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渊有些委屈:“可这种方法似乎也不太好?”
白锦:“来不及管那么多了,这个坑是我挖出来的,现在我必须把它填上,既然暂时也填不上,就只能拿什么东西盖上装一装凑合一下。”
不然等这个坑变大让路过的天君发现,等待她的就不只是填坑那么简单了!
白锦摸出缚妖索,这可是她唯二的两件仙器,束魂绫必须待在星璃身上,现在缚妖索也要被局势困住了。
她利用缚妖索编制幻境罩住了整个皇宫,幻境的阵法写在缚妖索上,使缚妖索作为阵心留在皇宫,这样既可以维持皇宫表面的平静,也可以阻止逃走的蛇妖回到这里,阻碍人间秩序的正常运转。
天道有情,但并不会对破坏六界秩序的生灵留一丝情面,魔族和神族因为对天道的蔑视已经受到了惩罚,这些猖狂的妖还要去触碰天道的底线,简直愚蠢!
“当务之急是把那蛇妖捉来,其实原本对于取她的妖丹我还有一丝怜悯。”
白锦面无表情地站在宫墙外,看着自己的缚妖索在阵心旋转,说话都开始咬牙切齿。
折渊这次很给面子地接上了:“那现在感觉如何?”
白锦:“蛇皮卖了,蛇胆留着炼丹,妖丹给画妖,蛇肉烤着吃,一口都不能少。”
折渊:她的心思真的越来越复杂了,好难懂。
白锦收回目光,现在必须好好想想,那蛇妖都能去哪里。皇宫已经被她探查过了,已经没有丝毫妖力波动,别说蛇妖,就是蚊子精都没有一只。
现在缚妖咒还在压制蛇妖的妖力,再怎么样她也没有办法跑太远,足够聪明的话,现下应该是藏在了什么地方。
白锦眯了眯眼睛。
看来,是时候了解一下京城的人类了。她可是有许多年没有和人类打过交道了。
“走了。”
白锦打了个哈欠,“今晚我们得睡在人类的客栈了,睡个高点的地方,开窗就得能看见宫墙。”
折渊跟在她身后,一路上都在沉思。
蛇妖肉真的好吃吗?
幸好白锦读不了他的心思,她仔细观察一番,择了视野最好的客栈。
“一间顶层的房。”白锦从星月给她带的荷包里摸出银子,便跟随侍者上楼。
待侍者离开,白锦关严房间,才疑惑道:“这客栈从外面看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可自打进了大门,我总闻着有股子妖气。”
方才她探查一番,客栈内应当是没有妖族,无论是坐着的还是走着的,都是实打实的人类。
折渊默默坐下,倒了杯茶水。
他喝了口水,指着不远处的床榻,也很困惑:“很小。”
她知道床榻很小!
白锦摸着荷包,强行自然道:“你睡就行了,小孩子还在长身体,要多睡觉少说话,快去睡,喝太多茶水你会睡不着的。”
其实她也不清楚折渊的年纪,据天君描述,神魔大战刚过去千年,天道就丢了这么颗龙蛋下来,刚下来就变成了折渊。按理说龙蛋没有个几千年是不会化形的,并且神族的龙在龙蛋时期就该有记忆,折渊却很奇怪。神魔大战两族覆灭,为什么他就独独存活,且化形后虽为少年模样,却没有丝毫记忆,甚至缺乏情感。
就像是神智被活生生剥夺了一部分。
这就不是她一个散仙可以探知的了。
幸而折渊虽没有之前的记忆,也不懂情感,却很是乖顺,平常基本不惹什么乱子,今日甚至还帮了大忙。兴许神族的孩子都这么靠谱。这一点令上任不久的老母亲白锦很是欣慰。
乖顺的孩子忍不住发问:“可你很困。”
是啊是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怎么可能不困,这几日为了捉喜阴寒的蛇妖都是夜里行动怎么可能不困!
可她如果睡了,缚妖索那边出问题,岂不是损失惨重?
当然她不会承认自己的荷包已经快空了,星月给的银子她全都拿去买了糖葫芦,现在住两间房那就是耍流氓,她哪里还有那么多银子付房费。
说起这个......
老母亲再次叮嘱:“赶快睡觉,我们明天去赚银子。”
折渊看她一副坚定守夜的样子,终于爬上榻,合上了眼。
白锦再次忍不住叹口气。做仙可真是太难了。星月突然消失,想必和星璃有关,但经过她的感应,现在束魂绫并没有出什么问题,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出事。只是这几日要住在人类的客栈,按人类规矩不能白住,她又没了银子,明日得想个法子赚些银子来。
天气正在转暖,天色亮得也越来越早。白锦睁眼时,阳光已经照到了她的脸颊上。
第一反应跑到窗边看了眼皇宫,确认缚妖索还在阵心,幻阵未破,方才松了口气。
她想起榻上的少年,却发现他还在熟睡,眉眼饱含疲惫。
想来是她不慎睡着,折渊怕会出事,便盯了一晚,他身上还带着一丝凉意,怕是入睡还没有多久。
白锦忍不住抿唇浅笑,她不是让他早点睡嘛,怎么这种时候又不听话了。
她小心地关上门,想起昨晚客栈的异处,在房间周围下了好几道禁制,如果有人试图破除禁制进入房间,她也好察觉到。
折渊可是神族遗孤,出了事她怎么都不够赔的。
白锦立在离客栈不远的一棵大柳树下,贴上“算命”二字,盘腿坐下。
等了大半晌,东边的太阳已经跑到了正南,眼看着人走来走去,手里提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却没一个人朝白锦这边瞅上一眼。
白锦终于体会到了银子有多么难得,她一个小仙跑来给人算命,居然都没有客人,那些桥头算命的瞎子生意是怎么红火起来的?
她拍拍手,准备收摊,转身却对上了一个低着头的妇人,神色仓皇,似乎有些害怕。
妇人犹豫再三,两只手相互摩擦,嘴唇哆嗦了下:“请问......还算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