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帝吓得瘫倒在地上。
“贵妃”却优雅地踢开地上的男人,笑道:“仙子,何必做到这一步呢?我知晓你一直在捉我座下的弟子,难道这还不够你回去复命吗?”
白锦抖了抖袖口,这种恶心的阴寒,和星月的术法确实不同,怎么还黏腻腻的。
皇帝彻底晕死了过去。
白锦已经无暇处理这个愚蠢的皇帝,手中捏着缚妖咒,却始终没下手。
她似乎被冻住了。
“贵妃”一个闪身到她面前,涂着大红色蔻丹的冰凉的手摸着她的脸颊,像是在摸自己的战利品。
“仙家的肉身,瞧着是不错。或许我可以赏给我最忠心的弟子。”
白锦的缚妖咒闪烁。
可是太冷了,这种冷甚至冻住了她的仙心,晶莹剔透的仙心周围此刻散发着阵阵寒气,只剩微弱的白光仍在保护仙心不受侵蚀。
还是小看了这蛇妖头头的力量,吸食如此之多的天家紫气,它的修为远不像看上去那样简单。
星月发现白锦消失的时候,蛇妖已经死去多时了。
她虽然可以读取妖族的记忆,但对死去的妖却束手无策。
她心中暗叫不妙,锦锦定是去寻那蛇妖尊主了。可锦锦根本不了解那蛇妖尊主的修为,以整个王朝的国运为养料,那蛇妖如今可不是她可以对付的。
以锦锦的性子,走之前应该留下什么才对......除非!
白锦觉得自己仙生有憾,就这么去了实在丢脸。
她已经无法动弹,眉目定格,幽怨的眼神却依然清晰。
“仙子,现在有没有明白,不该管的事情,千万不要去管呢?”
蛇妖冰凉的指尖从白锦的脸颊滑过,由于脸颊结了一层薄冰,那种诡异的触感更加明显。
她的手带来另一股寒气,凝结成一把霜刃。
“仙子,你这张脸蛋,可没有妖族的气息,你说,我要怎么才能把它变一变呢?”
她摸着手中的霜刃,想法昭然若揭。
白锦:!!!
她还没把六界逛遍,可不想莫名其妙交代在这里!
就在霜刃已经贴上她的皮肤,千钧一发之际,她的手居然恢复了知觉。
“你怕是没机会变它了。”
手中的缚妖咒打出,盘踞在此地的寒气顿时消散大半。这是蛇妖的妖力已被缚妖咒制住。
只是,蛇妖居然带着缚妖咒一同消失在原地。
“如此高深的妖力,”白锦挥袖散去寝宫内没有散尽的寒气,“这蛇妖怕是要把这人间王朝的国运吸收殆尽了。”
国运是人间王朝运转兴盛的根本,盘在京城上空,无形无色,与皇家血脉相连。国运被吸食到这个地步,只能是这些人类皇族自作自受,如今根基被毁,用不了多久,他们的时代就要彻底结束了。
折渊显出身形,沉默不语。
白锦揉了揉他的脑袋,欣慰道:“真是条令人安心的龙。”
方才蛇妖的寒气对她忽然不起作用,想必是折渊压制了她的妖力。龙族血脉本就高贵,又有神族的印记,蛇妖的妖力在这种威压下很难抬得起头。
只是......
“你是怎么知道......”
白锦不记得自己有告诉折渊他来王宫捉蛇妖的事,
折渊的手摸向胸口,那里有片龙鳞在发烫。
白锦了然,这小呆龙一早跟她溜下人间的时候,她在他身上种下的印记,本是怕小呆龙自己跑丢不见,好寻他回来,没想到最后派上用场时竟是他救了她。
星月骑着叮当一脸慌乱地奔来:“......”
似乎没有她什么事情了。
“蛇妖已经捉到了吗?”星月从叮当身上跳下。
“没有,”白锦沉声道,“蛇妖从我手里逃掉了,她身上还有我下的缚妖咒,按理说应该逃不远。可是仙家缚妖咒下能有妖使用妖术逃脱,这本就是先例,我还要再研究研究。”
折渊:“他醒了。”
白锦:“怎会如此之快?”
一种预感冒在心头,白锦凑过身去看正半躺在地上的皇帝,这个方才还狂妄无比的男人,此刻却懵懂得像个孩子。
白锦扶额,这下完蛋了,她似乎搞砸了很重要的事,短期内看见天君就得赶紧溜,免得天君大发雷霆,兴许还会把她丢到神魔井去看守结界,每天盯着个黑窟窿还不能走神。
白锦抱着最后一点微薄的希望看向身旁的皇帝:“你还记得明早要上朝这件事,对吗?”
皇帝却疑惑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没有声音,
得,这副样子,八成连怎么说话都给忘了。惊吓可不会让人变傻,但是妖术可以。
看来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那老蛇妖,真不知道她到底还有多少妖力傍身,那种黏腻腻的寒气她可不想体验第二次。
她回过神,发现折渊在看着小皇帝发呆。
最近受的刺激太大,白锦忍不住紧张:“你在想什么?”
他可不要想不开爱上这个皮相不错但是是个男人的皇帝啊!她已经背了大罪名,再加一条教养神族遗孤无方,她就真的可以去神魔井坐坐喝几千年苦茶了!
折渊迷惑道:“我读不出他的情绪。”
白锦:“那不是很正常,他现在整个人脑子里都是浆糊,根本没有情绪。”
白锦冷静下来,环顾四周,刚匆匆赶来的星月不知何时就不见了。
糟了!
她想到一种可能性,可是这皇帝不能就这样丢下,再过不久皇宫的其他人也要从昏睡咒中醒来,发现他们的君主成了这副模样,定是要吓得精神失常。
虽然之前这皇帝也是个有毛病的。
白锦纠结再三,也想不出好计策。
折渊:“我可以......”
白锦忍不住敲了下他的脑袋,这小呆龙,他那点写在脸上的小心思她会看不出来吗?人间的皇帝哪里是他这种小白可以伪装的?!
看来只能用下下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