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鸯陷入了沉思。
夏疏看着她,面上依然是清浅的笑意。
这个人,似乎整张面庞都是因笑而生,初见极度美好,但相处的久了,觉得这永不崩坏的笑脸逐渐诡异。
“善哉!夏公子好计谋!”洛溪鸯心下计划明白,仰头向夏疏微笑道。
夏疏从未改变过的微笑忽然出现了一道微小的裂痕。
眼前的少女年纪尚轻,眉宇间隐隐有股英气,眉目如画,这么抬头一笑似乎让阳光都失色。
“唔,夏公子怎么了?”洛溪鸯注意到了他表情的变化,疑问道。
“夏某只是想呐,姑娘如此天生丽质,万一那贼对姑娘一见倾心,自此改邪归正呢?”
“夏公子莫开玩笑,就算他改邪归正,那也要先因罪受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洛溪鸯一身浩然正气。
“喔,那么以姑娘之力,可有几成把握抓住那贼?”
“五成。但于情于理,此事我必须管。”
洛溪鸯无奈,这采花大盗的案子迟迟破不了,连官府都缩手不管,案子一报如同泥牛沉大海,现在“闲的没事”调查此事的,大抵只有她跟夏疏。
自己不出马,难道夏公子男扮女装?
“洛姑娘,你要没把握,那夏某勉强上阵也不是不行。”耳边清风抚水般的声音响起。
“罢了罢了,”洛溪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赶忙回绝:“多谢夏公子相陪,静候佳音就好。”
“…洛姑娘,其实夏某有个问题。”
“夏公子请说。”
“洛姑娘,你是见到何人受害都会去帮吗?或者说,不管何人作孽你都会尽全力去制止吗?”
“自然。家父从小便教导,说大道必彰。那么我今日便前去陆家,设局引其入瓮。来日再见啊,夏公子。”
“好,多保重。”夏疏笑。
这样不顾一切,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为别人伸张正义上的她,真是…
在他眼里那么幼稚,却又那么执拗,那么光芒万丈。
夏疏轻笑,跟她一样固执呢。
月上柳梢。
淡淡的银光打在室内,闺房里少女正安安静静的侧卧着。银光打在她脸上,纤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淡淡的阴影。
许久,少女坐起,叹了口气。
洛溪鸯不停的在脑海里思索着如何让这采花贼上钩,思来索去也未曾想到个好法,无奈她只好轻轻爬起,换好衣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确定四下无人,洛溪鸯悄悄咪咪的跑向这陆家二公子的院子,轻车熟路的翻了墙,爬上了二公子的屋顶,扒了块瓦,向下望去。
谁料这厮居然正在沐浴?!
洛溪鸯飞快的把瓦块放回去,跳下屋顶,正准备离开,屋内却乱来一阵慵懒之声:“来都来了,想看就进来看,在屋顶上偷偷摸摸的作甚?又不是不让你看。”
洛溪鸯暗叫不好,这厮怎么发现她的?她好歹也是从小就翻墙爬屋顶偷懒不练武跑去玩的啊。
太丢脸了!
某人丝毫未反应过来自己偷窥某人被发现了。
“不来吗。那本公子来帮姑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