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是安西县城的老人了,这一辈子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算活的顺顺当当。自己和老伴这一辈子也没生过什么大病,儿子和女儿书读的也不错,已经在郡城里安家落户,孙女和外孙也都有他们父母当年的风范,都读上了郡里的名师课堂,儿子昨天就赶回了县里等自己明天正式退休了就接上他们老俩去郡城里安享晚年。
身体健康、后辈孝顺有出息,按说李西应该很满足这样的人生了,不过他还是有那么一丝遗憾,他是四十年前的九月二日上岗成为一位守门吏的。结果就在他上任前一天县里开启了当年的修炼者选拔考试,并且在三年后磨练出了一位修炼者,这让整个县城都张灯结彩的庆贺,唯独李西有点郁闷,毕竟那位修炼者是在他上岗前参加考试的,总觉的自己参与感不强。不过当时年纪不大的李西认为自己还算年轻肯定能等到下一位修炼者的,不想四十年匆匆而过,自己等的胡子都白了,明天就要退休了,可下一位修炼者怎么还没有出现呢?
“李大叔,你说这一届的修炼者选拔考试咱们县能不能有人考到省城的最后阶段去啊?”跟李西同班站岗的小伙子就像当年年轻的李西一样活泼好胜心强,可安西县这些年的选拔成绩确实比较糟糕,已经好多年没有人能到省城参与到最终选拔阶段了。为此连郡守都在往年的年会上开玩笑道,整个安远郡就你们安西县完全靠天吃饭,天不下雨就干瞪眼啊,其他县的人也跟着凑热闹说风凉话,那年县令和文化司丞都是红着眼睛回来的,跟着去的年轻人里有的还哭了鼻子。不过李西还是相信数据和自己的运气的,四十年了,安西县该出一位修炼者了,因此他信心满满的回复道,“肯定有的,今年这一届不仅有人会到省城参与最终阶段选拔,而且一定会出现一位修炼者的,一定!”年轻的小伙子被李西的自信感染,使劲点着头说道,“对,一定会有人成为修炼者的!让那些嘲笑我们安西县的人都闭上嘴。”城头的守卫看了看表盘,确认无误后冲着下方喊道,“时辰已到,开城门!”早有等待在城外的车队,见城门大开有序的向城中进发。
平日这时候早市已经开市了,各种日用品会在早市上出售,但今天是修炼者选拔考试开启的日子,大家都想看看热闹,所以无论是摆摊的还是买东西的今天都已早早聚到铁西广场,那里是考生们未来一年封闭式考核的考场。“哎,你们看,已经有送考的车队到了,哟,是李家庄的车队哎,那可是上一位修炼者大人的故乡呢。”“就是呀,你们说会不会有那位大人的亲属来参加啊?没准会重现那位大人的辉煌呢。”“有点优势是不错,但那又不是那位大人的直系后代,想重现辉煌难啊!”安西县太久没有和修炼契合度较高得人了,所以每个人包括考场的工作人员都很迫切,这让前来应考的考生们都有种被架在火炉上烤的感觉。
“孩子们,加油!老罗叔每个星期都会来看你们给拟们送东西的。”被工作人员接收的一众孩子都挥着手和送他们前来的长辈们告别,“老罗叔,我们会努力的!”工作人员向老罗叔微笑示意,然后就领着这些好奇宝宝们往考场走去。
“监考老师明天才会来到时会给你们试卷,帐篷区再广场四角,里面有一次性的被褥和洗漱用品,每天都会更换。食堂在广场中央,每天早上六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六点开餐,用餐时间一个小时。厕所在帐篷区边上很好找的,你们来的还不算晚,空的床位还有不少,建议你们现在赶紧区选床位。”负责接待的女士带着他们来到了住宿区,把相关的设施给他们一一介绍清楚,又建议他们先安顿下来,孩子们虽然心中被猫爪挠得痒痒的,但是在陌生的环境里都很听话的去找自己合心的床位了。
唯有小刚拉住了转身欲走的女士,跟她询问今天的安排和考场的纪律,特别是考场禁不禁止考生打闹,结果被工作人员认为他聪颖过人,天资出众拉着他的手就给他讲考场的诸项事宜和安西县这些年是怎么被其他县欺负的,鼓励他至少要努力考到省城去云云…….,把小刚说的是晕头转向,直到他再三保证一定会考到省城才脱离了“魔爪”。
