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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陆先生衣锦还乡

在驿站住了一夜,次日起来,烧火做饭,于璟和车夫套马装车,吃了饭,天还没亮便出发了。于璟加倍提防,小心赶路,谨行快走。走了两天,到了凤翔城,才能放心。进城休息了一晚,再往前走用不了几天便可到陆先生家了。出了凤翔不远,山路更加的难走,上山下坡,甚至翻山越岭,在山里绕来绕去。一路向前,道路难走还不算什么,就怕再遇到山贼土匪。车夫带着他们,尽量饶开山贼占据的地方。但是因为群山之中,道路稀少,虽然有些军士守卫,也奈何不了流匪劫掠。

又走了一天,于璟让车夫转向西南方,先去陆先生家。车夫说:“离开官道,更加容易碰到山贼,又没有兵丁守把,太危险了。”于璟说:“危险也要去,不能不让义父回家看看,走吧。”陆先生熟悉这一带的地形,带着他们走。群山之中,道路难行,马车走的慢,走了一天多时间,才到了陆先生家所在的村子。于璟看到村子在群山之中,约有二三十户人家,房屋低矮破旧,土地贫瘠,出产不多,因此村里的人大多很穷困。村民见了马车,都站在路边看,不知是谁。

陆先生下车,与乡邻问候,村民才知道是陆先生回来了。村里人见陆先生穿着锦衣秀服,带着这么多人回来,都以为陆先生在外面发了大财,纷纷向前问候。陆先生回到自己家里,陆先生家只有三间土石盖的小房子,也没有院墙,用篱笆圈了一片地,就算是他家的范围了。陆先生打开房门,屋里由于长时间没有住人了,落满了灰尘和老鼠屎。屋里家什也少,锅坑相连,连个阻挡都没有。周氏见了,满脸的不屑,但是她不敢说什么。孟秋萍和小雨等人见了,便开始动手收拾房屋。周氏虽然极不情愿,也不得不擦桌子抹凳子,招呼于璟等人坐下。

于璟见陆先生家里房屋狭窄,他们人多,根本住不开。陆先生也很难为情。陆先生的本家堂叔兄弟过来,见陆先生这里待客不便,就请于璟等人到他们家里去吃饭。几家人东拼西凑,做了三桌饭菜,拿给秦可贞等人吃。秦可贞见虽不是什么好饭食,也已经是他们这里最好的饭菜了,便让众人吃了。

于璟见那些人家也没有多余的房子,虽说有两间房,于璟让车夫住了。陆先生对于璟说:“要是没法住,村东山上有个山洞,倒是很宽敞。上去还算方便,夏天人都喜欢去那里乘凉,可以住人,只是没有床铺。”于璟说:“我们就到哪里住好了,没有床多铺垫些麦秸就行了,又住不了几天。”于璟便让车夫把马车都赶到那个山洞里。山洞宽大,通风也好,还算干净。解下马来,牵出去喂养。把马车堵在洞口。陆先生找人抱来了些稻草铺垫在石头上,上面又铺上棉被,挤一挤勉强可以住人了。秦可贞觉得住在这里比住在村民家里还好些,起码他们这些人不用分开到各家里去住了。

孟秋萍说:“老爷,夫人,这里还可以做饭,三块石头支上锅,底下就能烧火了,我们自己有米,还有些菜,虽然做不好吃,吃饱还是没问题的。”秦可贞说:“那我们就自己做饭吃吧,也省得去麻烦别人了,那些人是义父的邻居,亲疏不一,让他们招待我们,义父还要欠人情的。”于璟说:“好吧,我们自己做饭吃,看看有没有地方打水。”陆先生领着孟秋萍到水井处,离山洞有点距离。孟秋萍找来一个水桶,和小雨两个人抬水上去。罗玉凤和卢秋燕见孟秋萍去抬水,二人说:“夫人放下,让我们去吧。”孟秋萍说:“做饭的事不用你们管,我能做的就做了。你们帮好老爷和夫人就行了。”二人抢过水桶去打水。于璟支上锅,杏儿和小雪拣了些干柴来,点火烧了些水。

陆先生又和于璟商量了些事情便回去了,看看天快黑了,于璟又去外面拣了些树枝回来,在洞口燃起一堆火来。于璟走到秦可贞面前说:“让夫人受委屈了,住在这种地方。”秦可贞笑道:“还好了,宽敞。我这辈子,皇宫大内也住过了,还从没住过山洞呢?这一路跟着郎君,遇见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物,也算长了见识了。”于璟说:“我老家的房子跟义父的差不多,周围连个山洞都没有呢!”秦可贞笑道:“没关系的,到时候我们在院子里打地铺睡也好,总是我们自己的家里,郎君不用担心。”赵梦霞笑道:“郎君算是天下第一个了,带着这么多妻妾家人回家,房子却没有。”秦可贞说:“等郎君不做官了,我们回去再建所大宅子好了,每人一间房。现在又不在家,建好的房子不住人也朽坏了。”赵梦霞说:“路上住的好坏就不提了,到了云南,郎君可要给我们寻所大房子住才好。”于璟说:“一定,一定。”

