:“这个以后再说吧,还是先看她们舞剑吧。”秦可贞说:“就是。热西提,你们去准备吧。”热西提和阿依娜听了,她们去换上衣服,等别人跳完,抽出剑来,又去表演剑舞。木然让家里的仆人敲鼓吹牛角号助兴。热西提和阿依娜手持双剑,用舞蹈的动作去舞剑,寒光闪闪,刚柔相济,令人耳目一新。观看的人纷纷鼓掌相贺。

午饭就在歌舞声中一直吃到下午过半,有些人回归本山去了。赵营和沙玛楼吉也告辞了回去,临走时他们看了于璟一眼,于璟冲他们点点头,要他们按计划行事。冒差和几个路远的头人留下了。他们稍作休息,准备点灯夜宴。秦可贞表示吃不下那么多东西了,她把自己的饭菜都给了陈娟等人。木然的众多妻妾,有名无份的来了五六十人,晚宴成了他们的家宴,喧闹不已。秦可贞说自己很累了,想去休息一会儿,清静一下。如梦便带着秦可贞去客房里休息去了。这里是个单独的小院子,有七八个房间。秦可贞躺到床上,她留下陈娟和欧英服侍,如梦便先回去了。不大会儿,有个人悄悄的推开门进了院子,欧英问:“是哪个?”那人说:“是我,诺亚,我要见夫人。”欧英看了看他,让他先在院子里等着,她进屋里去禀告秦可贞,秦可贞听了,让诺亚进来。她从床上坐起来,诺亚进来,先给秦可贞跪下行礼。诺亚是那天秦可贞救的那个女人的丈夫,他听说秦可贞救了自己的妻子,又给钱买药买米,非常的感动。秦可贞的医馆开业后,诺亚曾经和妻子前去拜谢,因为贫穷无礼相送,诺亚只有给秦可贞多磕了几个头,发誓一定要报答秦可贞。这些天一直都是诺亚在给秦可贞暗通消息,使于璟等人掌握了木然山官的一切动态,才好行事。秦可贞问:“木然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诺亚说:“过了子时,后半夜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木然山官就要对你们动手了。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杀,对县令大人肯定是不留活口的了,等天亮之后马上进城去抢夺你们的家财物,到了那个时候县衙里群龙无首,也不是对手了。”秦可贞问:“城堡里有多少守卫?”诺亚说:“有二十多个男兵在城墙上面守卫,城里面大多是玉琪训练的女兵。男人不经过木然的允许不准进来,有也在东西两门的藏兵洞里,不许出来。城墙的人吃饭换班什么的都在上面,也是不让到院子里来。你们只要小心城里的女兵就行了,里门是女兵把守的。”秦可贞听了点点头,说:“你能在子夜之前送我们出去吗?”诺亚说:“今天东南角门是我和同伴在把守,夫人随便进出。只是你们出去了恐怕也回不了县城,木然在路上埋伏了人,就是防止你们有人逃脱了路上再截击你们。”秦可贞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把我们送出去就行了。”诺亚说:“好的,我一定送夫人出去。”秦可贞说:“你先去吧,小心别让人发觉了。”诺亚点点头,说:“好的,夫人。”便又悄悄走了。

于璟下午喝了很多酒,看起来已经醉的不醒人事了。木然山官也醉倒在竹塌之上了。家里的奴仆们见无人管束了,争相吃喝,有些人也醉倒在地。除了一些夜里有执事的,其他人早就想着偷懒去了。

秦可贞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等到于璟回来,秦可贞对他说了此事,让他们务必要在子夜之前动手,才能先发制人,占得先机。于璟说:“夫人先出了城,去度云庵里藏身。等夫人安全离开了,我们才好放心行事。”秦可贞说:“好,我带着热西提和阿依娜走,让陈娟也留下帮你们。”于璟说:“还是让陈娟跟着你好了,她们俩都不会武功,要不然我们也不放心你。”秦可贞想了想,说:“那好吧,你们千万要小心,不用担心我,到时候我自会随机应变,不会有事的。”于璟听了点点头,坐下休息一会儿。

到了子时,秦可贞让欧英和新竹带着腰牌去上歌姬舞女房里,偷偷把腰牌给了她们,让她们化妆了出城,也好转移关上家丁的视线。新竹轻功好,她去给四个军汉传递消息,听到信号,前来汇合行动。于璟带着罗玉凤和卢秋燕,去夺西门,不放一个家丁进来。新竹跟着胜春去捉拿木然山官,春红对付木然的妻妾。计议已定,只等时辰一到,便开始行动了。今天下午一直都没看到玉琪,她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遇上了,她倒是难对付的。木然有两个武艺高强的保镖,对木然山官忠心耿耿,也不好对付,纠缠在一起就太麻烦了。

各人按计划去行事了。到了子时二刻,夜深人静,整个城堡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诺亚和另外两个人来了,秦可贞带着陈娟等人悄无声息的离开院子,春红把她们送到东南角门。守门的打开了门,放秦可贞等人出去,外面就是小湖,连通着小河。湖边有条船,秦可贞等人上了船,秦可贞对诺亚说:“如果于大人他们失了手,请你勿必要放他们出城来。”诺亚说:“夫人放心,我就是拼了命也会救于大人出去的。”秦可贞说:“多谢,拜托你了。”陈娟见船上还有一人,却是个尼姑,陈娟从身上掏出匕首来,对着那人说:“你怎么上来的。”尼姑笑道:“小施主别急,我是来帮你们的。”秦可贞让陈娟收起匕首,说:“多谢师傅了。”让陈娟开船。陈娟放下匕首,摇起船桨来,小船慢慢走了。到了小河,顺流而下,很快来到关口处。关上正有人拿着腰牌要出关。关上的人不认识城堡里的舞女,又是晚上,看不清楚,她们有腰牌,吵着要放行。关上的家丁问她们为什么半夜了才回家去?那些舞女说:“宴会刚结束,又不能提前回家。只能等宴会结束才离开了。”趁着关上的家丁不备,秦可贞的小船越过了关口,来到度云庵旁边,靠岸停船,秦可贞等人上了岸,趁着夜色躲到度云庵里去了。妙慧把她们安置在一间禅房里,神不知鬼不觉。妙慧说:“夫人熄了灯早早睡下,在这里保你平安无事,明天再送夫人回城去。”秦可贞说:“我家老爷那里,还请师傅多多协助,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妙慧说:“夫人放心,师兄带着人在里面,暗中帮助于大人,不会有事的。我在这里等信,如果事情紧急,我再带着人去。寺里还有这些人,没受过于大人的恩泽,怕不尽力,因此没带去。”秦可贞听了,也无心和妙慧计较什么了,现在她只要于璟等人平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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