“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你不知道诺言是不能轻易许下的吗?”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唠叨的工作人员,还没容小刚喘口气背后就传来清悦的嘟囔声,回身一看,却是一个身穿紫衣的小姑娘,以小刚如今的审美,这个女孩要比小花小蝶更漂亮。“你好,美女,我只是认为我有能力去尝试一下,并没有觉得我一定能做到,只是刚才的那个阿姨向听到我的保证,我才许诺的。”小刚摊着手向紫衣女孩解释,他感觉这个女孩不简单,也不知道是家里的熏陶还是经历过什么,总之比他那些发小和之前的他成熟多了。“哦,看来我误会你了小哥,我之前还以为你只是一个不着调的家伙,没想到你还有做登徒子的资质呢。”“那你还是保持之前的看法吧,这样至少我的品德不会受到怀疑。”“好啊,但你得告诉我你的名字啊,要不然我除了用登徒子这个外号没有别的方法记住你呢?”这真是一个八岁的女孩?王刚只感觉自己三观受到了冲击,“我叫王刚,不知道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呢?我也不想用什么奇怪的外号记住你呢?”这家伙真是现学现卖倒打一耙啊!紫衣女孩心中暗自记下这笔账咬了咬银牙说道,“我叫陈晓玉,幸会了,老王。”说罢,夜不管王刚直接掉头就走,丢给他一个冷冷的背影。平白捡了一个外号的王刚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疑问道,是自己以前太过平庸了还是自己单纯运气好碰上一个奇葩呢?想了又想,还是难以确认,身上的背包又确实有点重干脆的掉头去找同村的伙伴了。既然难以迅速得出结论,那就慢慢来好了。
广场外,各个村庄前来送考生的车队络绎不绝,看热闹的人们用各自的标准评价着今年的考生们,和同样看热闹的观众交流自己的观点,今年来的孩子足有上千个在历届选拔中都算是比较多的了,又没有那种天生异象头角峥嵘的考生出现,因此大家是各谈各的,很难找到一个焦点共鸣,倒也颇有点百家争鸣的气象。
“哟,你们看,那是谁家孩子呀,怎么一个人就过来了,也没个长辈来送一下。”有眼尖的人看到一个显得特立独行的孩子独自一人来考场报到,立刻低声招呼周围的人,周围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不乏有识货的行家一眼看出那孩子的穿戴用品虽然不张扬可都是上等的货色,而且步伐沉稳,呼吸有力,一看就是练过武的。“这是郡城里的还是省城里的哪家少爷啊,问么来我们县里参加选拔考试了。”众人虽然心有疑问但没敢当那个孩子的面议论,谁知道他忌不忌讳呢,等到那孩子被激动的工作人员请进入厚才讨论开来,“诸子百家”都围绕着这个当之无愧的焦点交流各自的看法。
“我觉的就是李家庄那位大人的几位侄孙都比刚才的那位少爷差多了呢。”在经过一番揣摩对比后一些人客观的指出刚才那位与众考生的差距,而李家庄前来送考生的人当然要为自家的后辈争回面子,立刻反驳道,“那位少爷确实出众,但也许他并不适合成为修炼者呢?要知道不是每个任都适合修炼的,而且我们庄里的那几个孩子可是跟当初的梅雨前辈有一定血缘呢,也许不比那位少爷差多少呢?”但这立刻遭到了众多人的反对,“老哥,你说的有道理,确实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但是站第一位的还是天道酬勤啊!”旁边有帮腔的立刻接茬道,“就是,那孩子我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从小练的童子功,我虽然也护犊子,但他确实要比我们家孩子能吃苦多了。”类似的话像大海一样压了下来,李家庄的那几位虽然不甘心,但是在众多客观评价下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后辈确实比不过那位焦点的事实。
场外看热闹的人讨论的热火朝天,考场中却是波澜不惊,那在场外显得特立独行的孩子一到考场就收起了锋芒,显得平平无奇,跟一般的孩子并无两张宛若泥牛入海一般没有在考场荡起一丝波动。