由于吃饭时都已经是申时了,晚上便没有做饭。孟秋萍浇了些开水,泡茶,洗漱,也不方便洗澡。被子也不够用的,幸好天气不算冷了,又生了火,山洞里很暖和。大家也不脱衣服,和衣而卧,几个人同盖一床被子。孟秋萍担心有人饿了,从口袋里拿了些牛肉干和油糕,饿了就吃一些。于璟睡在洞口,夜里山中会有野兽出没,他要照看好火堆,夜里加些木柴,免得火堆熄灭了。

一夜无事,早上起来,洗漱了,秦可贞等人也没装扮,只是简单的把头发挽起来插了根簪子固定住了头发。孟秋萍熬了一锅粥,大家吃了些东西。于璟去陆先生家了,秦可贞等人没事做,就在洞口玩。一夜狼嚎熊叫,吓得杏儿等人一夜没敢合眼,白天困了,吃了饭便去睡觉了。

中午,于璟没回来吃饭,他跟着陆先生带着周氏去拜会族人。陆先生早先娶过一个老婆,很早就死掉了,此后就没再娶了。这次村里人看见周氏,都赞不绝口。周氏心里很厌恶这些人,何况还要给他们行礼了。只是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无论再不情愿,她也不敢发作,她己经没有了掌握自己命运的能力,才不得不被这种村民羞辱。她就像是一个很精美的玩物,不停的在向人展示。陆先生得到了很多称赞,心里很满足。

下午,新竹和春红去爬山玩。己经是四月天气了,山上的树虽然不多,但是一些耐旱的灌木也已经发芽了,草木映绿,群山万壑,也有几分景色。只是不能远行,未免遗憾了。

晚饭过后,于璟才醉醺醺的被人送回来。秦可贞扶着他躺好,倒了一杯茶给他喝了,脱了外衣,盖好被子,让他先睡一会儿。由于没有于璟守夜,杏儿几个人更不敢睡觉了。秦可贞笑道:“傻丫头,怕什么呢,野兽都怕火,在洞口点上一堆火,豺狼虎豹什么的就都不敢靠近了,放心,没事的。”罗玉凤说:“晚上我看着,你们放心睡觉吧。”吴媗说:“杏儿胆子太小,晚上一个人都不敢去院子里。”新竹笑道:“没事的,以后我教你武功,会武功胆子就大了。晚上好好睡觉,明天我带你去玩呢。”吴媗搂着杏儿,把她围在中间。新竹和春红也到门口去,在火堆不远的草堆上躺下来,也不盖被子。睡不着就和罗玉凤说说话,吃东西。

于璟睡了一会儿便醒了,秦可贞给他倒了茶喝。于璟说:“明天给义父拿二百两银子,重新建所房屋,义父在村里也有面子。”秦可贞说:“好,二百两银子能建个什么样的房子?”于璟说:“今天吃饭时听这里的人说了,一百两银子买砖石木料就能建三间不错的房子,二百两银子能建一个很好的院子了。义父的宅基地不算大,能建个四合院。”秦可贞说:“好,明天你把银子给义父带过去好了。”于璟说:“义父说想修一下祖坟,再请村里人吃顿饭,明天让秋萍带着小雨去帮忙炒菜。”秦可贞说:“能好买菜吗?”于璟说:“今天已经让人去买菜了,义父说了,炒几个大锅菜就行了,这里的人又品不出什么滋味来,能吃饱了就行了。”秦可贞笑道:“这还不简单,还用得着秋萍姐姐去吗?随便找个人都行了。秋萍姐姐去了,准会做出好宴席来的。”于璟笑道:“菜买回来,随便秋萍做就是了。”

夜己深了,众人慢慢都睡着了。于璟又去洞口,让罗玉凤三人去睡觉。罗玉凤说:“老爷,你明天还有事要做,晚上好好睡一觉吧!晚上我来添柴加火好了。”于璟说:“我在这里睡就好,你们女的到铺上去睡吧,盖上被子暖和些。”新竹说:“老爷,这里也挺好的,要不然我们一起守着吧,让夫人盖上被子好了。我们在这里睡是一样的。”于璟说:“那好吧,你们困了就睡吧。”三人听了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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